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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谁还不知道是我杀了淳任余,你们还能威胁我什么?”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齐问螽惊叫一声,他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几个巫者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陶瓶,像空中撒了什么,又猛地朝篝火扔去!帐下陡然爆发出一片绿莹莹的光芒,浓烟四起,如鬼火飘迎!众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白色滚滚浓烟让他们只感觉喉咙发痛,什么也看不见,油灯在混乱之中打着转,光芒更像是燃烧的火团被笼罩在浓烟中,蓝绿色的火四处纷飞,众人躲避不及,火落在衣服上,闪烁着绿光却并没有点燃衣服。“鬼火!这就是鬼火!”齐问螽惊吓到变了音色。白矢连忙拔刀向后退。鬼火粼粼,时常漂浮在坟堆外,四处游离却并不灼人。这些巫者,竟然能召出的鬼火和浓烟!一时间所有人都连滚带爬疯狂朝外退散,望着绿光闪烁,白烟滚滚的帐子,仿佛觉得要有无数的骷髅大军从那帐中哭号奔走出来!白矢:“都是诡计!朝帐中射箭!都是他们的巫术,伤不到人的!”虽是这样说,但不少人被白烟扑面,顿时头晕,头痛,甚至扶着树呕吐出来,谁能料到他们呕出的东西,竟然也在暗夜中微微泛着绿色荧光!鬼火扑面,一大半的人都被吓得尖声大叫不已,就算是曾经上过战场杀人如麻的老兵,也一时被这景象骇的肝胆俱裂!白矢心底震惊,面上却强装镇定,背起长弓,毫不犹豫的捏箭往浓烟中射去。浓烟之中也时不时传来尖叫哭号声,更重要的是,这鬼火浓烟甚至没有散去的样子,齐问螽连忙拽住他,喊道:“走!公子!走吧——离开这儿!”白矢一咬牙,连忙吹哨,带着一群步履蹒跚,满脸惊骇的随从,飞速离开了这鬼火连天的营帐!晋宫近卫刚刚渡河,就看到了远处漆黑树林里冲天的白烟与隐隐的绿色火光。众近卫连忙绑好船,骑马快步朝那白烟处而去,众人拔出刀来,就在快要靠近白烟时,为首的队长眼尖的看到沿岸有不少人在攀爬着,他们大约有十几人,有的呕吐着还有的仍在哀嚎,衣服上沾着点点绿光。队长警觉,下马横刀,缓缓靠近。那群人有的眼睛都已经睁不开来,有的身上还中了数箭,形状凄惨,相互搀扶攀爬着从白烟滚滚的地方逃出来。他们众人见到近卫,才刚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救救我们——”不知是谁看清了近卫的黑甲,惊道:“不、不!我们、我们……”这群人还没来得及想找接口蒙混过关,队长眼尖的看到了他们额头手臂上的纹身!是谋杀晋王的大巫!队长朝身后喊道:“围住他们!拿绳子把他们都绑住!注意点,先不要碰到他们!”近卫们看到这群巫者形状凄惨,身上还隐隐有鬼火,都不太敢靠近,却也用刀指着他们,逼他们停在原地。队长:“你们几个跟我过来,我们去白烟那里看看!”当几个人靠近那白烟滚滚的帐子,只看到白烟渐渐散去,但鬼火却仍在帐内流连,照亮了帐内的马鞍、藤台和一些刀剑行囊。附近蹄印杂乱,更是有不少箭矢扎在营帐上。队长纵然也被这鬼火惊得不敢多看,却道:“看样子,这很有可能是白矢临时停靠的帐子!回报宫君,再派人来在这一岸寻找。我们先把那些巫者送回帐去,等太子发落!”作者有话要说: 白矢猜出来了。大巫也被抓住了。关于大巫用的“鬼火”,其实就是提取的白磷。其实记载中,1669年,德国汉堡一位叫布朗特收集了50木桶人尿将其和沙子等物质混合在一起加强热提取出了白磷,所以那年头大巫想要真弄出白磷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可惜了,收集了那么多排泄物,一个晚上都把辛辛苦苦提炼出来的白磷用完了233333**第38章泉水白烟与鬼火在风雨中渐渐消散。雨在夜里渐渐歇下去,冬春之交的夜长的难熬。祭台周围成片的营帐中,黑甲近卫开始了巡逻,不许任何人私自离开走动,但却没有多少人是在这深夜中睡着了。车马声在泥中近了又远了,偶尔能听到远远的地方传来一些嘶吼惨叫,划破雨夜的空气,令其他蜷在帐中的人愈发胆寒。偶尔有偷偷探头出帐的人,注意到了远处祭台上似乎又燃起了灯油塔,雨后的湿漉漉空气里传来了祭祀前引燃艾草香草的味道,似乎有些宫人在祭坛处上上下下布置些什么。都这样了?还要继续春祭么?天亮的太迟了。岁绒派去给乐莜治伤了,魏妘终是撑不住了,被靥姑领到别的营帐去休息了。宫之茕本就是连夜策马回的曲沃,这又是一夜无眠,两眼都已经布满血丝。布置祭台的事情,南河交给了之省,毕竟这兄弟二人应该也是淳任余最信任的人,看起来也做事妥当。当南河再一次问:“有大军朝这边来了么?”宫之茕摇了摇头:“最远端的探子还没来得及回报。”南河:“舒呢?有人发现她的踪迹了么?”宫之茕:“还没。”南河:“那我让你去找的人,带来了么?”宫之茕:“还在路上。”南河有些头疼,胳膊肘撑在桌案上,捂着额头,半晌道:“如果出了事,你先带着王后走,送她回到魏国去。”宫之茕:“在此之前,王后也说了同样的话。说要臣保护好南姬,如果发生变故带着南姬离开。臣答应王后的诺言在先,恕不能听从太子。”南河微微抬起头:“她说了这样的话啊……”南河又叹气,揉了揉自己的短发,宫之茕还想安慰她几句,想说她已经做得极好了,还没说出口,就听人传报,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宫之茕转过头来,走到南河身边道:“大君的尸体找到了。尸体上绑有断木制成的小阀……怀疑是舒做的。但舒的踪迹至今仍未找到。”南河猛地抬起头来:“让人送回来了?停在哪里了?”宫之茕:“用马车送回来的,没有惊动别人。是不是要请王后来。”他言辞中,已经像是跟淳任余说话那般,请南河来拿主意了。南河:“先别……把岁绒请来,问问她能不能替君父敛容,缝合起来……否则我怕王后见到,会晕过去。还有,派人去换衣裳,准备棺椁,从曲沃运来也行,总之君父不更衣入殓之前,不论是王后还是大臣都不许见到他遗容。”这也是让晋王走的有尊严的最好办法了。宫之茕:“还有那些被抓回来的巫者,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您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