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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也留在客栈,照顾你们二师兄。”陶烨道:“是,师父。”待他们几个都出了去,房里清净了下来,容回便在榻上打坐。此时蒙住了双眼,目不能视物,听觉变得异常敏感。客栈楼下掌柜呵责小二的声音在他耳边放大,还有街上人匆匆的步履,屋顶落在瓦片上的鸟儿,后院被微风拂动的树叶……脸颊边忽然一丝轻微的风,就像是有一把小扇子在他耳边轻轻煽动一样。是传信蝶。其他师兄弟知道他眼睛受了伤,必定不会给他传信,那是遇辰。他今日还不得空去看他们,想来他们会怨他言而无信。那传信蝶绕着他飞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容回再也无法专心凝神。陶烨说过这药要敷一个时辰,他估摸着时辰到了,便扯下了白绫,他缓缓睁开眼,屋里没点灯,一片漆黑,只有绕着他飞的蝴蝶闪着荧光。他先是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随后他再捏了法诀,看到了传信蝶的字,又是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出自祁言之手。——我想爹爹了。容回看着那一行字,心里莫名一热,他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也离开得早,从未享受过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日子,以后也不会。但每每想到祁言,他便自然而然地起了一丝为人父的热忱,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可他叫他一声爹爹,他的心就软成绕指柔,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他。想到这里,他下了榻,披上外袍,打算出去一趟。今夜乌云密布,不见星月,容回挑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走,他这双发红的眼睛要是出现在大街上,怕是要吓到人的。他步履飞快,丝毫不因为前路漆黑而放慢了步子。忽然,砰一声,不远处的墨空中绽放出一朵红色的烟花。容回一惊,那是信号弹,昨夜江月楼宴请各大仙门时,每一个人都分发了一个,若是发现了鸦便放出信号弹。发出信号的地方离他不远,他飞身而起,在旁侧的屋顶落脚,脚尖在瓦片上借力,他宛如一只燕子在方才发出信号弹的地方落下。是一条漆黑的巷子,隐约可见地上躺了一个人,他眼睛受了伤,四周也没有光源,他看不大真切。此时,袁傲申带着两名弟子也在巷子里落了地,他看到了容回,“又是你!”巷子两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原本漆黑的巷子被火把照得恍如白昼,各大仙门都被信号弹引了过来,一时之间,这条小巷子聚集了十几号人。容回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火把的光,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的人,看衣裳应该是江月楼的弟子。“你这怪物!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狡辩!”站在最前面的袁傲申下令道:“快,把他拿下!”袁傲申身后的易空堂弟子拔剑而上,傅浩然从天而落,挡在了容回面前,“慢着!”其他临仙台弟子也相继赶来,巷子的人越聚越多,几乎住在周围的仙门都跑了过来。就算是临仙台掌门来了,袁傲申也不屑,“傅掌门,你们临仙台的弟子伪装鸦吸人精魄,我亲眼所见,并且这还是第二次,你难不成还想包庇吗?”容回道:“袁公子说自己亲眼见到我杀人,那么请问,你见到了什么!可否详细说说!”袁傲申看巷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他扬声道:“诸位!前几日在来禅州的路上,我易空堂弟子惨遭毒手,我火速赶到,看到临仙台弟子容回就在我易空堂弟子的尸体旁边。今夜,死的这位是江月楼弟子,我看到了信号便赶了过来,又见到他在尸体旁边。从看到信号发出,到诸位赶过来,这才多久,诸位可见到了有长着黑色翅膀的怪物逃走?”江月楼的楼主薛永河查看了被吸了精魄的弟子后,脸色难看,他冷着脸看向傅浩然,“傅掌门,此事还请你给个说法。”傅冰兰恨不得把袁傲申给撕了,“袁傲申,又是你!你为什么总跟我二师兄过不去!”袁傲申扯起嘴角,“我跟你二师兄过不去?若不是他吸人精魄,害了那么多仙门弟子,我又怎么会跟他过不去?”“你胡说八道!这人不是我二师兄杀的!”“你是他的师妹,当然包庇他。”袁傲申道:“方才各仙门看到了信号弹立马赶了过来,四面八方都有人,那鸦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逃不走,但若是那鸦原本就是人伪装的,那他大可以每次吸了精魄之后,贼喊捉贼!”容回不卑不亢地上前,“那敢问袁公子,每次我赶到现场之时,你是不是也在?并且十分迅速,前脚发出信号,你后脚就到?”倘若回答不是,那就无法说明他看到容回杀人,他毫不犹豫应了一声,“是。”“你我几乎是同时赶来,若是就凭谁赶到现场速度快就认定谁是凶手,那为何不能是你?!”“你……你含血喷人!”傅冰兰迎合容回道:“怎么含血喷人了?我看一定是你杀了人,然后藏在附近,等有人来了,你就跑出来,贼喊捉贼!否则,如何解释你动作如此之快?”袁傲申咬着牙根,“我旁边这些同门师兄弟可以为我作证!”傅冰兰以牙还牙道:“哼,你们同门当然包庇你。”武陵山掌门任邵站出来道:“若是仅凭谁先赶到,确实不能证明就是凶手。”韩春岚道:“师父说得对,若是以后都以此作为判断凶手的依据,那出了事,谁还敢赶过去?”其他仙门也纷纷点头赞同,傅浩然朝着薛永河拱了拱手,道:“薛楼主,我师侄向来克己守法,绝不会为非作歹,还请薛楼主明察。”薛永河看了看容回,再看了看袁傲申,“我江月楼虽痛失一名弟子,但绝不会冤枉好人,傅掌门只管放心,我定清查。”袁傲申冷笑道:“傅掌门,你这师侄也不是天天在你眼跟前,你怎知他不会为非作歹,说来奇怪,你们临仙台的其他人都是一起抵达禅州的,唯独容回一个人单独行事,怕不是特意与你们分开,去做亏心事了。”容回刚要反驳,傅冰兰比其他人开口都快,“你这是什么谬论!我师兄是因为在鲁州追捕鸦,受了重伤,所以才同我们分散的!”袁傲申道:“那可就更奇怪了,那鸦专吸人精魄,若是容回在他手上受了重伤,还有命活着,诸位,你们觉着这可能吗?”容回道:“我那日在鲁州追捕鸦之时,确实受了重伤,被好心人救了,才得以脱身。”“好心人?哪个好心人?”“好心人便是我。”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众人齐齐看向声源处。那人气场强大,他一出场,众人自觉让出了一条道。容回也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