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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对自己先前的推测更确认了几分:“这样看来,是钟井的可能性很小。”江遥思索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我直接就过来了,你已经去前任岛主的房间看过了?”“对,那一晚他并没有在房间睡过。”江遥倚在书柜上长长叹了口气:“前任岛主还未入睡就死在书房了,钟井的床铺明显有睡过的痕迹,加上信件里透露出来的情报……他不太可能为了剑谱弑师,大概和钟绫一样,去书房时看到的就是师父的尸体。连我们都能意识到这点,钟绫清醒过来后大概早就想明白了。”只是那时师兄已经死在了她手里。秦与峥把感慨压在了心里,他重新审视起目前的局面。不是钟井,从信件内容来看,是钟绫的可能性也很低,剩下的可疑人只有前任岛主的师弟和那个贴身侍从。不。或许……一个模糊的猜测在他脑中盘旋着,但目前作为支撑的依据还太少了,他暂时无法从迷雾中将这个猜测的全貌提取出来。他沉思的同时,目光漫不经心地在江遥倚着的书柜旁边逡巡着,忽然定格在了一个位置。“这是什么?”秦与峥边说边走过去,蹲在了书柜靠墙的侧沿旁边。在柜脚和地面、墙面形成的夹角处,有一抹细微的痕迹。乍一看像是污渍或者柜子上没抹匀的油漆,然而在江遥拿袖子把上面击落的灰尘清除掉后,那道痕迹显露出了暗红的本色。根据钟绫的叙述,现场并没有打斗的过程,前任岛主喉间只有一道切口,毫无反抗地倒在了书柜前面。那么书柜侧面的角落位置,怎么会有血迹?秦与峥和江遥对视一眼,意识到对方和自己有同样的推测,两人一起动手把书柜抬到了旁边。书柜底部并没有露出更多的血迹,秦与峥没有失望,用手指在地板上敲击了两下。空旷的笃笃声响了起来,下面显然是空的。既然另有空间,下一步就是寻找打开地板的开关了。两人各自在附近摸索着,秦与峥很快注意到其中一块地板旁的缝隙里,有一块微小的凸起。他正准备拨动一下,就被旁边的江遥拦住了:“哎,我来吧。我还没开过这种地下的密室呢。”没开过这种密室算什么理由?但是江遥说话时已经不着痕迹地把秦与峥挤开了,整个人牢牢占据了那块地板。秦与峥只好向后退开,看着江遥小心翼翼地拨下那块凸起,脚尖一点快速掠到了几步之外。咔嚓一声轻响,几块地板缓缓移开,露出下方黑洞洞的空间,紧接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腐烂的恶臭。秦与峥下意识运功屏息,皱着眉走到密室上方,借着窗外倾洒进来的光线向里望去。下面的空间并不大,像是一个小型的地窖,里面放置的却不是酒糟石罐,而是一具枯骨。●真相随着几声衣带翻飞,旁边的江遥居然不声不响地跳了下去,轻轻落在了地窖里,周围早已沉积了厚厚的灰尘,却没被他的举动带起分毫。江遥在鼻前扇了几下,像是被里面的气味刺激到了。他单手捂着鼻子凑近那具枯骨,上下打量了一圈,扬声道:“我把他搬上来吧。你让一让别碰到了,挺脏的。”他说完,拿出一块带花边的素布草草裹住了那具枯骨。秦与峥回头看了眼光秃秃的窗框,发现江遥不知什么时候把人家书房的窗帘扯了下来。江遥在地窖的墙壁上借了下力,顺利地跳了出来,这一次衣服上不可避免地沾了不少灰,在雪白的底色上煞是显眼。他刚把手里的枯骨放在地上,抬头和听到奇怪动静走进来的侍从对上了眼。那侍从显然没料到会迎面撞见一具尸体,惊恐地倒退了一步,颤声道:“这……这是?”秦与峥淡淡道:“去通知钟岛主吧,就说我们在书房的地窖里找到了一具尸体。”江遥看着侍从落荒而逃的背影,摇摇头叹气道:“被迫信息共享了啊。钟绫知道了,其他竞争者很快也会知道了。”秦与峥不在意地摆手:“在钟绫来之前先观察一下吧。”“不用,刚才我在地窖里看过了,他应该就是钟木,前任岛主的贴身侍从。”江遥边说边四处张望着,终于看中了书柜后的位置,“咳,稍微等一下。”刚才他们随后把书柜搬到了另一侧墙附近,书柜后方和墙之间留了一部分空间,刚好能进去一个人。江遥一闪身把自己挡在了书柜后,随即是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几息之后,江遥走了出来,俨然又是一身衣带飘舞、纤尘不染的白衣。……怪不得他没像其他人一样顺手把包裹留在会客厅那边。秦与峥忍住了出口评价的欲望,把注意力拽回到正事上来:“你怎么知道这具枯骨是钟木?”“他穿的衣服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了,但看得出和当年重门岛上侍从的服装是一样的。而且我来这里之前调查过钟木,他早年因故和人结仇,左手小指被砍断了一半。”江遥说着,指了指地上那具枯骨的右手,已经腐烂成骨的左手上,小指的确比正常人短了一截。原来钟木已经死了,而且还被藏在了恐怕连钟绫都不知道的地窖里。既然钟绫说钟木是第二天早上才消失的,他的死亡时间恐怕和前任岛主相差不远。现在可疑的人只剩下钟绫的师叔,但是偶尔才做客一次的人,真的会知晓重门岛主书房的秘密地窖吗?“还有另一条信息,之前一直在研究这几个房间,我没来得及说。”江遥的声音隐隐带着兴奋,似乎也觉得快要触碰到最后的答案了。“是钟绫师叔相关的情报?”秦与峥想起江遥提出和自己合作时,说自己调查过钟木和那个师叔的情况。“对。钟绫的这个师叔,在江湖上一直没什么声名。早年和他有关的记录,都是和他师兄也就是上任岛主一同外出历练时的记载。在上任岛主继任后更是干脆隐居过起了普通人生活。而且从他几次出手记录来看,他似乎连灭锋剑法第九式都没有掌握好。”这样一个人,又何至于突然为了所谓的第十式,去杀了自己的师兄呢?秦与峥眯了眯眼,忽然道:“十是满盈之数,物极必反,极盛必衰,其实并不符合习剑之人无穷无尽攀登高峰的追求。”他这话说得毫无前因后果,仿佛只是一句不相关的感慨。江遥闻言却双眼一亮,他轻轻倒吸了口气,露出心领神会的笑意:“我剑术一般,剑谱还是翻过不少的。七式、九式的剑谱都很常见,我却从未见过哪种剑法有第十式的。”迷雾逐渐散去,掩藏在种种猜测背后的那个可能性露出了自己狰狞骇人的轮廓。如果灭锋剑法,从头到尾都只有剑谱上的九式呢。秦与峥缓缓吐了口气,走到书案边开始翻找前任岛主的所有信件。这个猜想过于惊骇,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