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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教住处的箱子里,应该放着一串他离家时带走的项链。”“他说过这是他家族很重要的传承,当初不该气急之下带走,但又没机会还回去。我总觉得——他和家人的关系也并非是完全恩断义绝的。”她说到这儿断住了话音,摇头讽刺地一笑,眼角金箔点缀的花钿在艳阳下闪过一点亮光:“不过人都死了,当年是非恩仇的还有谁在乎呢。”秦与峥平静道:“活着的人是在乎的。”花堂主垂下眼睫,她怔神了半晌,突然道:“教主,我……秦与峥打断了她:“西域教派错综复杂,他们的武功也诡谲难防,以你的武功不方便过去。”任杭之:“去西域来回一趟不知多久,但凡教内有职务的恐怕都不方便。再考虑武功和对西域的了解,我看我带几个暗卫过去是最合适的。”任杭之直接把秦与峥也排了出去。他前几年在江湖广交朋友,也认识一两个出身西域教派的人,出于兴趣打听过不少西域的情报。那里由于地形崎岖,并未形成中原这样统一平和的风格,每个教派独占一方土地。他们多半性情喜怒不定,做事风格也远比中原人毒辣。他虽然想抓紧一切机会和秦与峥相处,但绝对不希望他前往这种到处危机四伏、稍不留神就命悬一线的地方。秦与峥冷淡道:“你怎么看很重要?”任杭之立刻从善如流地改口,语气委婉了八个度,脸上挂着诚恳的笑:“完全不重要,不过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听听覆月教其他人的意见啊?”他就不信覆月教的人敢放心让他们教主去西域这种龙潭虎xue。●出发任杭之没想到,覆月教的其他人虽然也不放心,却相当轻易地被说服了。秦与峥的理由很充分,此去一是拜访周本钧的家族并归还他带走的信物,二是询问将来会牵扯到整个中原武林格局的蛊毒情报,他理应以教主的身份前往。何况他修炼的七杀剑法在突破阶段经常面临走火入魔的挑战,反而令他本人在神志清醒时不易受术法和毒物的cao控而迷惑心智。他在教内威信向来说一不二、威信极高,既然态度坚决,左右护法和几个堂主也就不再反对了。剩下的讨论重心就变成了谁陪教主一起去西域。任杭之没能赢得上一场争论,重整旗鼓势如破竹地从武功、人脉、过往经历、对西域的了解等角度论证了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成功敲定了第二人选。他并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能保护得了秦与峥,忧心忡忡地提议:“要不要多带几个高手过去,再加上两队暗卫?”秦与峥翻了个白眼:“这是打算昭告西域,中原武林进军吗?西域对他们而言纯粹是陌生的地盘,就算真发生了意外,想以人数优势取胜也是不现实的,倒不如说去的人各自想办法逃掉才是上计。这次右护法支持了任杭之的提议:“至少需要派几个暗卫去保护教主。”西域之行的队伍最后由秦与峥、任杭之和五名暗卫构成。临行前他们去了一趟周本钧的房间,由花堂主找出了存放他家族信物的箱子。任杭之对着挂着铜锁的金属箱子默念了一句“得罪了,我们会替你归还信物”,随即拿铁丝拨了一会锁芯,就听到咔嚓一声。箱子里放着一串构造复杂的项链,由十几个不同部件构成。有通体锋利、尖端沁血的狼牙,有打磨精细、镶银描金的牛角,有泛着暗蓝光泽的小块蛇皮。更多部件无法被辨认是什么,它们安静地躺在箱子里,古朴、神秘、幽寒。承载着一个西域部落挣扎厮杀的历史。任杭之小心翼翼将这串项链用丝绒包起来放入木盒再装进包裹,另一边秦与峥对左护法做着临行前的交代。“现在天清派对我们应当是信任的,想办法借助他们的声望联合更多组织。上次阳湖鉴宝丢失宝物的几个门派对浩然盟已生龃龉,应当可以利用。”任杭之正迈出门准备去酒库选几壶酒背上——西域风行的那种葡萄酒太甜了,秦与峥肯定不喜欢,听到这里回身探头进来,插嘴道:“还需要提醒天清派筛查他们内部的jian细,从当时谁知道教主和我去了天清派查起。”他不打算听秦与峥一一交代教内事务,提醒完他最耿耿于怀的这件事,就晃着包裹走到了酒库,倒了两壶秦与峥最喜欢的酒,又在脑内过了几遍他平时观察秦与峥的细节,把膳房和藏书阁都逛了一遍。去中原其他地方不用带太多东西,想要什么再买就行。但西域的吃穿用行都和中原有差异,加之地势广阔人迹稀寥,并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于是等到了出发时间,秦与峥眼看着任杭之背着正常所需大小两倍的包裹出现,嘴角抽搐了一下问:“你是准备去郊游?”任杭之背着沉甸甸的包裹轻松翻身上马,顺手拍了拍马背,在马匹嘶鸣声中笑道:“都是必备的。覆月教奔赴西域需要五六天时间,前几日尚在中原境内,吃喝住宿有覆月教名下的客栈商铺一应照顾。然而一旦离开兴庆,再往西人烟明显稀少了起来,伴随着沿途开始间断着出现辽阔的荒漠和连绵的山丘。空中的浮云愈加低垂,穿透云朵倾洒下的阳光明亮而刺眼。这便是覆月教势力所及范围之外了,城镇散落地分布在山地与沙漠之间夹生的平原上,吃住都没了挑剔的余地,毕竟一个城镇能有一家接待外客的客栈就算幸运了用餐时任杭之得意洋洋地从包裹里拿出酒壶,把当地提供的劣质葡萄酒推到一边,挨个给人倒上了醇香的酒液秦与峥心安理得地等人倒完酒后端起酒杯,从前世起他对酒的品质就有那么点要求,不过出行偏远的时候也无意为此增加包裹重量,但任杭之会为此折腾也不是会出乎他意料的事了。然而任杭之卯足了劲要出乎他意料,晚上各自进自己房间入睡前任杭之递过来满满的一包裹东西,他抛了个疑惑的眼神,然后听到对方一板一眼地介绍。“我问了曾管事,覆月教平时出行远路要给教主准备的东西,不太大方便背来的我就都带上了。”秦与峥按了按接过来的包裹,根据摸出来的轮廓默默地想,所以他时常反复翻阅的几本书、符合他口味的几种小食、甚至他习惯用的枕垫都被对方背过来了。他挑挑眉:“所以是让我明天多背这么沉的一包东西?任杭之理所当然地说:“明天你走后我收拾了继续背啊,我从小练轻功习惯负重的。”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秦与峥拎着包裹转身准备回房间,余光瞥见任杭之仍然笔直地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地落在他身上,于是手撑在门框上懒洋洋问:“还有事?”任杭之眨巴了几下眼睛没说话,最后卡在他不耐烦的边界飞快说道:“好好休息,明天见。“嗯。”秦与峥简单应完,毫无停顿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