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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啊?”柳忆莫名其妙。柳将军没答上来。“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为我们,你哪用委屈求全,嫁给世子?不嫁给世子,那不就还有机会,碰到心仪的人吗?”柳夫人瞪丈夫一眼,决定亲自上阵。说完,她仰头又饮一杯,对柳悦摆摆手:“小悦,你先回房,我们三个再多喝一会儿。”等柳悦离开,柳夫人才幽幽开口:“小忆啊,我可怜的儿,你都还没动过凡心,感受过情爱,就要…”柳忆这下确定,他娘这是喝多了。柳夫人红着眼睛,摸摸柳忆头顶:“刚出生时,你头还没有娘手掌大,一转眼都要大婚了。”柳忆垂下眼睛,没接话。“娘真是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啊。”柳夫人越说越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柳忆觉得不太对劲,悄悄抬眼看她。“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柳夫人又爱怜地拍拍柳忆肩膀。柳忆连忙摇头。“真没有?”柳夫人唉声叹气,“我可怜的儿啊,都二十一了,连喜欢的人都没有过,都没有过。”说完,她当真流下泪来。跟醉酒的人没理可讲,眼见柳夫人有越哭越凶的趋势,柳忆试探着问:“是不是我有过喜欢的人,您就不哭了?”柳夫人点头。柳忆扶额:“那行,您别哭了,我有过喜欢的人。”柳夫人果然制止眼泪:“是哪家姑娘?”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呢,还哪家?然而话已出口,想反悔也晚了,柳忆只能含糊地摇摇头。“不知道啊?”柳夫人想了想,“长得好吗?”柳忆下意识点头。“怎么个好看法?”柳夫人不依不饶。柳忆没吭声。柳夫人满脸疑惑,眼睛一横:“你是不是骗娘呢?怎么连心上人容貌都形容不出来?”没有的人,要怎么形容?可是不形容,今天这关,怕是过不去。柳忆搜肠刮肚半天,还真想到个场景。他一边默念罪过罪过,一边心虚地开口:“明眸皓齿。”“就不能再详细点?”柳夫人追问。“就,白衣飘飘?肤若凝脂?”柳忆暗中观察柳夫人神色,回忆着脑海中画面,再接再厉,“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柳夫人顿时来了兴致:“我儿子喜欢的姑娘,定然差不了,那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落落大方还是温婉可人?”皇亲国戚,说小家碧玉肯定不合适,但再美也是一男的,闺秀两个字,真说不出口,柳忆迟疑道:“大,大家吧?”“大家闺秀好啊。”柳夫人说完,再次面露疑色,“可是,你是在哪见到的这姑娘?”这是没完了吗?总不照实说是在太学门口吧?柳忆编不下去、求救般看向柳将军。柳将军手抖了抖,洒点酒出来。“问你话呢,看你爹做什么?”柳夫人强势拉住柳忆,“你在哪见的那姑娘,莫不是一见钟情?”柳忆硬着头皮嗯一声,再次偷瞄柳将军。柳将军神色凝重,颤巍巍递给柳忆杯酒:“儿,咱喝酒。”第3章迎亲柳忆得救般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片刻后开始昏昏欲睡。晕倒前,他恨铁不成钢地想,爹妈这心思,要能用在正事上,自己还有什么可愁的?咚得一声,柳忆脑袋撞在车壁上。柳悦心虚地瞄两眼,见人没醒,悄悄在他头边垫个包袱。马蹄声咚咚咚响个不停,却没有嘶鸣声,柳忆晕晕沉沉想翻个身,心底一惊。腕间粗糙质感提醒着他,手上绑着麻绳,柳忆微微皱眉,试图动动腿,动不了。自己这是被绑架了?柳忆深吸几口气,记忆慢慢回笼,这才记起来,他是被爹妈给暗算了。柳悦看见他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喊了声哥。“放开我。”柳忆哑着嗓子咳几声,勉强说出话来。原主真是柳家亲生的?这爸妈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多少蒙汗药下肚,才能是这效果?柳忆无语凝噎。“娘交代了,绝对不能松开,哥,你就先忍忍吧。”柳悦扶着柳忆坐起来,声音里带着愧疚,却丝毫没有替他解绑意思。meimei自己了解,柳悦认准的事,劝起来太难,柳忆刚醒过来,嗓子疼得厉害,也不想多说话。目前最坏的情况,是爸妈带着他们逃婚,不过看天色,应该刚到傍晚,他们连夜赶回去,明天一早也就到,不会影响后天大婚。想清楚这点,柳忆稍稍松口气:“现在什么时辰了?”柳悦看两眼车窗外,小声道:“刚过寅时。”寅时,就是3点到5点之间,刚过寅时,就是6点左右?他们连夜赶路,就才走几个小时?柳忆刚想彻底松口气,想到什么,皱起眉。仿佛为印证他猜测,外面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柳忆眯着眼睛,望向车外:“哪一天寅时?”柳悦低头,不说话。“小悦,爹妈人呢?”柳悦还是不说话。柳忆心渐渐往下沉,之前的猜测,原来还不是最坏情况。最坏情况是,爸妈偷偷送走他们兄妹,自己却留在京中。封疆大吏全家叛逃,这是灭九族重罪,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但孩子悔婚出逃,罪责就会轻上一些。柳将军他们也知道这点,于是送走一双儿女,自己留下受罚,哪怕这处罚,可能是摘掉顶戴花翎,亦或是,送进大牢?柳忆声音发紧:“小悦,快点放开我,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不行,娘说过,今天晚上才能放开你。”柳悦异常坚持。今天傍晚,就是迎亲吉时,拖过吉时,事情再无回旋余地,柳忆明白,他娘这是下了狠心。他叹口气,扭过身去,眼圈微微发红。看哥哥不再说话,柳悦低着头,鼻子也开始发酸。逃婚说得轻松,但他们都知道,这是重罪,何况柳家树大招风,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柳忆沉默良久,轻声道:“小悦,你去外面,我想一个人静静。”柳家戎武出身,柳悦自小也是在马背上长大,听到这话,不疑有他,乖乖掀开车帘坐到外面。车辕上坐着个锦衣少年,看见柳悦出来,小声问:“咱哥怎么样?”“什么咱哥,别胡说八道。”柳悦瞪他一眼,叹口气。少年并不恼怒,又小声说句什么。柳忆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确定他们在小声聊天,这才蹑手蹑脚开始翻绣包。这会儿,他无比庆幸,小悦绣工不行,好歹工具齐全,还时时刻刻念着妇德,从来不忘把绣包带在身边。翻到绣花小剪刀,摆好姿势,柳忆用剪刀慢慢开始磨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