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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阳眸子微闪,直直地望着楚牧。楚牧刚从室外回来,脸色因为热气熏染泛红,明眸干净,嘴巴一张一合说得都是他不喜欢听的话,可也都是事实。“早些年遇见的时候,我没有后悔和你…和你相处,但是我只是为了资源,和你身边的其他人一样。”“现在也是如此,就像之前说的,我感谢你在孟昌那里为我解围,所以将你带回家。”“朋友还是算了吧。”楚牧待人温和,从没有与别人说过这么生分的话。周慕阳顿了半晌,然后起身默默地穿上衣服,他只带了一只小箱子,施力提起后便朝外走去。“这段时间打扰了。”在路过楚牧时,周慕阳沉声说道。“周先生,你,今天是除夕,过完年再走吧。”楚牧还是心软了,外面的风雪逐渐变大,镇子很偏,周慕阳若是离开这里很困难。“呀,小周这就要走吗,怎么还拿着皮箱子了,这大过年的,快回屋。”楚母见了周慕阳要离开,连声叫他回去休息。周慕阳换上笑颜,道:“伯母,我家里出了点事情,赶得着急,这段时间打扰了,以后我再来……我再托小牧给你送礼物。”楚母一听周慕阳是家里出了事情,没多继续追问,但是转身回屋将做好的饭菜打包在小饭盒里,塞给周慕阳,说道:“本想留你过年,但是过年你家里人估计也是惦记着你的,带点吃的,刚做好,让小牧送你。”周慕阳敛神道:“谢谢伯母,我会全都吃光的,就不需要小牧忙了,我自己走就可以。”楚牧的父亲和母亲都很温柔,周慕阳在这里才体会到家中的温馨。门外的细雪和寒风懂得周慕阳发抖,身上的残留的短暂温暖瞬间消逝,脚印留在雪地上,周慕阳从没这么狼狈过,好像落荒而逃,如果从自己的背后看去,一定很可怜。“小牧,真的不需要去送送他?”楚母问道。“不用了。”楚牧觉得现在去送周慕阳定会十分尴尬。楚母看着自家的儿子,半晌,轻声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楚牧摇摇头道:“没有吵架。”楚母见状,张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楚牧看到她神色异常,便解释道:“我和他真的没有吵架。”“儿子。”楚母叹息一口气,道:“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楚母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似寻常的朋友,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周慕阳这个孩子的视线总是追随着楚牧。“妈。”楚牧瞪大眼睛,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又不得不朝着最坏的方向想去,也许母亲看见了网络上流传出的他和周慕阳亲吻的照片。楚牧嗫嚅道:“妈,我们都是男的……”“你妈还没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我知道他是男的。”楚母并不知道网络上的流言蜚语。看着楚牧,楚母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顶,柔声道:“儿子,你妈又不是老顽固,现在有很多同性伴侣,之前mama看过人家的讲座,这都是正常的。”楚母给楚牧安排了许多次相亲,楚牧都很抗拒,她总以为楚牧是小孩心性,心里总想着拍戏,所以没有玩够。偶然她听说一个老姐妹的儿子喜欢男人,老姐妹每日以泪洗面,楚母安慰了她好长时间,心底也种下了疑惑的种子。她胡乱地猜测楚牧总是不想相亲,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楚牧与周慕阳一起回家的时候,这个种子终于破土而出,她也失落一阵,但是没有在楚牧面前表现出来。“妈,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楚牧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我们真不是伴侣关系,硬要说的话,他…他就是我的老板而已。”“真的吗?”楚母知道儿子从不对他说谎,听到这个回答后她是松了一口气的。楚牧点点头道:“真的。”“那就好,妈可就放心了,明天给你安排的相亲我也不推了。”看见楚母嘴角的笑纹和依稀可见的白发,楚牧扯出一点笑意,道:“嗯,明天我会去。”周慕阳从没有来过这种偏远的小镇子,他拖着行李箱走了很长的路,没有打到出租车,他的手指僵硬,拨弄着通讯软件中的联系人,最后找了个距离这里不远的‘兄弟’,派车来接他。所谓的兄弟也只是玩过几次的酒rou朋友,能够帮到周慕阳,对方可是乐得接受这差事,不仅给周慕阳安排了住处,还为他接风洗尘,安排了酒吧,找堆帅哥美女作陪。周慕阳回到了灯红酒绿的世界,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周大公子。酒水寡淡无味,越是热闹,他越是茫然。他想自己就不该一时起意推掉老爷子安排的相亲,不然此时定是在温暖的别墅中觥筹交错,过一个平淡的新年,而不是在这小酒吧里像个无家可归的落汤狗。“老板,您累了吗,我给你揉揉肩膀。”一个妖艳的男孩拿着酒杯靠近周慕阳,是周慕阳喜欢的口味。“滚。”周慕阳冷淡道,一杯烈酒入喉,周慕阳呛得咳嗽。“老板,对不起,我……”没等男孩说完抱歉,周慕阳随即站起,抓起衣服朝外走去,将狐朋狗友和乱起八糟的人全部甩在了身后。周慕阳感觉自己是疯了,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楚牧的模样。“傅时戟。”周慕阳在疾步走在街道边,给傅时戟拨去电话。“怎么?”傅时戟声音清冷。周慕阳问道:“你喜欢庄隅吗?不,别挂断,我是说,我也喜欢是上了一个人。”“楚牧?”傅时戟理所当然地猜出这个名字,他知道今早庄隅给楚牧打电话时,周慕阳在楚牧的身边。“对、也许,但我也不清楚……我只感觉他特别。”周慕阳脑子糊涂。月光清明,天空是深蓝色,因为地面上覆盖着雪,月光散在雪面上,映出朦朦的光,周慕阳感觉自己在梦中。“我可能喜欢他。”周慕阳停下脚步,喘息的气息在寒冷中凝重雾气,“……以前我从没喜欢过别人。”傅时戟静静地听着他的言语,傅时戟与周慕阳相识很久,难得见他这样纠结,周慕阳向来伪装浪子模样,其实是最无情的人,他居然也有被情感困惑的时候。傅时戟站在门外长廊中,透过玻璃望着屋子中正在玩猫咪的庄隅,他的声音暖了些,对周慕阳道:“你的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你吗?”“傅时戟,快点,我们去放烟花。”庄隅隔着窗子,朝着傅时戟做出夸张的唇语,他还以为傅时戟是在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傅时戟见庄隅迫不及待,随即将通话挂断,然后走进屋中,庄隅赶紧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