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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有点怂的。樊夫人保养得好,看上去很年轻,而且可以看出樊渊的五官大多数是随了娘,两人容貌有些相似,大约是女子的关系,樊夫人比樊渊更精致温婉。樊夫人接茶喝了一口,就从身后丫鬟端着的盘子上取下一个手镯。“这是给渊儿媳妇的镯子,殿下看着收起来吧。”这是个女款的手镯,男子的手明显戴进去这个镯子,但是这镯子的意义不一般,早就备着的。樊夫人也没说就不给了,最后想想还是给了出去。她心里也愁,樊家子嗣单薄,这个幼子她素来是最宠的,养得他难免有些单纯。她本想着以樊家的关系,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都可以安安稳稳娶妻生子过一辈子。结果,皇家把他们渊儿好好的未婚妻给拐跑了,那就算了吧,大不了再找一个,结果皇家可真负责地还了一个回来。如果还的是个公主,樊夫人可能还没那么愁。偏偏是前摄政王,那个当年一日之间,一口气下了把整个朝堂清空了一半的斩立决。他这么个狠辣的主,从此被困在宅院里,还不得找他们家渊儿的不痛快,万一……程斐瑄很高心樊夫人会给他这个东西,他对樊夫人笑了笑,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娘。”然后他接过了镯子,当着樊夫人的面把镯子戴上了。樊夫人怀疑地看着程斐瑄的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总觉得齐王殿下笑起来不怀好意的样子,他不会以为我送她女人的镯子是在折辱他吧。想到这里,樊夫人连忙解释道:“殿下不用勉强,能把它收好就行了。这是樊家的传统而已,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程斐瑄还想说些什么。“殿下,听娘的话就可以了。”樊渊打断了他想说的话,默默给他递了个眼神。程斐瑄乖乖闭上嘴,果然不说话了。樊夫人对这一幕有点惊奇,不知道自家孩子怎么做到让齐王殿下这么给面子的。母子二人嘘寒问暖了几句话,都是简单的家常话。樊渊“不经意”就提到了淮轩府的云片糕,然后说起齐王殿下做的味道做的和母亲做的有点像。然后樊夫人忍不住多问了几句,程斐瑄一一回答了。樊夫人这才知道,原来齐王殿下还会下厨!两人就樊渊的日常饮食开始了热烈讨论,程斐瑄还非常积极地向樊夫人请教独门秘方,怎么做最正宗的云片糕。等聊得差不多了,樊夫人才惊觉自己居然刚刚真的把人家齐王殿下当儿媳妇嘱咐了一堆东西。再看看齐王殿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纸笔,在那里认真记着做菜的菜谱。樊夫人偏过头对在旁边看了很久好戏的儿子低声道:“算了,看他好像真的能照顾好你的份上,为娘暂时先认了。要是他为难你了,和家里说,我们樊家还不至于不敢得罪他。”樊家当然敢,前世的樊渊因为意外去世,皇帝娶了他的未婚妻,樊家怀疑是皇帝在后面捣鬼,樊家就一直和皇室关系僵硬了五六十年。现在的樊渊虽然不是原来那个人,可好歹还有原来的记忆,心里不免有些感慨。“放宽心吧娘,孩儿心里有数。”—————————到底程斐瑄是个男儿媳,樊夫人在樊渊以前住的那个樊家别院去住着,没有留在樊府。刚刚正式升级成樊府新主人的程斐瑄快乐极了。陛下给他们放了三天婚假,难得这两个人都闲着,干脆一起偷偷出门玩。程斐瑄牵着樊渊给他推荐店铺,仿佛对瑶京所有的吃食分外了解。樊渊怀疑他本来就是个吃货,被饿过了就更爱吃东西了。于是,两个人凑一起到处尝美食尝了三天。“来来来,尝尝这个!”程斐瑄拿起一串丸子递过去。樊渊抓住他的手,就着程斐瑄拿着竹签的姿势,从竹签上咬下一个丸子。然后才接过竹签,用一样的姿势递过去:“殿下要不要也尝尝?”程斐瑄也不客气,低头咬下下一个丸子。明明可以自己吃自己的两个人,偏偏要从对方的竹签下咬一口丸子。两个对这种无聊的把戏乐此不彼。程斐瑄还带着樊渊去了一趟郊外的猎场打猎,两个人就地野炊,打猎也不忘吃美食。程斐瑄挽起裤脚去水里捉鱼,樊渊来接鱼的时候,他偷偷朝樊渊泼了一捧水:“君行,要不要来玩?”“幼稚。”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身水,老干部樊渊拒绝了这个邀请,但是当天晚上他就打开了焂夜郡主送的盒子,翻出来里面的东西,好好陪程斐瑄玩了一玩。“……”程斐瑄只能内心泪流满面地想着记仇的樊渊真的很可怕。还有焂夜,你带坏了君行!焂夜郡主表示:这个锅我不背。而这第三天,新的衙门确定建立,圣旨都送了过来,齐王殿下搬到樊府住,那正好就把齐王府改成新衙门办公的地方。兜兜转转,流萤尉还是在一模一样的地方出现了。正好是齐王回门的日子,他是已开府的亲王,这回门回皇宫不太合适,干脆直接回了齐王府。程斐瑄很喜欢樊渊提到过的这个名字,想都没想就决定下来了,还夸樊渊这个名字取的好,一点也没有这其实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自觉。流萤尉的建立本来一开始跌跌撞撞,到后面才日渐完善,由于有樊渊的参与,几个基本的部分倒是很快就确认了,简直像是作弊一样地把框架迅速搭建出来。流萤尉的令符在樊渊恢复记忆的时候已经被毁坏了,程斐瑄坚信这是他母嫔在天之灵保佑,虽然遗憾定情信物就这么没了,但是还是在心里默默感谢着。樊夫人回去的那天,两人从忙碌里抽身去送人。樊夫人拉着樊渊的手絮絮叨叨了很久,最后这位母亲看着程斐瑄温声道:“殿下好自为之。”她说得温声细语,不见脾气,但是暗带得那股“别欺负我家儿子”的护犊子的感觉,还是很明确地被表达出来了。程斐瑄当场指天发誓“会好好照顾君行的”,然后才送走了樊夫人。樊夫人和樊大嫂坐着马车离开了。程斐瑄感觉自己都要流冷汗了:“唔,母亲真的好难应付。”樊渊好笑地打趣他:“娘只是担心渊,并没有别的用意。是殿下太认真了,那镯子哪里用得着缩骨功戴上,一戴上看着和戴手铐一样,也不嫌勒?”这镯子,程斐瑄每天睡前要检查好几遍盒子里锁起来的镯子还在不在,然后心情好的时候还要拿出来戴戴。因为款式的问题,几乎贴着手腕。程斐瑄抬抬手,露出藏在袖子里的手腕。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