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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也会想过吧,他们为什么做了相邦,重臣,你却这样吧?但勿望,那些都是一时的,也未必能长久在那个位置。多少次,狐笠、师泷,他们也差点被杀。你在我这儿,至少是安全的,是不败的。”她那话听起来,像是劝说利诱,但勿望明白,她并不会真的把这些话往心里去,她只是喜欢看他因为她的说辞,将头垂的更低,将姿态放的更卑微。舞阳君伸手将他衣带扯开,也撩起她曲裾的衣摆,勿望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纵然他从来没见过她衣服下的模样。这个女人因为这一场暗算与变故,消瘦了很多,但她的手指依然显露出她的欲望。勿望知道这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她重获权力。但舞阳君的话,却引起了他脑中的思绪。他陡然想起了稷下学宫的岁月,想起了狐笠的来信。他有那样的温柔,这些日子来信的每一字每一句,不是墨写上的,而是用刀刻成的。他知道很多现状,他却不问那么多。杞姑容从来不叫他狐笠,只喜欢叫他狐子。但狐笠却很喜欢他的名,更喜欢那个容字,甚至常常在书信里单字称他为容。他们相遇,还是狐笠在卷阁抄录,靠着窗子辨认鲁国旧日的书简上的字体,他跟朋友一路打闹,蹦到那窗子前,一抬手拔出佩剑来,将狐笠手中的竹简一下斩断,差点伤了他。狐笠吃惊,但面上表情却不多,他拿着断开的竹简看向他,望着他双眼,缓缓道:“我认出那个字了。”杞姑容认识狐笠,知道他睚眦必报,自视甚高,也怕自己毁了重要的竹简,吓得转身就跑。他受了学宫里很重的责罚,甚至要跪着擦回廊,却有一次跪着跑过去擦地时,撞到了人,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他,双目相接。狐笠捡起地上的竹简,对他轻声道:“你每次犯了错,都会用那种小兽似的眼睛看着别人么?”太多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多了。他利用了狐笠?他甩开了狐笠?一切都已经说不清了。但狐笠依然在来信中说,他会救他,要他等待。狐笠还说,他从来没来过狐家,请他来住一住,一直住都不要紧。他狐笠已经成了家督,可以管理一切,让他久住,杞姑容再也不是四处流落的杞氏后人。他还说他重病缠身,杞姑容如果也双目失明,那正好,两个病残可以相互支撑了。可是勿望说不出口,杞姑容早就消失了。那写给杞姑容的信,他没资格去回。但正因为他的不回信,一封封信更执着的从遥远的晋国发出,来到他身边。那将信交给他的人就在宫中,也对他道:狐子有办法救他,只要等齐宫变故,只要等待合适的时机。眼见着时机即将来到,他却被舞阳君带走了。他错开了机会,再也不可能离开了。舞阳君抬了抬身子,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勿望满脑子只剩下了狐笠给他寄送的最后一封信上的话。“我们年少轻狂的时候说过,去闯荡天下,谁要是死了,另一个人就年年去他墓前饮酒作歌。我病总不见好,他们总在春天说我气色更好了,但我知道我未必能活两年,我怕你来不到我的墓。请你来吧,我要你葬下我,我要你与我最后轻狂。”勿望的轻狂早随着他一双眼睛而葬送了,但如果不是恐惧,如果不是胆怯,或许他早未必回到这份境地。他没瞎之前是盲目的,但这么久了,他还要认不清这一切继续盲目下去么?舞阳君说他是安全的,他可以活下去。但活下去有意义么?狐子知道他如今的恶心模样,会不会哀叹,会不会失望,会不会认为此刻像个奴婢一样的他,没有与他狐子轻狂的权力。毁了他一切的人,就在此刻在他身下。她那么势在必得,她那么笃定的知道他不会背叛——所有人都认为舞阳君是不败的,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不可能战胜的。他的心已经被那一封封牍板折磨太久,他对于她的敬畏恐惧也在魏陟与她的角力中犹疑松动。她放肆且喜悦的呻吟冲击着他大脑,她手指在他手臂上收紧,就像是抓紧了他的心脏!如果——如果她不在!他或许会死,但他却不会像一条狗一样死去!他不是没恨过,但舞阳君用太多手段敲打他的那点恨,他连个苗头都不敢有了。但时隔数年,他仿佛一下子脱离出来,那些敲打他的手段,陡然都变成了可笑的毛毛雨,再来一次,他绝不会再像狗一样扑在她身边哀嚎求饶!如果她死了——他甚至不用多想,就只要是幻想她的死,他几乎要浑身战栗!舞阳君攀住他,她的声音像是宣誓着她的主权与控制,他条件反射的泛起害怕,但那害怕越深,他冲动越强,他甚至几乎止不住的颤抖。那个绝不可能失败女人,柔软脆弱的身体就在他身下——她声音拔高起来,勿望一瞬间,脑子像是被烫了,像是有人发了疯之后呆望着悬崖,一步跳入深谷;像是有人着魔望着火,纵身跃进火里。他忽然拔出了舞阳君刚刚挽好的发上的玛瑙簪子。她杂了几丝白的长发散在地毯上。rou体的本能,精神的崩溃,一切都在他耳边嘶吼,勿望猛地抬起了手,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无声的大笑,像是心猛地缩紧泵出所有的凉血,他一下子狠狠扎了下去!管你布局多久!管你兵马万千!管你翻手云雨!管你权势滔天!但你死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你不是舞阳君!你不是齐太后!你只是具狼狈的尸体,是冰冷的rou块!舞阳君高亢的叫声戛然而止,她发出含混的低低的咕哝声,她的嘴被紧紧捂住,那簪子扎穿了她的喉咙,疯狂往外冒血,她手指拼命抠抓着勿望的脸,他感觉她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深可见骨的抓痕——她几乎又要发出一声惨叫,他一把拿起旁边的衣带。如有天助。他以为自己会笨拙会搞错,但都没有,那衣带准确无误的套在了她脖颈上,他两手紧紧抓住衣带两端,猛地抽紧!衣带几乎要嵌进他的手掌,她声音听不见了。血在他脸上淌下,他后悔自己瞎了眼,不能亲眼看到她的死状,不能与她那双眼睛对视,看着她最后一点生息消失。她再也不动了,连抽动都没有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将她的脖颈勒成了什么可怖的样子。车队外头丝毫没听出来,车马继续向前。他不敢松开衣带,就算她脖子断了,他也总觉得她会再醒来似的。他就紧紧拽着着衣带两端,歪倒下去,□□的躺在她身体旁边,他手臂发硬,仿佛每一块肌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