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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还什么,只当是我给小妹做聘礼了。”他难得的爽朗的说道,眉眼深深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如多年老友,于陇上相逢,春风野草,融了冰河霜冻。“我也坐了许久,累了。春深你愿意看什么便看吧。”陆金山指了指旁边的书架子,那都是他的藏书。只不过,他现在没有精力去看了。“嗯。”付春深点点头,去另一边的架子上,垫着脚翻起书来。日光透进窗户,打在付春深干净的侧脸上,陆金山看着他,眼睛里多了一丝意味不明。他拢了拢衣服,手攥成拳头,放在被子下,微微颤抖。第5章旧梦宽敞的后院儿,两旁的月亮门关着,一颗大柳树下,陆银山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他眯缝着眼睛,看着前面。卢凉就站在他旁边,不说话,也不动。“说吧,干啥了。”“没干啥。”卢凉答。“没干啥!没干啥我哥能那样!”陆银山登时火气就窜上来了。他一枪托打在卢凉的腿肚子上,抽的卢凉差点站不住。“我就是想帮他看看腿。”卢凉倔强,憋了半天才说道。“咋个看法?”陆银山自然知道大哥不会平白无故的那么生气。“我……”卢凉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说!”陆银山的脾气要磨没了,他站起来,一手拽了保险,枪瞬间就指上卢凉的脑袋。从来,他从来没这么对过卢凉。这是生平头一次。自从大哥得了病,身子愈发不好,卢凉就跟失心疯差不多。他都看在眼里,但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他们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大哥因为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卢凉愧疚,他能理解。但任何人,都不能伤了他大哥。这是原则。“有个大夫说,以骨换骨……”“你!真是疯了!”陆银山听完他的解释,恨不得把人掐死。“我是疯了!”卢凉双目无神的看着陆银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爷是陆银山的命,又何尝不是他的命!“算了。这几天别在我哥面前晃悠,省的找不自在。”陆银山吐了草根,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下了。哎……卢凉啊卢凉,你又是何苦呢。一连一周,陆银山都没再出现在他大哥面前,早晚就匆匆的来看一眼,放下一堆东西,就走了。付春深和陆金山两个人也算同病相怜,陆家老大不像他二弟似的,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他自小时候便熟读文章,虽不常出门,却很有眼界。“春深,那本焚册,你看了吗?”夜里掌了灯,陆金山和付春深坐在一处,秉烛夜谈。“刚看开头,先生文采斐然,果真乱世豪杰。”付春深坐在床边,一旁的书压的整齐,他虽话不多,但谈起这些,颇有些想法。“是啊,文法通透,虽然词句犀利,但很有道理。”陆金山懒懒的靠在枕头上,一旁的付春深手里端着他的药碗儿。时不时的递给他,喂给他一勺。如今的陆金山,病情恶化,他连端着碗,手都会不自觉的颤抖,几次翻了药汁。待小丫头再端药时,付春深默默的接了碗。陆金山感激的冲他笑了笑。两个人都捱着日子。一个捱着出去,一个,捱着死。正说着,门外有人敲门。“大哥,睡了吗?”是陆银山。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来啦。”付春深趿拉着鞋,去开门。门开了,陆银山风尘仆仆的,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脸上好几道子灰,头发也乱蓬蓬的。“嫂子。”他有点半生不熟的叫了声。一双眼睛下意识的流连在付春深的身上。单薄的内衫,白皙的手里还掐着一卷书。屋内烛火摇曳,修长的影子。也不知,是不是个姑娘。平的跟个男人一样。不过那股子淡淡的墨香,更好闻了。“银山,你来啦。”陆金山把被子拉了拉,入了秋,他根本连一点寒气都抵挡不了,只开了这么一会儿门,就好像什么虫子钻进了骨髓般的那么疼。“大哥,你看。”陆银山进了屋子,他手里拎着一盏灯。透明的玻璃罩,内里的灯芯非常亮。“又是谁送你的啊。”陆金山笑眯眯的,只露着一张脸。见大哥的气色不错,陆银山放下心来。“哪啊,来了几个外国佬,带来的。”他摸着脑袋,露着白牙,嘿嘿乐。灯放在桌子上,荧荧的亮着。屋子里,兄弟俩说着话,陆银山和哥哥抱怨,说手下哪个又胆子肥,调戏姑娘,让他好一顿打,哪边发了水,又借了钱……陆金山只听着,偶尔接接茬。付春深没见过这种灯,真亮,照的人眼睛都痛。他用手,离的远一点,围着灯罩打转,像个好奇的孩子。“哥,你怎么……”陆银山正说着,突然看见大哥的鼻孔里,好像有点红。陆金山马上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正顺着鼻孔游走。“我看看。”陆银山说着,就要去掰他大哥的下巴。他大哥猛的,错开他的手,擦了擦鼻子,连说没事儿。“我看看!”陆银山急了,他大哥越是这样,越是说明有事!“都说了,没事!”陆金山凶他,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大哥……”陆银山委屈,但他执拗,非要看他大哥到底怎么了。两个人正僵持着,突的听付春深叫了一声。随着他的喊声同时,是那盏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陆金山看过去,忙推了一把二弟。“快看看你嫂子,怎么了?”陆银山几步过去,他抓了付春深的手,看了看。没事儿。不过……这双手,真是,白皙,干净。像个女孩儿。“有点红,洗洗吧。”说着,陆银山拽着他,到窗户下的水盆里,把烫的肿起来的地方轻轻放到水里,一边浇着水,一边吹气。付春深眼睛余光看大爷飞快的抹干净了鼻子,才放下心来。“咳。”付春深抽回手。把指头藏进袖子里。“银山啊,我要睡了。”陆金山打着哈欠,明确的告诉弟弟,他困了。陆银山知道,大哥这是赶自己了。他只能无奈的说:“那,大哥,我明天来看你。”说着,人就出了门。待听着脚步声走远了,付春深才长出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他插了门栓,坐在床边。“你啊,要是总这么转移银山的注意力,怕不是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