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与艾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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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陛下,微臣私以为此人,布衣艾初,为人才,可堪一用。” 羽都二世女帝凰入云凝视眼前“人才”,许久,朱唇微张。 “赏。” 1. 梅君崔颖的大皇女,出生当天便封亲王,并在崔颖登凤君之位同日立为皇储。凰入云,下任女帝之名,羽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无赤凰血统,但自幼好学且随了凤君温和稳重的性子,从未于朝野落下话柄。 早早懂得了母皇特殊的关注与每月的赏赐的意味,无须崔家提点些僭越的话,入云立身于皇储之位,难以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倒也难将寻常事物、儿女情长放在心上。 直到那一夜,那雷雨大作的一夜。 雷电将御书房的窗楹染白,掩上了宫人无处不在的耳朵,替两人缠绵交织的呼吸吹息了灯盏。 即使在夏日里领口也不敢泄一丝春光的右谏议大夫李爽,如今玉体横斜,仰躺在母皇的书案上。在仅有雷电照明的屋室内,白皙长腿缠在女帝腰上,随着因雷声遮掩而逐渐放肆的呻吟颤颤发抖却扣紧不放。匀称身躯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映射着因愉悦而失去焦点的碧色双瞳,深如墨的紫色长发铺于身下,如丝如缕缠绕包裹住门缝中窥探的年幼双眼。 密不透风,鼻息中全是他的气味,耳蜗里只有他的喘息。 两人释放的瞬间,她逃了。 37岁的女帝凰凌世与刚刚成年的通事舍人李爽在御书房中行云雨之事,而这一切被她,八岁的凰入云窥得。 几个月后,宫里的奴才窃窃私语,李家二公子未婚先孕的花边逸事传入凰入云的耳朵。 阖阖眼,权当是冬日里炭火烧的不够旺,寒气冻耳朵。 但她的脑海里却念念不忘,他的曲线,他的温热,他的喘息,他的索取。 “入云可有看得上的孩子?若是有喜欢的,母皇许他做你的伴读。” 凰凌世笑问,入云却听懂了言下之意。 “回母皇,李家虽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但不似崔卢二氏党羽繁多,且刑部尚书李和家中末子与儿臣年龄相仿,儿臣以为……”红色双眼凝视母皇,面前的女帝淡淡笑着,未留下一言。 而凰入云懂得她的意思。 次月,女帝为皇储凰入云与刑部尚书末子李义真赐婚。 2. 年幼的皇储天真地以为,亲兄弟必然相似。没有想到的是虽有八分相像,自己未来的凤君李义真与渴望而不可得的李爽,差的便是余下那二分姿态。 李义真是个痴情种,成婚前像个小尾巴一般,将自己的真才实学置之不顾,甘心将未来付之宫墙。而成婚后却识得大体,对入云在宫外的“觅食”视若无睹。他明白,陛下不可能与宫妃留下太多儿女,不然皇位之争将历血雨腥风,故默许了年轻女帝私下的荒yin。毕竟,她从未因此影响朝中之事,百姓也爱戴敬重她。 自己的酸楚又有什么资格撂在日理万机的女帝案前呢? 已为凰入云诞下两位皇女的凤君李义真抚平身侧寒冷的空位,浅浅睡下。 李义真不会知道,枕边人的喜爱是对自己兄长占有欲的投射。 但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如今年长凰入云十岁的李爽府里尚且有一个私生子,就算并无伴侣也不可能入宫。 这个道理凰入云明白,故而自成年起她便总是凝望着李义真,去肖想他的二哥会用怎样的姿态回应她在腔内的冲撞,会用怎样的语调在坠入愉悦深渊上的悬崖前呼叫她的本名,是否会用温热灵活的舌钩卷她的吻。 