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
连诀拿了根烟叼在嘴里,沈庭未看着他打火的动作,嘴唇动了动,没说话。打火机中蹿起的火光映出连诀凌厉的侧脸线条,他微眯着眼睛吐了口白雾,见沈庭未欲言又止,想当然地误会成别的意思。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丢给沈庭未,沈庭未手忙脚乱接住,动作有些诙谐,拿稳了以后茫然地看着他。连诀遽然笑了一声,觉得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很愚蠢。沈庭未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我不会抽烟……”连诀没在意这点小小的乌龙,抽了口烟,直奔主题:“怀孕了?”沈庭未轻轻点了下头:“……嗯。”连诀又问:“我的?”沈庭未被他语气里的揶揄惹得脸颊一热,表情有些难堪,生硬地说:“我没和别人做过。”“衣服撩起来。”连诀突然说。“……啊?”沈庭未被他搞懵了,愣愣地看着他。连诀没说话,看样子也不打算说话,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就这样淡淡地看着他。迟钝地意识到连诀的意思后,沈庭未脸上的难堪更甚,被羞辱的感觉铺天盖地将他包围。他默不作声地捏紧了手里的烟盒,僵硬许久,还是顺应他的话,把衣摆掀起来。白皙平坦的小腹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沈庭未羞耻地闭了闭眼睛,小声说:“才一个多月,还没显怀,看不出来的。”连诀靠近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同时覆过来的还有很浓的烟味。沈庭未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睁开眼睛看他,眼前是连诀放大的脸。他吓了一跳,想躲,手臂却被人抓住。连诀垂着眼,似乎是笑了。距离太近看不真切,没等沈庭未分辨出他的表情,连诀的手突然贴上沈庭未的小腹。“在这里吗?”连诀的掌心很热,尽管没有用很重的力气,但这只手曾经箍在他后颈时的疼痛感还历历在目,沈庭未下意识地浑身一抖,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连忙往后退了一小步。这次连诀没阻拦他,碾灭手里的烟:“收拾一下,跟我走。”沈庭未刚拉展衣服,抬起眼,问:“……去哪?”“你不是怀了我的孩子吗?”连诀这次的笑容明显得多,声音却很冷,“好啊。”“我们结婚。”第21章情况出乎意料,沈庭未呆了很久。他回过神后脑中钻进的第一个想法是,孩子是不是可以留下来了?这么想着,便问出了口。连诀冷淡的表情让人很难猜测他的情绪,他看了沈庭未很久,才很轻地嗯了一声,接着意有所指地开口:“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尽管沈庭未理智上想拒绝,沉默片刻,张口的话仍变成了顺从:“……我要回宿舍收拾东西。”他没有精力揣测连诀的意图,哪怕是利用他或是羞辱他都一样,他必须接受。不是他想要什么,而是,但凡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选择把孩子拿掉。……现在,和连诀结婚就是那一丝希望。他需要平静安稳的生活,连诀能够给他。这份生活里最坏的不过就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最好的也一样——他不需要连诀的爱,也不需要付出爱。想必连诀不常到这种地方来,他用近似审视的目光打量过张贴着小广告的破败的楼道,与眼前锈迹斑驳的灰红色防盗门。看到沈庭未的手按在年月久矣的旧门把上,他眉头皱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沈庭未转动完钥匙,又抓着反光的金属门把用力晃动几下,门才应声而开。“我很快就——”沈庭未想说我很快就出来,你可以在这里等我,连诀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越过他进了门。餐桌上有昨晚同事吃完没有收拾的外卖盒,天气热了,剩饭放了一天,味道可想而知。连诀手臂微动了一下,但还是那样板正地站着,沈庭未注意到了,他猜想连诀可能是想抬手掩一下口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忍耐住了。“收拾吧。”连诀的催促很委婉。卧室门打开,黑洞洞的房间没有投进一点光,远看像口不可估测的深渊。沈庭未走进去,黑暗将他纤瘦的身体吞没,连诀站在门外,视线中只看得到他雪白的后颈。沈庭未半天才在墙上摸到开关。灯亮起来,连诀发现他住的房间真的很小,小到连个整体的衣柜也塞不下,他甚至不需要转动目光,就能览尽房间所有陈设。沈庭未没邀请连诀进来,径直走到床边。连诀看他从洗得发白的旧枕套里掏出身份证和户口本,没忍住说:“你就放这里?”“我没别的地方可以放。”他回答。沈庭未把证件收进口袋的动作堪称得上小心翼翼,连诀想问他至于吗,却莫名回味过他刚才的话,心道算了。“衣服别拿了。”连诀想到他那天穿的T恤。沈庭未应了声“哦”。那就没什么要拿得了。他离开前看到桌上剩下的半板药,犹豫要不要装起来,这个药很贵。从连诀的角度只能看到锡纸板边的空药盒,不耐烦地催:“吃完了可以重新买。”沈庭未摇了摇头,最终没把药拿上,朝连诀走过来。“没再吃了。”沈庭未声音很轻,“查出来以后,就没吃了。上面说怀孕忌用。”连诀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忍无可忍地转身:“行了,东西拿完了就走吧。”回去的路上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中途连诀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是叫人来收拾房子的,另一通沈庭未没听,听也听不懂。他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道路两旁的树影快速向后倾斜,看久了觉得困。副驾座椅调节的正是舒适的角度,他靠在座椅中没过多时,便昏昏欲睡。快要睡着时,他听到连诀问:“晚餐要中式还是西式。”沈庭未睁开眼睛反应了两秒,然后轻轻地说:“都行。”又补充,“不用问我的意见。”连诀“嗯”了一声,对电话那头说:“中餐吧。”电话那端很快应道:“好的先生。”电话挂断后,沈庭未对着车窗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坐直了。他轻轻吸了下鼻子,眼尾沾着刚才打哈欠泛起的潮湿,叫道:“连先生。”连诀目不斜视地开车,没看他:“有话就说。”“我还没有做检查。”沈庭未看着他,实话实说,“只用了试纸,一共五次,结果都是阳性。”他顿了顿,继续说:“试纸只是起到测试作用,准确率没有达到百分之百,所以在还没有经过正规检测前不能完全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