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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也很过火。南河有些失笑:“他还小,过几年可能就缠着你们问这些了。到时候你们别嫌他烦人就是了。男孩子总会这样,这个年纪差一岁,想法就天差地别,你们都已经是大人了,别跟他置气呀。”这群小子总觉得南河虽然有耐性又有才学,但毕竟师生地位有差别,她又比较严厉,虽然想跟她亲近,但总有些不能说不能理解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会儿南河倒是说话十分……体贴合适,她理解了这有点尴尬的话题,也没说谁不是,只是笑了笑,不让他们不好意思的化解这件事。从她口中说出来“你们都是大人了”这话,听进这群少年耳朵里,实在是很难得也很让人自豪的褒奖。这些少年忍不住挺了挺胸,却心底发虚:先生这样的行事,才能叫真正的大人吧。而且,先生确实也并不死板,她在教学上一向又对他们与大君一视同仁,就算他们很多人比大君学的慢得多,她也都耐心的教……一群人挠了挠脸,更不好意思了:“都是小事,等一会儿我们就去找大君道歉。先生先去吧。”南河微笑:“行吧,你们做事都很有分寸,我放心。”她半蹲在回廊边,弯腰伸手摸了摸重皎的脑袋,重皎身子顿了顿,想要表现出不满,又有点压不住笑意似的,脸上表情纠结了半天,甩了甩脑袋,故作嫌弃:“别弄坏我束好的头发。”南河笑了笑,转身走了。一群小子站在下头,脸上神色各有所思,一时间竟然沉默了好一会儿。重皎又从冰桶里摸了个桃子出来,咬了一口,道:“其实我觉得大君可能过几年也开不了窍。他那样子,就是不会喜欢女子。谁都看得出来,他就是看见女人就想杀了。再过几年他也不可能跟我们聊这个。”不知谁开口,道:“我就觉得他是喜欢男的呢。也不是没有过,我老家都有这样的人,也还好吧,我们那儿都见怪不怪的。”范季菩一副起鸡皮疙瘩的样子:“男人有什么好的!他脑子没事儿吧,天底下那么多温香软玉的女人不喜欢,还想找个臭男人!”重皎斜眼:“你自己是臭男人吧,我可不是。别说我,先生也不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跟你似的洗澡搓泥如下雨。”范季菩还是接受不了:“我就是想象不出来有男的会不喜欢女人,而且两个男人在一起——呃,快别说了,我都要难受了。”重皎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样的,你喜欢女人也没人要。再说了,先生不也一直没娶妻,先生也不像你们似的满脑子脏玩意儿。”南河也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讨论这些事情,她热的忍不住稍稍扯了一点衣领,走到辛翳居住的章华台主宫里。主屋里没人在,里头稍微阴凉了一些,她走进屋里,想着这个日光,辛翳不至于再跑到屋顶上去吧。她在屋里唤了一声:“大君?……辛翳?”绢纱蒙窗格的隔间传来了一点点水声和某人懒懒的声音:“哟,以为我听不见都敢叫名字了。”南河失笑:“你在泡水么?他们都在外面游水你也不去,躲在自己屋子里弄个桶泡有什么意思。”辛翳在那头哼哼两声:“懒得出去。外面……有虫。”这理由真够假的。辛翳:“什么事儿?外头有消息?你进来说啊。”南河想了想,还是进去了。她心里自我安慰:看见他露rou也没什么,小屁孩一个。南河推开门,隔间有些暗,只有一扇小窗开着,一道光亮照在青铜大浴盆上,水波映的天花板上一片彩光,他倚在里头,两脚搭在青铜浴桶边缘,倒是浴桶上头横搭着一块儿软巾,不至于让她一眼望见地。也是长高了,前两年来的时候,他拿脚够了半天,人都快躺进水里了也没能把脚搭上。这会儿跟耀武扬威似的晃着脚,头发被盘在头顶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景斯宠的没边了,竟然给他端了个小桌放在一旁,上头摆着梅子和蜂蜜膏,下头还给支了个冰鉴,屋里跟外头天壤之别,简直赛神仙。辛翳这两年五官长开了些,少一点小时候雌雄莫辩的昳丽,多了点骄矜淡漠。但只要别张嘴,他还是看起来有张神仙似的脸,一张嘴,就完蛋了。辛翳抖着脚,哼哼笑道:“先生要是羡慕,我让他们也扛个桶来,勉为其难的让您也占占便宜,在我这儿比邻泡澡。”南河:“……不用了。我就是来说事儿。”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五岁的sao气幼汪。讲讲幼汪陷入初恋的故事。**第63章黍离辛翳捏了个梅子放进嘴里,眉毛挑了挑,一副等她说的样子。行吧……他愿意全身赤裸的躺在这里头听她讲,她也没辙。“是关于东南一带县公争端的问题,咱们之前的挑拨显然凑了数。东南内斗十分严重,不少人都是邑叔凭的附庸,但如今被打的连各自坞堡都守不住。您有意扶持的那几位显然是知道如果打赢了,不但能占据别人的领土军队,还有可能入朝,就格外拼命。不过他们拼命之下,自己也损失惨重,也算是我们坐看鹬蚌相争了。”辛翳嘬着梅子,应声道:“不削弱县公我就不可能和邑叔凭有冲突。不过这些日子郢都的卫兵也数量逐渐多起来了,我前些日子拜访过几位楚国旧将,请他们教我,如今训练卫兵也算有了点门道。邑叔凭应该也明显感觉到我们俩离撕破脸不远了。”南河:“……怕是从我跟他彻底划清界限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事态不对了。”辛翳微微挑眉:“怎么,我断了先生的后路,先生后悔?”南河看他脸上有几分挑衅的表情,微笑道:“当初向你投诚,早就是我自断后路了。只是之前邑叔凭确实对我有所逼迫,也不至于让你出面直接爆发冲突。”辛翳两手放在脑后,脚踢了踢水:“这不挺好的。让你再继续做着两面派,你自己不累么?而且每次回孔府,我都觉得你估计要没法活着回来了。你倒是也挺有本事,一直忽悠他几年。但也是他对你生疑了,这两三年来也到了你骗不了他的时候了,早点撕破脸对你我都有好处。”他偏头看了一眼南河的侧脸,道:“怎么了?觉得是我自作主张,还是认为我不信任你了?”南河回过头来,望着他:“你一直警惕,我都习惯了。这事儿我也没异议,你说的挺对的,我这样至少能不用去应付邑叔凭,而且探子也已经在各方安插好,不用愁没有消息来源。也挺好的,就可以专心来应付眼前事情了。”辛翳耸耸肩,他本来想说自己这几年让她自由出入宫廷,在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