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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别看也别碰。”马车晃动。“昏睡”的小公子,乌浓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这么邪门?”“我也只是听说啊,这体质的对与他双修的道侣极有好处,只需要……”赶车人砸吧了下嘴,略带炫耀地将他知晓的有关【盈月之体】的消息一一讲出。黑衣人听得愈发躁动。等车子出了城,行到无人处,忽然一把按住了赶车人的肩膀。“余老头。”他双目已然赤红了,鼻息粗重,“反正交货只要他活着。你说这么好的东西过了手,咱们不沾沾味道,太亏了。”余老头看他神情不对,拧着眉毛,“你疯了!敢弄脏货物,主家会扒了你的皮!”“啧,你不敢,我敢。你只管慢些赶车,弄脏了洗干净就是,又不是娘们。”他忍不急了,拉下马车的垂帘,悉悉索索地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强硬吩咐道,“记着避着人走!”余老头吓得脸色微白,嘴里直叨念着疯了疯了。他打不过黑衣人,不敢直接同他翻脸。指望着能有什么吓吓他,好别干出出格之事,拖累了自己,便高声:“车行慢了,若是给鹿见溪追上来可如何是好?你再忍忍,等到了安全处……”“你给老子老实点,别故意嚷嚷。”车里传来的人声暴躁,哑着嗓子,“鹿见溪那个绣花枕头,老子会怕她?”话音未落,马车倏然停了下来。黑衣人正半蹲着身子在和温竹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做斗争,脾性上来,索性掏出小刀,不惜毁掉这件困灵的低级法器。马车骤停,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割伤自己,暴怒地挑开帘子,举起刀:“老不死的,你是不是找……”荒寂无人的山道之上晨光熹微,背对着他的余老头从车上无力栽倒下去。他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怒且冷的眸,像是见了血,被唤醒煞性的凶兽,寒意惊人:“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黑衣人反应飞快,瞬间抬手朝她刺去。比他更快的是鹿见溪的手,一把准且狠,扼住了他的脖子。咔嚓……小刀无力坠落,在车厢的地面上划出一道长痕。鹿见溪面无表情,甩手将失去生气的人丢下马车。车帘被撞得大幅度晃荡了几下,最终垂落,隔开了车外的血腥场景,也隔断了车内的光线。鹿见溪俯下身子,脑子里空茫得厉害,朝他伸出的手指轻轻颤抖,最终还是缩了回来。车厢内有极重的血腥味,她方才看到黑衣人手上持了刀,不晓得伤到他了没有,一时不敢乱碰,低声唤:“温竹?”“……”他瞧着像仍旧“昏睡”着,没有回应。被撕扯坏的麻袋被丢弃在一边,他全身都被捆绑着,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长发垂在腮边,微微遮掩住眼睛。他皮肤极白,脸颊、手臂,被人残暴对待过的青红的指印异常清晰。鹿见溪眼睛刺痛得厉害,想起了前世,宛如被人攥紧了心脏,脸色一阵阵地发白。小心翼翼拂开遮住他脸颊的墨发,尝试唤醒他:“温——”长发遮掩之下,却是一双睁着的眸。眼眶湿红,像是勉力压抑着惊慌,温顺而柔软地看着她:“……”鹿见溪心都被那一眼看碎了,心疼和愧疚几乎快要将她淹没。绷着脸,手指攥得发白。但勉强稳住情绪,替他解除了禁言咒,又用小刀小心地挑开了绳索:“是哪里受伤了吗?”温竹的脸色苍白如纸,视线随着她的问话而下移。车内光线暗淡,他微微撑起身,腹部的衣襟被浸透了,晕染开一大团的深色。鹿见溪心里一个咯噔。温竹手指在上轻轻一抹,便沾染上刺目的猩红。他怔然似地呆坐在那,喃喃:“jiejie,我流血了。”鹿见溪想杀人的心都有了。……那一刀正好刺在他丹田,只偏了丝毫,险些毁去了他所有修为。鹿见溪咬着牙,竭力镇定地安抚住惊慌的温竹,给他喂下疗伤的丹药,用灵气暂且封住他血流不止的伤口,打算即刻回城,给他找药师。她驱着马,整个人崩得像是一柄随时要断的弓。温竹躺在车厢内,偏过头,贪恋地看着鹿见溪的背影,看她为自己焦躁,为自己心疼,既惭愧又难以遏制地涌上一股隐秘的快感,连身体的疼痛也变得不值一提起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所以才会在jiejie抗拒他,远离他的时候,仿佛失去了理智。故意被人劫走,又故意扎伤了自己。他尝到了甜头。原来,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对不起。”她背对着他,忽然开口,“全是我的错。”温竹微微一怔。鹿见溪脖子僵硬,几乎不敢回头去看温竹身上的伤,“如果昨天我没赶走你,没有托大拒绝秦知雪的侍卫,你就不会出事。”她揉了揉眼睛,直直盯着前路,“我没有照顾好你,前世是这样,现在又是,全是我的错……”他抿了抿唇,伸手拉住她的袖子,小声,“是绑匪恶人的错,和jiejie不相干的。”吧嗒——一声轻响。是微不可闻的,水滴坠落在地面的响动。温竹却如遭雷击。前一刻还窃喜着的人,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怎样的滔天大罪。第23章筹谋“jiejie哭了吗?”温竹低声发问。便见眼前的人揉眼的手一僵,像是不熟练的偷盗者被抓了现行,愣在了原地。隔了会儿,她放下了手,反驳的声气儿很低,压着嗓子,故意显出份稳重平静来:“没有。”温竹品咂了一会儿那欲盖弥彰的语调,既觉心疼,又觉可爱得要命。“那jiejie转过来我看看。”鹿见溪驱马的动作走形了,迅速抹了两把脸。“进城了人多,我得看着马。”温竹:“……”身后响起窸窣的响动。鹿见溪一惊,忙转过头来。见温竹已经惨白着一张脸,撑着胳膊支起身来。赶忙丢开缰绳过去扶住他:“你乱动什么?”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没有应声。眸子微敛着,长睫在乌黑的瞳下投射出一片蒙蒙的阴影。鹿见溪脸上烧得慌,她从没在人前哭过,露过软弱的模样。头一遭给人看见,还偏是温竹。几番复杂的情绪涌上来,越想止住眼泪就越止不住,弄得她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