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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得知某味药雍理吃了有好处,沈君兆孤身登九山,云里雾里守了两天两夜才给采了回来。雍理心疼得直骂他,沈君兆认真挨骂,等发现这草药的确效用极好后,隔日又去了……想起这些,雍理的气又消了大半。他和沈君兆置什么气?这样只会让这混账家伙一倔到底。沈君兆吃软不吃硬,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拿话噎他有什么用?只会让他瞒着他翻江倒海。雍理掂量了一下,发现沈君兆还真有那本事瞒着他出兵,登时有些慌。“子难……”雍理正想让子难把沈君兆传进宫,谁知一抬头就瞧见了他、沈君兆没穿那万人之上的仙鹤服,也摘了尊贵的七粱朝冠,放下代表至高权利的象牙笏板。他换上一身月白长衫,外衣是锈云纹的蓝缎云锦,腰间束带,半块玉环镶嵌的玉佩垂在腰侧,丰姿笔挺,容颜冠绝,尽是风流。雍理一眼荡魂。沈君兆看向他:“陛下。”雍理心里痛骂自己:有点出息有点出息,美人计行不通,朕不吃这套,妈的沈昭君你怎么这么好看!沈君兆轻声道:“九峰山上有庙会,陛下想不想去看看?”雍理:“!”沈君兆又道:“听闻那儿的姻缘签解得极准,说是解得了此生,判得了来世……”这谁受得住?反正雍理不行!他大步走下台阶,扯住沈君兆衣襟,抬头亲他。沈君兆眉眼含笑。雍理暗骂一声妖孽,自个儿却被拦住腰,被吻了个昏头转向。昭君身下死,做鬼也风流。元曜帝这辈子是栽得透透的!出征之事先放一放,雍理惦记的是:“你和朕求姻缘签?”沈君兆:“嗯。”雍理喉结动了下:“俩男子去求姻缘?”“听闻三年前,”沈君兆慢声道,“陛下在六州蛮荒地,一袭红妆惑众生。”雍理:“!”68、苦短夜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件事上,元曜帝相当娴熟。这不,又砸着了!雍理:“那……不过是朕权宜之计。”沈君兆竟说道:“此时也急需权宜之计。”雍理错愕抬头。沈君兆眸若星点,笑意盈盈。雍理轻吸口气,还有理智:“朕如今……如今哪还是那少年模样?穿不得……嗯,穿不得!”沈君兆笑意浅了:“哦,三年前穿得,如今却穿不得,陛下同梁铭去九峰山吧。”雍理:“诶……”沈君兆这酸劲上来,长心殿的结实木梁都受不住:“陛下差点与梁铭成亲,想必姻缘极盛,臣祝您求个上上签。”雍理忙道:“你这又吃得哪门子醋!”沈君兆看他:“六州圣妃是谁?”雍理:“……”沈君兆变戏法一般的从怀中掏出一副小像:“这是谁?”画中人肤白貌美,一袭红妆摄人心魂。正是年少的元曜帝,冒牌的六州圣妃。雍理老脸一红,伸手去抢:“你留着这鬼东西干嘛,赶紧烧了!”沈君兆轻松将它收入怀中:“陛下画像,怎能烧毁。”雍理:“那就扔了!”沈君兆眉峰一扬:“扔给谁?”雍理:“……”沈君兆又盯着他:“陛下还想去勾谁心魂?”雍理百口莫辩。沈君兆凉凉道:“罢了,总归陛下后宫三千,六州还有人盼着想着念着等着,是臣在这碍事了。”雍理签他手:“好,好了!”沈君兆嘴角弯了弯。雍理认命了,耙耳朵就耙耳朵吧,反正他是被沈昭君给吃得死死的:“不就是女装吗,朕穿!”大丈夫能屈能伸!沈君兆还真带了一身红衣,比着雍理身形做的,从肩线到腰线,全都严丝合缝。雍理瞪他:“沈相早有准备啊。”沈君兆笑而不语。雍理凑上去咬他一下:“给朕更衣。”沈君兆:“臣遵命。”长心殿内室的穿衣镜可不是六州蛮地能比的。银镜等身长,镜面光滑如水,外头夕阳正落,橙色余晖打在红衣上,像簇簇燃烧的火焰,衬得肤色娇软,面庞柔美,细长的脖颈下是漂亮的蝴蝶锁骨,如一柄展开的羽扇,亦如将要正欲振翅高飞的白蝶。沈君兆看着镜中人,眼睛都忘了眨动。雍理面红耳赤,只觉浑身燥热:“这、这好像也不是女装。”的确不算,一袭红衣轻柔软缎,薄纱外衣,但不是当下时兴的裙装,而是一件领口微敞,衣袖过长过大的繁复深衣。只是红得太艳,收腰太紧,衣摆过长,冷不丁望去像是霓裳红妆。沈君兆从背后拥住他,月白袍袖穿过他的腰身,下颚在他白皙的脖颈上蹭了蹭:“我做的。”雍理心怦的一跳。沈君兆吻着他细白的耳朵尖,单薄的耳骨,小巧的耳垂,低声道:“为陛下做的。”雍理身上更烫了,不止烫还软,他握住了沈君兆的小臂,有些站不稳。“陛下。”“……”“您真美。”雍理脑中有根弦,啪地一声断了。此时此刻无论沈君兆要什么,他都会答应。无论什么,他全会答应。便是让他此刻死去,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阿兆……”“嗯。”“朕……”雍理说不出话,他喉咙里全是火,仿佛多说一个字就要把自己烧着。沈君兆透过镜子与他对视:“臣可以吻您吗?”雍理:“!”沈君兆轻轻勾过他的脸,指肚摩擦着他的唇瓣。雍理颤巍巍地闭上眼,等来的却是异常磨人的吻。沈君兆在吻他,却又不像之前那样,他吻得极慢极细极用心,好像要把时间无限拉长,好像要让天地定格,好像要把他深深印进灵魂里。细细碾磨,炽热guntang。明明是最亲密最甜腻的一刻,雍理竟莫名尝到了一丝苦涩。甜到发苦的酸楚。“阿兆。”雍理难耐地抓着他衣襟,“朕……朕……”沈君兆声音温柔至极:“别怕。”雍理眼眸倏地睁大:“你别……脏……”沈君兆:“不会。”雍理推不开他,他哪有过这经验,整个人像犯了病一般,麻痒难耐,又热得焦心。等沈君兆松开时,雍理一身红衣早就乱七八糟,他长发落了满床,面颊绯红,气喘吁吁。沈君兆别开眼:“臣去打水。”雍理等他给自己擦拭干净,才缓过劲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