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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需要飞六个小时,若朴他们落地时已经是周一上午了。他们在机场换了一辆大巴,三个小时后,来到了塔城边缘的一家小旅馆中。他们的向导和接下来要换乘的车都在这儿。小旅馆很朴实,灰墙大窗,木质大圆桌,他们一行人刚好占满一张桌。谢危明拿起菜单,和时豫商量点菜。白玉霖拿纸巾擦汗,看向四周:“没空调吗?”“这有电扇。”黑瘦的向导把落地大电扇挪到他们桌旁,对着他们猛吹。那电扇个头巨大,风力十分威猛,瞬间把大家的头发都刮向了一个方向,大家同时伸出手梳理头发。若朴看得露出了笑容。时俨:“笑什么?”若朴摇头,张望四周:“第一次来这边,觉得新奇。”窗外烈日当空,天非常的蓝,地上十分干燥,到处都是裸露的红色泥土,甚至是泥粉,来一阵大风,就会刮起一阵红雾,植物非常稀少,且矮小瘦弱营养不良,远处的山也半黄不绿的,发量少得可怜。这是一片广袤但贫乏的土地。时俨也望向窗外,他说:“从空中看非常美。”若朴:“是吗?”“嗯,我搜给你看。”时俨拿出手机,搜索航拍照片和视频。若朴凑到他身边:“这里信号还不错嘛。”“这里还是中州境内。”时俨道,“看这张照片。”“哎,真的很漂亮!哇,壮观!”航拍的西域风景有种苍茫的美,无边无际,亘古永恒,非常动人心魄。莫勤是摄影师,忍不住走到时俨身边去看他们在看什么照片。谢危明看了眼莫勤,难道他是根据兴趣爱好选老板的?店里就他们一桌客人,饭菜上得很快。饭后,大家回房休息,因为要等晚上九点才会出发。谢危明和时豫一个房间,进门后,谢危明去洗脸,时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隔壁是若朴和时俨的房间。时俨靠在床头打呵欠:“困,但是睡不着。”若朴:“来看会儿书?”时俨翻了个身,懒得理他。若朴笑道:“看书可以催眠,看十分钟你就睡着了。”时俨觉得有道理:“好吧,来一本。”站在窗边听完全程的时豫摇了摇头。晚上八点吃晚饭,饭后大家在附近走了走,风很大,大家都裹紧了外套。白玉霖:“这里晚上还挺冷的。”裴延年点头:“昼夜温差大。”“是啊,白天热死了。”白玉霖指着一个方向道,“我们一会儿要去那边对吧?”“对。”时豫道,“山路崎岖颠簸,大约要开三个多小时车才能到。”车是一辆小货车,向导兼任司机,谢危明比较会聊天,所以坐了副驾驶位,其余人全部呆在蒙上防水布的车斗里。车还没开动时,若朴再一次查看自己的邮箱,宋铭清仍然没有给他回邮件,他又发了封新邮件过去,说自己三小时后到。路面坑洼不平,大家被颠得像不倒翁一样摇晃不停。想聊天也聊不了,因为牙齿会被颠得打架,舌头会遭殃。半小时后,到边境关卡了,向导递上有效证件。守卫看过证件后,走到车后,掀开雨布拿手电往车斗里照了照,空的。这是莫勤的隐身异能,他把车斗中的东西在视觉上隐藏起来了,不过,如果伸手摸过来的话,还是可以摸得到的。守卫放下举着手电的手,准备走开,这时,车斗里响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车斗的铁皮——守卫立刻又举起了手电,同时另一只手摸上了枪,但车里还是空的,他皱起了眉,把脑袋往车斗里伸,坐在最外边的卢军悄悄往车里面挪,其他人都摒住呼吸。前头的向导和谢危明听见了后面的声音,向导额头冒汗,谢危明把右手臂垂出窗外,手指轻幅度地招了招,路边的一块石头飘起又落下,发出了“砰”的一声响。正在往车斗里张望的守卫立刻把手电照向路边。谢危明用西联盟的语言说:“好像是一只兔子还是什么东西跳过去了。”守卫道:“这里没兔子,估计是沙老鼠。”他离开小货车走到路边,挥手让他们离开。小货车离边境关卡越来越远,向导吐了口气:“还好没事。”车斗里,时豫道:“东西都收进背包里。”白玉霖:“对不起。”刚才守卫来检查时,她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水壶。道完歉后,她半跪起身收拾东西,旁边的赵俊达把她的帽子递给她,她一把抢过去,然后扬手给了赵俊达一记响亮的耳光。大家都吓一跳。赵俊达怒道:“你干什么?!”“闭嘴。”时豫喝住赵俊达,然后问白玉霖,“怎么回事?”“他刚才趁机摸我大腿。”然后白玉霖躲闪时撞到了水壶。“我那是不小心碰到的!”赵俊达大声争辩。“闭嘴。”时豫道,“白玉霖坐到里面来。”裴延年道:“坐我这边。”白玉霖坐到裴延年和若朴中间,若朴往时俨那边靠了靠,靠得太紧了,他又退开了一点,时俨把他往自己那边揽了一下,示意他可以靠到自己身上。两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宋铭清和林子睿藏身的那个小村庄——乐游原把宋铭清发给若朴的那张照片与网上的无数类似照片做对比,最终,确定了照片的拍摄地点。不过,小村庄总共有三十多户人家,他们不清楚宋铭清住在哪一家,希望一会儿能顺利找到吧。其实时豫和谢危明也曾考虑过白天过来,但最终觉得白天还是过于引人注目了——乌山这个地方隶属水树,就半个月前水树还在轰轰烈烈地搞灭巫运动,在这种闭塞落后的地方,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他们商量过后决定还是晚上来,先偷偷找一圈,如果能找到人,便连夜撤走,没找到人,那便等到天亮后换个方法继续找,这也是没办法的。小货车在村口停下,卢军留下看车,其他人往村里走,赵俊达在最前方带路。若朴看了眼手机,低声道:“是没信号。”时俨点头。若朴抬头望着暗黑一片、没有一点灯光的村庄,道:“真安静啊。”他说的安静是指没有人活动的声音,当然,那些房子里还是有呼吸声的,要不也太吓人了。他们静静地往村里走,没开灯,只借着蒙胧的夜光看路,而且尽量轻手轻脚,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但是,村里有人养了狗。“汪汪汪!”他们路过一户人家门前时,他家的狗醒了,冲他们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