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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竟被他胡言说对了!这女人居然真的带着人来杀他了!陆棠桦咬牙,转头看向一脸平静之色站在一旁看戏,正缺一盘瓜子的苏念珠。“苏念珠,这就是你的计划吗?这就是你的打算吗?”陆棠桦用力朝苏念珠的方向嘶吼。他使劲想撑着身子动起来,可惜,不管他如何努力,他依旧是个瘫子,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也不管他如何声嘶力竭,站在他身边的苏念珠就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玉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坨死物。平静的美人轻启薄唇,语气一如既然的温和,“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呵,”陆棠桦冷笑一声,继而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苏念珠,你好样的,好样的!”苏念珠拢着宽袖,转头朝孙天琊道:“太脏,我就不看了。”话罢,苏念珠转身朝殿外去。陆棠桦梗着脖子,双眸赤红,“苏念珠,今日你要是走出这个殿门,就别想再踏入一步!”苏念珠充耳不闻,提裙抬脚,尤其把脚抬得高高的,像是在故意挑衅一般。陆棠桦被气疯了,他疯得双眸几乎要滴出血来。孙天琊还站在陆棠桦身边,他用宽袖擦了擦手中匕首,看向陆棠桦的目光中透着一股狠辣的决绝。宽大的袖摆高高扬起,孙天琊握着匕首的手青筋迸出。他使劲全力,重重的朝陆棠桦的方向砍过去。陆棠桦就那么看着孙天琊,红着眼,看着他的匕首裹挟着风势朝他砍过来。细薄的帷幔被匕首刺穿,银勾挂着玉佩掉在地上,“啪嗒”一声,玉佩碎成两半,“噗嗤”一声,匕首刺入的声音清晰而果断。龙床畔,柔软微卷曲的青丝簌簌而落,像断了根茎的花瓣,从树上飘散而下,被风一吹,丝丝缕缕,铺了满地。陆棠桦瞪圆的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孙天琊,孙天琊也看着他。孙天琊急速喘息着,手中的匕首狠插在陆棠桦头顶三寸处,然后狠绝的往下一拉。“刺啦啦……”上好的缎面被割开的声音充斥在陆棠桦耳旁。有柔软的棉花从软枕内挤出,蓬蓬的夹杂着碎发,一齐落到地上。“他们说,你是一个暴君,我瞧你却是十分有些骨气的。”孙天琊拔出匕首,站定在龙床边,一边喘气,一边道:“我孙家一事暂未查清,今日一刀只算是……”“你老子死了关老子什么事!又不是老子杀的!”孙天琊的话还没说完,那边陆棠桦就破口大骂。孙天琊被陆棠桦的话一噎,他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那口气又涌了出去,“若非你不管朝政,任由那苏易鸣一手遮天,我会全家惨死,苟且偷生吗?”孙天琊虽是个书生,又是个医者,但激动起来那嗓门也不比陆棠桦小多少。他吼完,跟躺在龙床上的陆棠桦一齐喘着气,两个人像两头斗的正激烈的牛,眼睛都红了。“还没完?”寝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哈欠,苏念珠提裙,正欲跨进来,陆棠桦猛地一声爆呵,“住脚!不准你踏进朕的寝殿一步!”苏念珠:……好叭。苏念珠把脚收了回去,然后提裙,并起双足,屈膝,猛地向前一蹦,直接就蹦过了寝殿的门槛。苏念珠施施然地拍了拍裙裾,道:“陛下放心,臣妾是蹦进来的。”陆棠桦:…….大家都冷静了下来,默默吃茶滋润一下沙哑的嗓子。尤其是不常用嗓子的孙天琊,一连吃了三碗茶,说话的嗓音还是沙哑的,像吃了一整盒辣椒油一样。“割发代首这个主意,是娘娘想出来的。”孙天琊cao着一口喊哑了的老头音,一开口就把苏念珠给卖了。相比起孙天琊这个嗓子瘦弱的,陆棠桦每天都在锻炼肺活量,刚才那点嘶吼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现在说话依旧是震耳欲聋。“苏念珠!你就是在盼着朕死!”陆棠桦想起之前女人给他做的什么火锅、大碗宽面、胡萝卜鸡蛋羹,一瞬时悲伤四溢,“你就是一只黄鼠狼,你给朕拜年,你就是要吃了朕!”苏念珠伸手捂住耳朵,“陛下,您这皮糙rou厚的,谁要吃您还不得费上一山的柴火再搭上一副假牙?再说了,您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那如果这玩意真的要杀朕呢?”陆棠桦瞪眼,像只怒发冲冠的鸡。哦,半个冠,因为另外一半刚刚被孙天琊砍没了,只剩下一点齐耳短发。现在的陆棠桦一边头发长,一边头发短,虽然发型奇怪,但胜在颜值逆天,短发时春花秋月,长发时风花雪月。苏念珠无奈摊手,“那现在臣妾就可以替他收尸了。”苏念珠此话一出,孙天琊愣了。他看一眼陆棠桦,再看一眼苏念珠,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苏念珠说错了。如果他真的对陆棠桦死了杀念,她不是应该给陆棠桦收尸吗?“呵,”陆棠桦冷笑一声,眸色陡然深谙下来,“朕真的是小看你了。”苏念珠笑眯眯道:“彼此彼此。”“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孙天琊一脸的天真莫名。陆棠桦一脸鄙夷地看向孙天琊,“你真以为自己杀得了朕?”孙天琊面色凝重起来,他皱眉道:“你确实瘫了。”陆棠桦懒洋洋道:“那又如何?”孙天琊不说话了,他站在那里细细思索,视线往寝殿内兜转一圈,然后突然就明白了陆棠桦的意思。就算是恶贯满盈的土匪,身边也会跟着几个忠心的仆人。别说是陆棠桦这样的帝王的,虽然他现在瘫了,但身边定然还跟着一些忠心的人。比如暗卫。比如死士。“暗卫、死士……”孙天琊一边喃喃,一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身上的衣衫被陡然沁出的冷汗浸湿。整张脸惨白,像是刚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一样,浑身阴寒,使劲打了个冷战。方才凭着一口气,孙天琊确实是勇猛非常。可其实,他并不会武,甚至于连力气都比别的男人弱些。过了那个劲,去了那口气,他才开始感觉到后怕。刚才并不是陆棠桦危在旦夕,而是他差点命丧黄泉。“皇后娘娘,真是好算计啊。”孙天琊一边摇头,一边面露惊色地盯着苏念珠。说完,他又觉得不妥当,换了一句,“皇后娘娘与陛下还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呀。”“别拿朕跟这只黄鼠狼放在一起。”陆棠桦果断拒绝。苏念珠没搭理他,只是笑眯眯的跟孙天琊道:“时辰不早了,沈太医,您也报完仇了,可以开始了吧?”陆棠桦立刻一脸警惕,“你们要干什么?”苏念珠继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