总是如此,却只能如此。 而一切,在那一天发生了转折。 雅河七年十月,因马匹受惊,李爽在混乱中失踪。 凤君以从未有过的失礼仪态闯入御书房,跪求女帝派人搜寻他哥哥的下落。 扶起满面泪水的凤君,凰入云应下他的请求。但不单单是因为李义真的眼泪。 李家长子李璟早逝,如今李家的风光全仰仗前朝的李爽与后宫的李义真。如果李爽就此失踪,身为李家之后的皇储也会受到极大影响。 搜查人员不敢懈怠,在羽都的各个角落里寻找。 只可惜,有人捷足先登。 十一月一场文会后,一个八品小官把腰弯成秋收的稻子,恭恭敬敬地诉说自己如何发觉到眼前的人才,满是讨赏的语气。 若是往日,凰入云必将其派往地方,远离羽都。而今日她却一反常态。 只因八品官认不出的眼前人便是失踪的李爽。 看他着一身粗布麻衣,光泽的长发如常高系着却未佩戴凰凌世赏的坠有黑曜石的发冠。 一副脆弱易折的贱民模样,仿佛赏他一个银锭,下一刻他便可心甘情愿宽衣解带。 “你叫艾初?”凰入云用眼神脱去他不合身的衣装,而在旁人看来,只是用探究的眼神审视眼前人值不值得称为人才、得到重用。 他愣愣地看着衣着华贵、面容姣好的女帝,直到身旁小官提醒才回神答到,“回、回陛下,是的,小人名为艾初。” 如今年长凰入云十岁的李爽府里尚且有一个私生子,就算并无伴侣也不可能入宫。凰入云明白,但也不是没有想过若真有一日李爽的唇舌就在咫尺之间,她会想对他说些什么。 你爱凰凌世吗? 她抛弃你和孩子的时候你恨她吗? 每月收到我给你的私生子的赏赐时你不害怕吗? 你不担心一旦这个孩子的身份曝光,你的弟弟,当朝凤君,将与你共同承担名声扫地的风险吗? 你不怕吗? 凰入云想问,但如今,他失忆了。 太好了。 雅河七年十二月,布衣艾初侍寝。 雅河八年四月,艾初受女帝之命从布衣成为吏部员外郎。 雅河八年五月,艾初受女帝之命成为礼部尚书。 3. 自失忆以后,“艾初”连性格都与李爽不同了。 不,或许并无不同。毕竟对于凰入云而言,李家二公子一直都是“回陛下”“微臣明白”那般低眉顺眼的样子。即便李爽是比他高出不少的,那样低头的样子也遮挡了他的眼眸里的光。 凰入云不喜欢他这样。 而如今这般或许更接近他本人性格的样子,凰入云喜欢得不得了。 初次接他进宫里,在偏殿揽过腰肢、抬眼偷看他慌张的表情,他却只有一瞬的惊讶,下一刻便将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与自己身份云泥之别的女帝肩上。 “你不怕?”慢慢地、自然地埋进盈盈笑着的李爽有些单薄的胸膛里,“你难道不觉得,朕此刻的行径,可能有辱你的名声?”故意刺挠着平日里端端正正的二公子,凰入云心想,虽然以前意yin的是丰满白嫩的乳rou因手掌的挤压而溢出指缝,不过这样也不错,青涩更添情色。 “不会,因为我喜欢陛下。” 还沉浸在衣服上淡淡洗剂香气的女帝,就在那一刻,抬头回望艾初,或者说李爽。 那一刻,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眉眼淡淡的,与深色的发与瞳相称,令她回忆起及笄之年于御花园的一角偶然探寻到的一朵白色的小花,宫闱内外皆是迷乱,而这朵纤弱无名的花藏匿在幽深静谧中,悄悄绽放,有一天静静枯萎,只有她洞悉它的存在,触摸它的绚烂。墨绿色的虹膜万花筒般摄入她的魂魄,简单一句话语密令般开启她心匣,释放那拘役若干年的春日,那对于帝王的洪水猛兽。 是因为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吗?确实,因为她是凰入云,从未有人对她说“喜欢”,就算是青梅竹马的凤君,也只敢答以“敬爱”。 仅是因此吗?绝对不是,但她不明白。因为怀里的祸伸展双臂、自愿穿戴上为他特制的镣铐、并将牵引的锁链嵌进她骨血,就像此刻紧抱不放。 那一刻,那一晚,她即是她,他即是他。不需名字和身份,剪不清理还乱的他们,成为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