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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居然不发一言任听差遣,安静得像只假鸟。心中疑惑燮风的变化,临遇安为自己倒了杯茶,询问身旁端坐的小於菟道:“最近身体可有不适?”小於菟眨了眨眼睛:“没有。”临遇安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空气便安静到令人窒息。其实临遇安本就是喜静的人,可自从重生后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聒噪,很少能让他有清闲的时候,反而让他习惯了吵闹。眼下对着同样沉默寡言的小师弟,他反倒是不自在。若是燮风在,必定能变着花样找话题。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临遇安便下意识捏紧了杯子,回想起昨日的荒唐一夜。若非燮风最后莫名停手……羞愤充上双耳将肌肤染红,临遇安闭目深呼吸,将早晨燮风凄惨的模样调了出来。总归最后没有发生什么实质,而且是自己选择原谅他的,再去追究反倒是自己小气。反正以后的晚上燮风都不会再来,那种情况也不会再发生了。等到以后寻到方法解除连理契,便是皆大欢喜的日子。他与燮风,只会是师徒,也只能是师徒。临遇安在逃避。他选择忘却神出光河中的吻、燮风的告白,以及燮风在怀中碎裂时,自己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认为这一切不过是连理契的影响,不是自己的真心。他不可能喜欢上燮风,永远不会。临遇安回到床榻之上闭目打坐,却在心思沉静的瞬间,听到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息声。[诶……]这叹息声非常熟悉,熟悉到好似从他自己口中发出。临遇安猛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于一片麦浪之中,一碧如洗的天空压进他的眼中,将心中繁杂的思绪荡涤了干净。金色麦穗如好客的孩童,依偎在他腰间,贪婪地摩挲着他的气息,祈求他弯腰的触碰。而夺去临遇安心神的却是麦浪之中,一袭白金背影。是那个拥有和自己一样面孔的男人。下意识的,临遇安就认为那声叹息是对方发出,用来将自己带入这片奇异之地的钥匙。因为不是第一次见面,再加上对那人有着诡异到浑身战栗的熟悉感,所以临遇安并没有慌张,而是镇定问道:“你带我来这,所为何事?”那人转过身,绝美的脸被阳光照得有些透明,却让临遇安微微一愣。“你的眼睛?”“给你了。”那人轻抚自己黑洞洞的右眼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所有的一切,都会给你。”“这一切都属于你。”“你需要担负这一切的责任。”莫名的压力席卷全身,临遇安后退半步,神情严肃:“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你,”那人抚摸身侧的麦穗再一次说出了那句话,“但你不是我。”临遇安无法理解这句话,便直接询问何意。可谁知那人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挥动袖子任一只单翼鸟从中飞出,落到自己的指尖亲昵地磨蹭。他轻点单翼鸟的头顶,声音清冷:“灵炁并不是与连理契冲突。”听到对方突然提到这件事,临遇安面色一变质问他:“你还知道什么?这里究竟是何处?”那人抬脸瞥一眼临遇安,眼神淡淡:“这里是惊艳冢,阿烦知道是哪里。目前的你还不能自由前来,不过你放心,在我消失之前,这里一定会属于你。”“消失?”捕捉到这个词汇,临遇安突然有一种慌张的感觉,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被夺走。然而这次那人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灵炁是与连理契的制约灵力相冲。结成连理契的二人理应是情意相投,交_合为一体完成最后的契约。但你与燮风中途却被打断,因此交_合那一部分的灵力就分在了你们二人的体内。每夜单翼鸟出现,就是为了寻找分开的另一半灵力,所以与连理契发生冲突。”听到这,临遇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猜测:“要解决这冲突……”“就需要你与燮风完成最后的结合。”那人接过他的话,抬脸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昨夜本是可以结束的,可惜……”他意犹未尽地叹口气,瞥见临遇安青白交加的脸色后突然微微勾起唇角:“也有其他方法。”捏紧拳头遏制住自己的怒意,临遇安已经不想去问对方怎么会知道昨晚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想知道其他方法是什么。于是他努力平静自己的脸色问道:“什么方法?”“是……”刚说一个字,那人突然一愣,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神色,像是怀念又像是无奈。他垂下头任鬓边发丝遮掩住自己空洞洞的右眼,催促道:“他知道怎么帮你,你走吧。”“谁?怎么走?”临遇安觉得,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自己简直要化身为人形问号,总是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何意。那人也没有回答,瞬间出现在临遇安的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按入一片金色麦香之中。他说:“你很快就知道。”瞬间,天地翻倒意识模糊,舒畅温和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是俞烧愈烈的灼人热意!唰地睁开眼睛,临遇安低喘一声,猛然跪趴在床榻之上。他看一眼半开的窗户,发现时间居然到了子时。怎么会这么快?明明与那人相遇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个叫做“惊艳冢”的地方,究竟是哪里?阿烦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波又一波的疑问涌上心头,将身上的火焰燃得更加凶猛。这是比昨夜还要猛烈的痛楚!煅烧骨rou的疼痛让临遇安支撑不住,闷哼一声后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全身的体力都随着这口鲜血逸散,临遇安趴在床上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全凭意志力逼迫自己睁开眼。小於菟本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时血腥气逸散,让他鼻子动了动,硬生生从梦境中醒来过来。他揉了揉眼睛,一眼看到地面刺目的红色忍不住愣了一下,而后他直接跳下椅子推开门,对着隔壁大喊:“宗主!临师兄吐血了!”“嘭——!”一声巨响,隔壁大门同时被踹飞出去数十米,砸进围墙之中,香昙尽一身黑沉之气瞬移进了临遇安的房中,坐到床边捏住了他的手腕。临遇安哼了一声,软得像根布条一样,没有反抗。顿时,锥心般的guntang刺进了掌心皮肤。饶是香昙尽rou身已是超凡脱俗金刚不坏,都被这温度烫得皱了下眉毛。他瞬息间释放降温术法,而后将临遇安扯进自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