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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翳不太懂事:“不行么?你说荀南河那种老古板,会不会被女人吓得跑出来!”景斯:“……奴觉得荀师应该不会跑出来。只是怕那女子被荀师……打了。”辛翳好奇:“打了?荀南河长得那副样子,还会动手打人?”景斯难以启齿:“总之,大君若是真的去听,倒是真可能听见那女子挨打的直叫唤了……”辛翳兴奋:“看不出来荀南河还是人面兽心!他要真的敢对女子动手,我就冲进去,戳穿他的虚伪面孔!”景斯慌了:“大君!万万不可啊!”荀南河已经养成了回了房间先四处检查机关的性子,只是这天回屋比较晚,她拿灯笼放在靠门的架子上,然后点了屋内的几盏铜灯,正准备晚上也读些书。只是房间才亮起来,她就眼尖的看到被褥里有什么东西隆起。而且看这个大小,肯定不会是蛤蟆、蛇之类的玩意儿了。荀南河心道:难道辛翳还让人扛只大母猪放在她床上了?!荀南河想着,拿起支衣服的杆子,靠近过去,猛地掀开了被褥。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rou。抱歉,她一时间以为自己床上真的是……仔细一瞧,才发现是两个年轻女子,浑身赤裸,裹着一层轻薄的淡黄色纱衣,身上跟拢了一层烟似的,身子绞着纱,两人似乎又害羞又紧张的抱在一处。面上画着很浓重的妆容,红唇白面,这似乎是楚国的时尚,看两个小姑娘身材都很好,该有rou的地方都特有rou。荀南河咋舌。两个小姑娘也有点懵。说是被送过来伺候王师,她们都以为王师肯定是那种一把胡子的臭老头,谁能想到是个弱冠年纪的青年,而且看面容,生的也秀致,而且看着装姿态也都像个得体君子。荀南河仔细打量:看着画的妆容都差不多,但这两个小姑娘,一个圆脸娇软,一个细瘦纤长,眼神气质也大不相同。他刚要开口,两女先抢了话。楚语娇哝。“婢名藤。”“婢名森。见过夫子。”听着名字,估计也是普通人家出身,看见外头的树木丛林就起了名字。两女毕竟年少,神情怯怯,荀南河又不动作,二人脸颊绯红,想要再把被子拥过来挡住身子。突然荀南河蹦出了一句话:“你们俩长这么好看,就败在这眉毛上了。这个眉毛画的太窄了,要稍微再宽一点就好看了。”辛翳坐在上头听了半天,也没听见荀南河打人。他觉得自己也挺闲的。也不知道是有点失望,还是有点心安。嗯……邑叔凭虽然不会给他送来有真才实学的人,但也不至于送来个人渣嘛。第二天清晨,这两个女子红着脸,顶着崭新的妆容,说笑着走了,也没能留住荀南河,荀南河就继续开始了追击辛翳的生活。辛翳不信邪,又让人送去了几次女人。也不知道荀南河有什么本事,说几句话就让这些女人对他喜笑颜开,却也不太纠缠。景斯也不得不感慨,女人这招似乎对荀南河没什么用。辛翳也快被荀南河折腾的受不了了。他终于前来求和了。在某日荀南河醒来之后,就看到外头天光微亮,某个小屁孩十分不雅的箕踞而坐,披散着头发,穿着见窄袖皮衣,下头到膝盖的短帛衣,光着小腿,蹬着一双燕赵流行的皮靴,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翻着她的竹简。也不知道他识得那几个字能不能看得懂。荀南河在被褥下暗自摸了一把胸口,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大君送了这么多礼之后,终于造访寒舍,可是想通了?”辛翳听见她说话,转过头来,两道好看的眉毛拧了拧:“寒舍?不好意思,这是我家,这是我楚宫,一点儿都不寒。”南河:……行行行小杠精,你家最有钱行了吧。南河略一挑眉:“所以,有什么事儿么?我以为大君不想见我的。写个牍板扔门口就是了,真没想着大君竟肯出面啊。”辛翳忽然觉得这先生长得怎么跟他第一印象不太一样。他承认邑叔凭领荀南河来的时候,他因为心里不平,印象里总记得这先生长了一张死板的脸,还有满身无趣的正义凛然。这会儿细瞧,或许是因为荀南河也散着头发披在肩上,辛翳觉得他生的一副淡漠清秀的脸,上眼睑平的像条划开的直线,瞳孔澄澈,只偶尔一抬眼,从细长的睫毛下显露几分神采。荀南河面容和神情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是两种不太相合的气质交叠在他身上。像是极其干净也极其冷漠,好似懵懂却又隐隐有种强大,顶着那张单纯的脸却像是没有应对不了的场面。辛翳反应慢了半拍,却看着荀南河展露了半分笑意,她双眼微眯,整张脸生动起来。南河微笑:“哦,懂了,原来是大君不会写字,没法留言啊。”辛翳瞪眼:“谁说我不会写字?!”南河不说话,保持微笑,一脸“那你写啊”的表情。辛翳气得从桌上拿起笔来。这年头的笔不比签子粗多少,长毛细痕,桌案上有她昨夜没用完的半干墨池,他沾了沾,直接扑到她被褥上,在她白帛做的被套上,写了个行迹飞天的大字。南河端详了半天,拊掌:“大君这个菜字,写的可真够菜的。”辛翳捏着笔,脸色难看。南河:“难道是臣认错了?莫不是大君写的是喜字?”辛翳憋得脸红了:“我写的是虞字!”南河故作恍然大悟:“原来是虞字!大君这字,可真是……龙飞凤舞,神形兼备,这个艸字头写的,有虞舜之时艸木萌芽、野草郁葱之感啊!”南河早猜到他写的是这个字。因虞舜位列夏商周之前,为王朝之首,所以不论各国习字,最先习的大多是“以虞为首”的虞字。辛翳估计是启蒙课都只上了半节,这个字比划错的把从大篆逐渐转为隶书风格的楚文字,直接写出了上古甲骨之风……辛翳让他这满嘴扯淡的嘲讽气得连都绿了,一扔笔,丝毫不顾南河被褥上多了个大错字,道:“孤也不是不愿意跟你学习,但你年纪轻轻凭什么就能做王师!我让你先教他们,你却不听——这样孤是瞧不起你的!”南河:……我都没瞧不起你这个小文盲你还敢瞧不起我?!南河:“我以为大君只是为了自己去玩,所以才让他们缠着我。更何况他们也没表现出想学习的样子,楚宫内更没有能这么多人教习的场所。”辛翳显然被她说中了心思,脸骤然泛红几分,却擅长强词夺理:“那是他们态度不够好,我去训斥他们!但前提也是荀师愿意教!所谓:‘有教无类’,你不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