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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泰然,“这应该是,相好送的吧?”没想到他会这么联想,柳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先捂紧脖子。而后,他好笑地摇摇头,慢慢放开手,这又不是在齐府,小霸王龙肯定听不见,更不可能突然冒出来,咬断自己脖子。谁知他手刚松开,门外边传来个熟悉声音。齐简蹙眉,立在门口:“什么相好?”第75章违心之语柳忆手上一松,丝帕轻轻飘落。齐简俯身捡起丝帕,眯着眼睛打量丝帕上纯白色大花,看着看着,他脸色难看起来,指尖越捏越紧,大有想将丝帕撕碎的意思,然而转念想到昨晚,自己说的那些违心之语,便又下不去手了。他捏着丝帕,站片刻,咬牙切齿上前两步,在柳忆惊恐目光下,递回丝帕。柳忆一手捂着脖子,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接过丝帕,悄悄瞄两眼齐简脸色,咂两下舌,心道完了完了,都黑成这样了,锅底也不过如此。“那什么,你听我解释啊。”柳忆抿着嘴唇,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齐简没看他,垂眸迈进屋里,拿起桌上茶杯,小口小口喝下半杯茶。喝完一杯茶,他张了张嘴,觉得不行,连忙又倒一杯,两杯茶下肚,齐简自认,终于能维持平稳语调,这才扭头看向柳忆。“我能解释,真的。”柳忆拎着丝帕这块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没什么好解释的。”齐简微微翘起唇角,露出个温和笑容,眼睛里却还冒着火星,“不就是块丝帕么,没什么好解释的。”知道柳忆拒绝虎符,撕掉和离书,齐简沉默许久,没说出话。好像一切都不真实起来,窗外鸟叫声、面前晓斯说话声,都不怎么真切,齐简几近空白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他选了我。后来,来柳府的路上,齐简想尽各种办法,暗下决心,一定要给小豹子赔不是,让他忘掉昨天那些混账话,最好也忘掉自己敲晕他这事。可怜巴巴的表情,已经调整到位,谁知刚迈进大门,齐简就听见这么一句。柳忆戍边五年,曾有位白衣飘飘老相好,这事情,齐简一直记着。不过总归是前尘往事,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且柳忆哪怕高热到说出胡话,也从没提过,好像心里真的完全放下。谁知道,柳忆虽嘴上没提,心里却一刻也没放下?连定情丝帕,都悄悄收在箱底,一回柳府,就急不可耐翻出来看。白衣胜雪,明眸皓齿,指如削葱根,口若含朱丹。看看,和这丝帕不全都对上了?白衣是白色花瓣,朱唇是花瓣上红痕,连明眸四周长长睫毛,都有花蕊来代替。要说这丝帕,不是用来喻那女子,谁信?齐简冷哼一声,垂下眼眸。穿得白惨惨像丧披麻戴孝,眼睛能发光,手指好似大葱,嘴唇红得仿佛吃过人。这样的女子,有什么好看?能让他几年来念念不忘,甚至嫁给自己,都还留着丝帕日思夜想?越想越气,齐简再次抬起头,面庞含笑、眉梢轻挑,修长指头捏着茶杯,啪一声摔在地上。柳忆吓得抖了抖,只觉得面前的,已不是霸王龙,而是个即将喷发的活火山,甚至看着齐简脑后高束的青丝,柳忆恍惚间都觉得,自己已经看到火山爆发前,山顶冒起的黑烟。进化成火山的小霸王龙,温和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就是相好送的吗,真不用解释!”不解释,等会儿自己怕就没命了,柳忆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道:“是、是我自己买的。”“哦,自己买的啊。”齐简声音还是很平稳,平稳之中,冒着滚滚硝烟,“原来不是相好送的,是自己买的。”自己买的,不是比相好送的还要可恶吗?断都断了,还偷偷摸摸买什么丝帕,寄情于物,睹物思人?还真是个多情多意少年郎啊,和明眸皓齿断了最少四年,居然还心心念念,把这么个丝帕留在身边?分不清自己究竟要做什么,齐简胸中好似烧着团火,本能驱使他朝前几步,逼近柳忆身前。“你…你要干什么?”柳忆吓得往后挪。家仆早在齐简进来时,就偷偷告退,这会儿房里就只有自己和齐简两人,柳忆捂着脖子,满心哀伤,等会脖子真被咬断,也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攥紧柳忆手腕,硬是将人逼到墙角,齐简看着那白嫩脖颈,舔舔嘴角。“你不是喜欢睹物思人?夫妻一场,我也给你留下点什么,让你思念思念,好不好?”这是,真要给自己咬项圈?柳忆头摇得飞快,低声下气哄着:“谢谢,不要了,真不用。”“别人的你就要,我给的你就不要?”齐简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两份,在柳忆抽气声里,丝帕再次飘落。听见柳忆疼得抽气,齐简连忙放了手,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过了。柳忆被放开,迅速绕开齐简,将丝帕重新捡起来,可惜丝帕已经沾到地上茶渍,纯白花瓣染上暗黄。茶渍最难洗,也不知道这丝帕,还洗不洗得干净?好歹是陪了自己几年的东西,柳忆看着花瓣上的痕迹,目光暗下去。齐简看他蹲着不言不语,心里有些打鼓,这东西一看就是柳忆珍藏的,被自己这一折腾,都弄脏了。还没为昨天说混账话道歉,今天又惹了新的事。不管他心里是不是想着老相好,至少,他愿意为自己留在京中,自己却把他这么珍视的东西,毁了。这么想着,齐简心尖缓缓疼起来,撩起下摆蹲到柳忆身旁,跟着一起看丝帕。前一秒还在思考丝帕怎么洗,后一秒感觉到小霸王龙凑过来,想到齐简计划送自己项圈,柳忆心惊胆战捂住脖子,蹲着朝旁边挪出好几步。两人之间,突然空出大段距离,齐简表情凝滞片刻,垂下眼眸。柳忆真生气了,连挨着自己都不愿意。这个认知,让齐简莫名心慌,昨天的话虽说事出有因,但太过伤人,今天又犯下错,双罪重罚,再不做点什么,柳忆难说,真不愿意理自己了,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叹口气。看着齐简可怜巴巴的模样,柳忆瞬间心软破功,不就是项圈嘛?至于躲嘛?男人带个草莓项圈怎么了?那不也挺好看吗?深吸口气,柳忆放开两、三根手指,期期艾艾挪回齐简身边:“我说,咱们商量商量啊。”齐简低着头,并不看他,小声嗯一声,尾音上挑,是个疑问句。二十出头的明艳少年,屈膝蹲在地上,没了以往凌厉气势,可爱得能把人心底融化。柳忆心尖一个劲儿打颤,商量什么啊,不就是项圈嘛?能和项链差多少?一个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