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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网络太卡还是女人叫得太假雕花云柱之间云雾缭绕,不似人间。“姓白的狗贼!你罪孽深重,死不足惜,拿命来吧!”伴着一阵剑风和一声暴喝,闪着银光的剑刃径直朝着面门刺过来!“啊!!!”狭窄逼仄的房间,一米二的小床上,卜意酉倏然睁开了眼睛,剧烈喘息着,眼前无尽的黑暗令他窒息。胸口起伏着,手掌压着的位置隐隐作痛,好像那一剑真的刺进了心脏。他摸索着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的矮柜边上,哆嗦着给自己倒了杯水,黑暗里看不见,不知道有多少洒落出来,手指间一片湿意。他捧着瓷白的水杯,咕噜咕噜灌了两大口,浑身虚脱地靠在矮柜上喘气。他没有开灯,尽管黑暗令人窒息,突如其来的光明更令人惶恐不安。类似的梦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有时候是数以万计不人不妖的东西对他喊打喊杀,有时候他的梦里就只是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看不清样貌,只依稀辨出是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一头白发的模样并不吓人,反而很温柔,只是这种温柔里带了股隐忍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不懂,但是莫名感到悲伤,鼻腔酸涩得要落下泪来。他说:“你怎么还不来?我快等不下去了。”怎么可能呢,只有他等别人的,这世界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等他?五岁时,被亲生父母丢在福利院门口,一等就是十几年,十五岁那年,他一个人在家里守着一桌饭菜等到了半夜,只等来了养父母葬身火海的噩耗。从来就没有人等过他,过去他还有可等的人,现在,连他等别人的资格都没有了。施子夫打电话过来时,他已经从那些莫名的情绪里缓过来了。黑暗里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把他吓一跳,那一点唯一的光源很微弱,却已经足够照亮整个房间。一张狭窄的单人床,甚至连枕头都没有一个,几件陈旧的衣物凌乱地揉成一团放在床头做枕头,白色的床单被罩褪去了漂白剂,洗得发黄,床头一个低矮的柜子,褐色的油漆掉得差不多了,斑驳老旧,柜子上放着的那套茶具到还算立正,白瓷质地,光滑透亮,是这房间里唯一的光。那是他养父母留下来的。深夜打来的电话他都不太敢接,根据以往的经验,都不是什么好事儿,要么是催债的,要么是告诉他哪个亲人又没了。卜意酉嗤笑一声,自嘲地摇了摇头,养父母欠下的债务他早就还清了,天煞孤星,他也再无亲人可失去。还有什么不敢接?“喂。”他接起电话,手机贴在耳边,所有的光都灭了,他嗓子还有些沙哑,“怎么了?”“鸡儿,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施子夫喘息急促,语气不稳,听起来不冷静的人应该是他。卜意酉呼出一口气,食指和拇指捏了捏眉心,“有屁放屁,再臭我都顶得住。”卜意酉人生中的坏消息,十条就有九条是施子夫这个混蛋带来的,换了多少个联系方式他都能联系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要把坏消息传到他耳朵里,风雨无阻。“你先答应我,一定要冷静,一定不可以跳楼,不可以喝毒药,也不可以上吊,也不可以割腕,更不可以……”“闭嘴!”卜意酉眉心发跳,打断了滔滔不绝给自己提供这么多自裁方法的混蛋,“说吧,到底怎么了?”施子夫深深吸了口气,快速说道:“你当包房少爷那家KTV,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欠下十几个亿,现在追债的人都堵在门口,连苍蝇都飞不进去,在职员工,上上下下连服务生都跑不掉,你也赶紧跑吧!”又是这样,自卜意酉开始工作以来,他每到一处上班,那里准倒霉,不是破产就是倒闭,慢的能撑三个月,快的,也就是现在这个,他前天才入职。施子夫叽叽喳喳地还在说什么,卜意酉一个字也不想听,报忧鸟的尖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他平静地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挂掉了电话。终于清静了。施子夫是他大学同学,个子不算高,长得尖嘴猴腮的,笑起来时更是一副猥琐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在学校里就没什么女孩子喜欢他,偏偏他自己对自己是个什么B样儿心里没点儿B数,姑娘净挑好看的追。理所当然的,一个没成。更神奇的是,他喜欢的姑娘反倒一个个如狼似虎地往卜意酉身上贴,从那时起,卜意酉自然而然女朋友没断过了。卜意酉严重怀疑,施子夫是从那时起修炼成一只报忧鸟的。按理说,一个正经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不至于到KTV这种声色场所上班,更不至于沦落到当包房少爷的地步,可学历敌不过玄学啊,从小就被亲生父母抛弃,长到半大又克死了养父母,就连他他念过的大学都倒闭了,加上他工作过的公司都倒了霉,方圆几里叫得上名号的公司一看到他的简历就赶忙删除,生怕速度慢了收件箱就会被病毒感染。久而久之,除了KTV,酒吧,网咖这种小地方,就再也没有敢录用他的了。现在更好,连这些风花雪月的场所老板的邮箱里也都该传遍了他的简历和照片吧:告诫同行,记住这张脸,此人万不可用,否则……关门大吉吧!卜意酉心里倒是没有多大波动,能引起他大喜大悲的事情早在他十五岁之前就已经发生完了。他两只胳膊枕在脑袋下面,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看了半响,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无比平静地摁亮了自己用了很多年的山寨机。熟练地打开招聘网,准备找新工作。他连台二手电脑都用不起,好在现在的手机都足够智能,上网,发邮件,投简历完全没有问题。他这部手机算手机界的元老了,上了年纪就变得不中用,卡了半天才进入浏览器,进度条又跑了半天才勉强打开网页,连图片都还没有显示完全。卜意酉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把手机靠着墙找网。奇怪了,他明明记得隔壁这间有wifi的,昨晚他还连着看片儿来的,怎么突然就连不上了呢?难道是因为离的太远了?他一只手举着手机,半蹲在床上往墙边挪过去,越贴越近,一双脚已经抵到了墙根,连脸都贴上去了,五官被挤得变形,整个人像壁虎一样扒在墙上,恨不得把强扣出个洞来,把手机塞过去。那边模模糊糊传来一些和昨晚看的片儿里相似的动静。听那声响,故事的主角应该是一男一女。“啊……嗯……你坏坏……那里,不要……”“到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