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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何亚宁并不否认。他知道连鸣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但对于向杰,他并非完全存着利用之心,至少现在,并不是。徐英阅提出复婚的时候,他脑海里,第一反应是,向杰怎么办。不不,他当然不打算和向杰发展出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既然答应雇佣他,何亚宁并不想成为单方面撕毁约定的无良雇主。情愫,是有的。但何亚宁不想说。至少现在,他不想告诉连鸣。“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呗。”连鸣盛情邀约,一拍大腿,两只眼睛眯了起来,“不是我吹,那家烧烤真的绝了!”窄小的,人迹罕至的街巷。陈旧的帆布帘子还悬在那儿,宣告着这家店还顽强地存活着。向杰推开门,老板整个人跟壁虎似的,攀在高墙上。“来了啊!”老沈这回干脆裸着个上半身,背上的肌rou因为使劲,展现出起伏的线条来。“你慢慢来。”向杰举着手机录素材,“这里就是我朋友的攀岩馆。”老沈手一松,轻巧落地。但并没有立刻爬起,“向杰你在录什么玩意儿?”“借你的地儿,拍拍视频。”向杰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运动短袖,一只胳膊勾住凑过来的老沈,“沈老板,行不行?”第25章沈千钧好奇地看着向杰举着录像机,自言自语。向杰这小子在他眼里和一般年轻人有点不太一样。爱玩,有意思……做什么事,不太费力就能做得不错。是个不太努力但是资质优越的alpha。“这是我朋友的攀岩馆,我读大学的时候就来这儿玩了,百年老店。”向杰笑了一下,伸手揽过老沈,“来来,沈老板,跟大家打个招呼。”“哎我去,这不好吧!我这还没穿衣服呢!”老沈从思绪中挣脱出来,一下慌了,赶紧翻出一件白T套上,费力地扯了半天,方才凑到向杰的镜头前,“前面那段掐掉啊——我要说什么?”“我还是把你整个都掐掉吧。”向杰无语,冲着镜头介绍了一下老沈,而后把相机塞到老沈手中,“来,搭把手,帮我拍一段。”拍一段向杰攀岩的视频。老沈咽了口唾沫,举着相机,透过镜头看着向杰。向杰双手擦了点镁粉,活动了一下脚腕手腕,开始攀岩。老沈觉得,向杰有时候,不那么像一个人类。或者说,他更像某种超越了人类本身的,其奇特的生物。特别是他伸手抓着攀岩石的时候。他伸出修长的手臂,牵扯背部的肌rou;他的腿笔直而修长,踩着某一处落脚点,绷出力量感。向杰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感很强,一般人攀岩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整个人往墙面上贴,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显出与众不同的老到与熟练。老沈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和向杰成为朋友的。向杰攀得不快,选的也是最基础的路线,再加上本来就手长腿长,沈千钧从镜头后偏移了视野,目光落在向杰的背影上,觉得向杰居然攀出了一种气定神闲。向杰很快攀到顶部,他一只手抓住石头,回头往下望,笑着冲老沈打了个响指。“美得你。”老沈笑骂一声,向杰身影一闪,他还没来得及再眨眼,那小子便又下来了。“成不。”老沈把相机递给他看。向杰看了眼,“不错嘛。来来来,换我来拍你。”老沈居然忸怩了下,“这样多不好意思。”“你怎么这么不爷们,”向杰笑了,“给你们店里招揽生意呢。”“我这儿,还真不需要太多生意。”老沈耸肩,“地儿太小。倒是你,最近‘生意’不错?”向杰没听出他的意思,“我能有什么生意?”老沈掀起衣服下摆擦了擦汗,“你不跟我打马虎眼儿,上回那个找你的,是omega吧?感觉挺不错的,喜欢你?”向杰抿唇,一拳捶在老沈肩头,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语气闷闷地,“没有的事。”沈千钧嗅着这屋子逸散的信息素的气息,半是嫉妒半是调侃,“就你这信息素,迷倒几个omega也不是什么难事啊。”向杰催他快攀岩,少废话。老沈也算是提醒他了。他向杰虽然是个alpha,但也到了易感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特别能吸引omega。他想着,如果这几天何亚宁在家,从某位老中医那儿买的抑制贴,或许就该派上用场。何亚宁从小巷子里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上那套衣服该扔了。连鸣这个王八蛋,没告诉他好吃到灵魂飞升的烧烤竟是如此烟熏火燎,一顿饭吃下来,连毛孔都堵着油烟。何亚宁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再喝点嘛。”连鸣已经喝得微醺,抱着酒瓶子不愿意撒手,还想扯着何亚宁再跟他喝两盅,“感情深一口闷,咱俩要是感情浅,那就舔……”“我真要回去了,你也别喝了。”他付了钱,一把将连鸣从椅子上拖起来,立刻被连鸣身上都酒气熏得直皱眉,“哎,我警告你啊,别吐!”连鸣的酒品不怎么样,喝上两杯就能抱着大树为它施肥了,何亚宁皱着眉,看着连大夫抱着某棵歪脖子树诉了十几秒衷肠,终于忍无可忍,动作粗暴地把他往中药铺子里拽。何亚宁捂着鼻子叫了个代驾,觉得再不回去洗个澡,自己都能被自己熏死。“我……我不吐……”连鸣大着舌头,信誓旦旦。可何亚宁知道,那孙子的鬼话不能信。“嗷呕--”连鸣一进屋就往洗手间冲。何亚宁屏息,他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失灵了。再多待一分钟,他就能原地去世。回到家的时候何亚宁并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他火急火燎地脱了外套,拿了睡衣就往浴室里冲。浴室有人用过,还有淡淡的沐浴过的气味。何亚宁抬手将天窗彻底推开,一阵凉风吹了进来。他焦急地想要洗去头脸上的油烟。等他终于觉察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薄荷香。他以为是沐浴乳的气味,但显然不是。那股气息持续得绵长而久远,仿佛入了口的烈酒,一开始觉得醇香绵厚,而后烧心烧胃。化骨掌,绝情刀,无非如此。何亚宁先是皱眉,紧接着感觉到了燥热。仿佛春天午后久睡,从身体内部诱发的那股异样的热流。头脑发蒙,四肢无力。他狠狠地喘了口气,伸手将水流调到最大最冷。冰泉兜头浇下,在乍暖还寒的春天傍晚,何亚宁很快被冻得双唇发紫。暂时压住了那股异热。他关掉了水源。拿起毛巾匆忙地擦试着头发。头脑中仍有晕沉的感觉盘旋,好像猎鹰,伺机捕捉理智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