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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说的乐不思蜀差不多,天天恨不得和他亲亲抱抱举高高。”郝俊脚尖踢着路边小石子,耷拉着脑袋,同样下耷的八字眉和瘪起的嘴像只可怜的流浪狗,看上去无比失落,然而,不等封宸难得善心大发安慰他,下一秒就被他嘟嘟囔囔的碎碎念堵了回去,“况且宸哥你那么sao,要是七水天天都主动要你亲亲举高高,不正好合你心意。”封宸:“......”伤感就伤感,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地编起小作文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主动型的了?他再sao,也只喜欢乖软地只任他一人欺负的小结巴。“行了,梦醒了就快回去睡觉。”封宸单手提起郝俊衣领,把他往驾驶座一塞,打算关车门。突然探出的脑袋阻碍了封宸动作,郝俊胳膊肘死死抵着车窗,抬起头,一双不知何时已经又变红的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封宸,带着希冀:“宸哥,七水到底去哪儿了啊?你告诉我,他还会回来的对不对?”封宸语气倏地一顿,隔着浓郁的夜色看到郝俊一张历来没心没肺的脸竟铺满了一层薄薄的泪光,仿佛又变成了小时候那个不带他玩就会放声大哭的小屁孩,一时语塞,少顷,才把要到嘴边的真相咽了下去,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他是不是被熹神藏起来了?”郝俊不傻,知道电视里演过有种人会存在好几个不一样的人格,此时见封宸言辞闪烁,眼睛里瞬间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会出现的对吗?他没有走,他只是睡了过去,等熹神睡着他就会醒来的是吗?”封宸颇为复杂地看了郝俊一眼,拽住他的胳膊,将他重新塞回座椅,反问:“他回来了然后呢?你能干些什么?继续追他挖我墙脚?你觉得你一年都没办到的事,再给你一年你就能追上?”郝俊被问了个哑口无声,又迷茫起来——是啊,不管是七水还是沈熹,都不会喜欢他,他倒真想厚脸皮继续挖墙脚,可惜挖不动。郝俊有限的脑细胞不足以使他分辨出封宸已经完全把他带偏了话题,反而还极其认真地顺着封宸思路往下思索,末了,得出一令他更加伤心的结论——他这辈子注定是个追不上人间绝色的单身狗了,失恋的阴影将笼罩他一生。“宸哥,我还有最后一个小心愿,你能不能满足我?”郝俊抽抽噎噎地拿出手机,眨巴着一双大眼期期艾艾地问封宸,“我想加一下熹神的微信。”封宸:“......”加个微信倒没什么,但是被人一直用这种贼心不死的眼神直勾勾地瞅着,特么的封少爷心里就有点儿不太舒坦了。封少爷不是吃起醋来就六亲不认的人,凡事得讲道理嘛,何况男人不能太小气,所以他只是非常和蔼地低下头,用滴水不漏的回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郝俊:“请律师我能帮你找,免费的,不要钱,熹神还没毕业,没法帮你。”“不急不急,打官司这事儿不着急,我可以等熹神毕业。”郝俊脱口而出,话落,突然意识到封宸一双淡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有点凉,蓦地反应过来,委屈巴巴说,“宸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会喜欢上嫂子撬兄弟墙脚的人吗?你放心,我就是一个人孤独到老,也绝不会当着你的面追求七水。”封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不是这种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郝俊心虚,小声辩解:“这不是也没挖成功嘛,鲁先生说了,萌芽状态的挖墙脚不算挖墙脚,我顶多就是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有那么一丢丢过火而已。”封宸懒得再和他贫,转身欲走,谁知道又被郝俊的鬼哭狼嚎拉住了脚步:“宸哥,你还没把熹神微信推我呢。”封宸眸光微冷:“你知道他不是七水,为什么还非要他微信。”郝俊忧伤地叹声气,覥着脸凑到封宸旁边,指指他手机可怜兮兮地卖惨:“我就想每天看看他的朋友圈,望梅止渴,反正看脸都是一个人嘛。”封宸表情有一瞬间的一言难尽,虽然听上去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但他还是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郝俊的幻想:“你想多了,沈熹从来不发朋友圈。”郝俊:“......”呜呜呜,太残忍了,连舔屏的机会都不给他。封宸回到家时,沈熹已经坐在书房看书,他走进餐厅,看到之前被他随手一扔的唱片已经换了个位置,被妥帖收好,心里倏地一疼。他能想象出沈熹做这件事时的样子,即使有再无法克.制的悲伤,也会被他死死逼回心底。沈熹是冷静的,疏离又礼貌地和所有人保持适当距离,如同法学院门口庄严的雕塑,教人不敢亵玩。却唯独在他面前,会紧张会无措,在提到七水时会陷入鲜有的失控状态——外人眼中冷静自律的法学院大神,实际上也是人。而神走下神坛的第一步,是因为有了教他体验七情六Yu的爱人。封宸若无其事地走到沈熹身后,俯身吻上他鬓角柔软的发梢,低声说:“郝俊想加你微信,我替你通过了。”沈熹点点头,因为有专业上的事情暂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终于看起来不再是封宸进门前怔怔发呆的游离状态,但浅红描边勾勒的眼尾,依然出卖了他刚才悲伤的情绪。封宸坐在书桌,低下头亲吻上被他亲手拉下神坛的小结巴,按灭了台灯。哄人的言语永远是苍白无力的,多做几次,身体累了,自然也就没那么多精力思考其他——更重要的,封宸从重遇沈熹的第一天起,就没想过再让沈熹当以前神坛上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他自始自终想要的,就是和沈熹一起堕入人间烟火。至于在这场他亲手造就的剥去沈熹神性的过程中,沈熹不得不经历的离别、割裂不开的痛苦和悲伤,封宸无法抹杀,只能一遍遍地用极.致的欢愉,来带沈熹抵消深藏在心底的苦楚。没什么不可以被时间遗忘,哪怕这份期限是一辈子,他也要在沈熹还隐忍铭记的时候,努力抵消一点点。六月伊始,恍若一夜之间江城就变了颜色,绿意盎然,叽叽喳喳的鸟叫和暑气围绕着江大,随之一同来临的还有考试周。“啊啊啊我快要热疯了,为什么要今天停电!人家好不容易想看会书,居然搞个断电,这不是逼着我上网冲浪消暑吗?”刘川抓着一把卷子折叠当风扇,不停扇风,他们宿舍朝南,已经沐浴了一整天的日晒,虽然拉上窗帘依然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