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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反正已经多少年都没这么叫过了…我早在你心里不是什么好人…”火把靠近傅柳姜的衣角时,丰雪的表情近于扭曲,“我会死!我丢下他一次了,再做一次…杜少审,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你拿死来威胁我?这么多天,你都不肯睁眼看我,现在你为了傅柳姜,拿死来威胁我?”两相比较下,杜少审目眦欲裂,求来的、偷来的、抢来的,终究比不过原来就什么都有的。丰雪怔怔地偏过头,去看跳动的火光由一点蔓延成整片金红,腿一软,蓦地倒地,被身后架住他的小厮托了他一把,才止住颓势。“你要什么,杜少审…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你…那些事情,我不生气了…我不生气了…我真的不生气了…我们和好,啊?我们和好吧…”没想到他竟然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做筹码,心上一痛,却说出更加残忍的话,反正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爱…不如让他更恨一点…“不够。”杜少审轻飘飘地说。丰雪顿住,脸一白,视线停在他的腰腹之间。“什么…都好…什么…都答应你…”眼里汪着泪,怕对方不信,加重了语气强调:“真的!真的!你以后不用喝酒,也不用迷香…我…”“啪!”杜少审用一巴掌打断他的自轻自贱,扯着他的领子回了房。过程中果然如丰雪所言,清醒着,却没有任何反抗。丰家小少爷是一个难得的言而有信的丰家人。“火、你叫他们…把火…停了吗?”杜少审餍足地倚在床头,闻言赤着膀子站在窗口看了一眼,回过身来,细细打量着丰雪用被褥笼住的玲珑曲线。笑了一下,贴着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停了。”丰雪松了一口气,嘴边漫起有些苦涩的笑,“那就好…谢谢你,少审哥哥。”摸了一下他的脸,杜少审露出相当诡异的眼神,“丰雪,你好像很清楚我要什么啊,是不是?”手指滑过他的嘴唇、鼻侧与眉心,整张脸都被细细地勾过,然后,丰雪听到他说,“火停了,都烧完了。”第51章第十七张:钿车不到杜陵路(中)“都烧完了…”词句仿佛自己在拉长、变慢,徐徐地穿透人的耳膜。丰雪张了一下嘴,捂住头,希望把这几个字挡在外面。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一面镜子正对着他,穿透了被子,照出他身上斑驳不堪的红的、青的、紫的,大大小小,所有情欲的痕迹,甚至连腿间黏腻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在此间颠鸾倒凤,而傅柳姜则在火海中化为了灰烬。第一次牵过他的手,傅柳姜推开他,“反正你们都会把我丢下,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来靠近我。”第二次、第三次…他都这么说。被拒绝了多少次呢?最后还是牵到了。“在这儿松手,我会掉下去的!所以…不要松哦…”出去玩,要走过一座吊桥,他终于得偿所愿,满心欢喜。傅柳姜冷着脸,把他从桥的一头牵到另一头,踏上地面,才轻声抱怨他牵得太紧。尔后便是更加肆无忌惮地贴近与追逐,直到后来,一有危险,到底是他先松开了手。“丰雪、丰雪?”“少审、少审哥哥…”称呼出口之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能不能…能不能把镜子移开?”“什么镜子?哪里有镜子?”“哥哥…哥哥的镜子…它总是跟着我…到哪都跟着…傅柳姜说他会帮我藏起来的,但是现在镜子又跑出来了…”这是他向傅柳姜索要安眠药的时候进行的嘱托,现在他把傅柳姜丢掉了,镜子没人看着,又偷偷跟上来了。被镜子看着,他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很快就会死的。他没有威胁杜少审,也没有骗他,没了傅柳姜,他真的会死的!“为什么你不信我呢,少审哥哥?”他也不是没有向杜少审求助过,杜少审从码头回来,听说小少爷犯了错被大少爷关进祠堂,偷偷去看过一眼。他以前偶尔会给丰雪带些外面的小玩意儿回来,码头没什么东西好买,便是空手来的。然而丰雪这次却托他买药,“能让人睡很久的药!”“少爷拿那种药干什么?”丰雪却解释不清,从窗户缝里仰头看,只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被关起来的小动物。见杜少审不肯答应,只得让步,“那你不要把这件事跟哥哥说!”猜到也许是丰雪想对丰因用药好偷偷溜出去躲避惩罚,杜少审暗笑一声,道:“好,我不和他说,我和他说什么?他恨不得杀了我呢…”打量着丰雪被关起来后可怜兮兮的神情,弯弯嘴角,走了。他在祠堂,自己见不到他,傅柳姜也见不到他,丰因关着他,招了他的讨厌,不是刚好吗?如今听到丰雪说镜子,自然是一头雾水。“别装疯卖傻!看在你还肯叫我一声‘少审哥哥’,我也就不逗你了。若是真烧了他,还不知道你要怎么跟我闹呢!我叫人把他关进地窖了,看看情况再说…”刺探的结果令人满意,于是又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丰雪发了一会愣,任他把无数的吻印在自己的脸颊,露出一派茫然无措的神情。他不知道对方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因此镜子的幽灵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一寸一寸贴得更近,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尖上。盯着前方,出了一身冷汗,把被子搂得更紧,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那…那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他?”“嗯哼…”杜少审十分刻意地清了清嗓子,“看你表现。”闭上眼睛,努力忘记那扇冰冷冷的铜镜,轻轻地舔了舔杜少审的嘴角,“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他,少审哥哥?”杜少审不甘心地盯着他的唇瓣看了一会,极不情愿地吐出一句:“明年!”本来想说下辈子的,又怕他误会,把人吓到。丰雪领会了他的意思,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一点点撬开唇齿,送上柔软与温热,辗转深吻后,换了个问法,“明天行吗,少审哥哥?”红着脸说不出话,丰雪的亲吻带来惯常的疼痛与兴奋,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忍耐,双手沿着被子的缝隙探了进去。“我也不知道啊…要看你,你觉得呢?是行还是不行?”“唔…”丰雪皱着眉咬了一下唇,渐渐放松了身体,“行的…呃!”“那就听你的!”丰雪的指甲在他的下颌上划了一道印,冒出几滴细小的血珠,那种疼痛与酥麻混杂在一起的感觉不轻不重,刚刚好。身体契合时的感觉也一样。“嘶…少爷,你弄得我有点疼…”丰雪恼他,于是沿着脖子上的青筋与锁骨又抓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