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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岂不是更加恐怖!让母亲去杀死父亲?这是人干的事?快别说了……干活吧。”凌风书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呼吸开始急促,本能命令他立刻逃离这里,但身体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啊……你们是来找我玩的吗?”裴伯易刚结束了警方的问话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以前没见过你,看来我又有新朋友了。”他快步走上前拉住凌风书的手:“快请进来,家里现在还比较脏乱,你可千万别嫌弃啊。”凌风书瞪大了眼睛,他像木偶一样直直向下望去:那是一双洁白而干净的手。如果忽略掉指甲缝里那些血沫的话。“这些是桂玉告诉我的,我当时并不在场。”裴知易感到身体有些发冷,他搓了搓手臂,“桂玉现在都还需要定期请心理医生上门复诊检查,更别提凌风书了。”“他自此消失,不知所踪。”“这件事情以10.14灭亲案了结,裴伯易最后被判了防卫过当致人死亡,但因为是未成年,所以并没有获刑。”简松郁皱紧眉头:“嗯……大概的经过我了解了,但关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现在都还不算完整。”裴知易耸了耸肩:“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就像我跟你说的,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告诉你,你一个字都休想知道。”“等等。”“凌风书到底跟裴伯易有什么过节?难道就只是因为跟他握了下手?”“这也是我在思考的问题。但这并不是现在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你得要藏好,他和我说了你可能会有危险。”“……不,不再是了。”简松郁看着手机里跳出来的短信,发件人是熟悉的匿名,而内容只有短短三个字:【对不起】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所了解到的,那个真正的你。简松郁从没想有一天裴伯易会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确切来说,在短短几周之后,他便和所有正义之师背道而驰。时间倒退回那天午后,简松郁安然回到家中,刚坐下后不久便听见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开家门,他的双亲站在门外,他还在发愣时,他们上前搂住他不发一语。简松郁听到他们在自己背后小声交头接耳,说着“以后要少吵一点架,不要给孩子太大的心理压力。”嗯?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前段时间有压力的?但这也无所谓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同伴中那个特异独行的人。而与他携手并行时像在浅尝一杯略微苦涩却香醇的浓茶,这份微不足道的痛苦在共鸣的回甘下徐徐褪散。遗憾的是,他竭尽全力却品不出更多的层次,因为他对自己仍有隐瞒。甚至,他还没亲耳听到过一句“喜欢”。“这一晚上你们都去哪了?”简松郁轻拍他们的背,告诉他们自己没事,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啊去了你曾经住过的疗养院。那个地方虽然僻静,但没什么人的时候还真有些阴森。”说起这个,简松郁的母亲不由得抖了抖身体:“相关设施也不太好,门锁坏了,我们被困在里面困了一宿。对了,你说巧不巧,最后居然是你男朋友把我们送出来的。他那么上心,看来对你是真不赖。”“什么?”“好了好了,再具体的你自己问他去,我们就不掺和你们的事情了。”她打了个呵欠就往卧室走,留下简松郁一个人在客厅里缓不过神。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简松郁心烦意乱地打开短信,再次看向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想听的可不单只有这一句话啊……”他手指轻触屏幕,像橡皮擦一样反复摩挲,仿佛这样便可以被轻松抹除,替换成其他。力度由轻及重时画面跳转,他这才发现短信居然能够点开。外链是一张放大后的本市地图。他导航后发现这离他家仅有半个小时车程,但他却对这片地区十分陌生。这里应该没什么人去过。将目光锁定在搜索框,空白处是一串数字,明显是日期和时间。……几周后,站在一栋废弃的工厂前,简松郁的视线从发亮的屏幕挪移到黝黑深邃的门口,他凝视着,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屋破漏雨,水滴敲打着落了灰的废弃金属发出低沉长吟,接连不断的闷声脆响被天花板绑缚囚住,在昏黑压抑的空旷中突兀响彻。陈旧的感应灯像风烛残年的老者,总算是发现有远客前来,诧异地呕哑着,缓缓擦亮微弱的灯。“我以为你不会来。”裴伯易从脚手架上蹦下来笑着看他。“但我还是来了,我来看看你死透没有。”简松郁画风一转,咬牙切齿回。明明是才去家里做过客的关系,他却觉得他们阔别已久。而久别后的重逢也没有多少感动,只有淡漠与心酸。“为什么这么晚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我们都很担心你。”“担心?”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他笑弯了腰,“好久没听过这种话了,现在应该只有你会担心我了。”“你是真的非常喜欢我啊。”“谁说不是呢。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以后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像我一样喜欢你的人了,所以……”不要走,不要说“对不起”,不要一声不响地离开。如果你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我就在离你不远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裴伯易适时打断了他:“你不会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才联系你的。算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该掉头回家了。”简松郁直直地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回答我,你这几周都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么?”裴伯易沉默着没有接话,直到他们看见窗外有红蓝相间的远光刺破墙缝裂隙,蜂拥照进屋内。“来的可真快。”他利落撩起衣袖蹲下身子摸索,这里有地感应式的负一层仓库,他早计划好了自己的逃脱路线。“如你所见,我变成了一个超级大坏蛋。你再清楚不过,我本就该是这种人。”“是,你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永远都这么残忍的这样一个人。”裴伯易动作一滞。“我不打算知道凌风书要挟你去做了什么,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所了解到的,那个真正的你。”“我……”道不清心中的五味杂陈,明明灭灭的冷旧昏黄与逐步逼近的白炽强光交替来袭,令人头晕目眩。裴伯易被晃得直眯眼睛,可他却突然走不动路了。后悔吗?他听见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拷问自己。不。只有凌风书彻底消失,冉殊得到制裁,他才能彻底安下心来。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即便像条过街喊打的狂犬一样残喘着,他也要对即将到嘴的猎物紧追不舍。决然地走掉就好,简松郁可不能对他这样的人抱有任何幻想。他纵身一跃,将所有光亮锁在外头。他无法原谅任何会让他受伤的人,即便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