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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他离开魏骁那天,放在脏衣篓里没来得及清洗的脏衣服。魏骁眼神往下垂了垂,他的脸色有些尴尬,把衣服从周景辞手里拿过来,讪讪地说,“景辞,我……”他没说出话来,有点尴尬,也有点难为情,片刻过后,才自暴自弃似得承认,“景辞,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你走了那么久,家里都没有你的气味了。“周景辞心里一酸,旋即伴随着一阵不可忽视的疼痛,像是有人在他的心里开出一个洞来,正呼啦啦地往外淌血。他将那几件儿衣服轻轻从魏骁手里接过来,再次丢进脏衣篓里,温声说,“我以后天天都在家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魏骁把他往怀里搂了搂,“你不在,我睡不好。”以前,魏骁只知道周景辞离了他会睡不好,睡不踏实,可经历了这一遭,他才明白,失去了周景辞,他自己也吃不好、睡不好,干什么都不踏实。窗外微风阵阵,秋叶沙沙,周景辞拉了拉魏骁,让魏骁稍稍弓下身子,然后他轻轻亲吻着魏骁的额头,用鼻子蹭着魏骁的鼻尖。像是安慰,也像是取悦。魏骁掐着周景辞的腰肢,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深深亲下去,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不太顺畅了,魏骁才将他放开,哑着嗓子说,“景辞,我离不开你,你别再丢下我了。”周景辞伸手去摸他的发丝,从发旋抚摸到额头,最后一双柔软的手,顺着魏骁的面颊,脖颈,一路抚到他的后背,“我不丢下你。”过了一会儿,他又喃喃道,“我也离不开你啊。”魏骁虽出了院,可还要经历一个漫长的恢复期,尤其他被水果刀刺进了心肺,就算手术成功、恢复的不错,却到底元气大伤。魏骁只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就有些气喘了,他对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既是愤懑,又是无奈。周景辞换了套床上用品,让他躺下休息,他还不肯,非要嘴硬,说自己没事儿。周景辞知道他心里的这点儿骄傲,也没太管他,只随着他去了。中午时,魏昭送来了几碟菜,还为魏骁特地熬了粥。魏骁扒拉了两下面前的饭菜,却迟迟不肯下口。周景辞看他没什么胃口,又把粥推到他面前,“喝粥吧。”魏骁拿着勺子搅了两下,却怎么都不肯往嘴里送。周景辞皱了皱眉,关切地问道,“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吃?还是没胃口?要不然我再给你做点?”魏骁看了他几秒钟,说,“景辞,我心脏疼。”周景辞立马把手里的碗筷放下,走到魏骁跟前,蹲在他面前,“要不要去医院?是不是刚刚碰到伤口了?”魏骁心里有点无奈,他眨了眨眼睛,把勺子放进周景辞手里,又说,“我心脏疼,你得喂我吃。”周景辞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地看着魏骁。魏骁挠了挠头发,过了片刻,才笑着说,“在医院里不都是喂我吃么?怎么回了家,就没这待遇了?”周景辞又愣了几秒钟,然后“噗嗤”笑了出来,嗔怪道,“魏骁,你吓我有意思吗?”说着,他把自己的椅子搬过来,“喏,喂你吃。”魏骁也笑笑,他咽下周景辞喂来的粥,“有意思啊,”他摸摸周景辞的脸,“特别有意思。”魏骁以前哪里知道,向周景辞示弱是件这么快活的事情。吃过午饭后,周景辞让魏骁在床上小憩,自己则全然闲不下来。家里那么久没人住,哪哪落得都是灰尘。地板要拖,摆件儿要擦,被魏骁乱丢乱放的衣服要收。经历了这一场劫难,周景辞也受了挺严重的外伤,加上一直待在医院里照顾魏骁没能好好休养,如今体质大不如前。他只打扫了客厅,就累得瘫在沙发上,本想躺着歇一会儿,眼皮却越来越重,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夕阳西坠,睁开眼时,身上却盖了个毛毯,然后看见魏骁正坐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他心里一暖,揉了揉眼睛,却忍不住责怪道,“你怎么出来了?”魏骁没讲话,俯下身子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刚刚叫你你没答应,有点儿担心。”周景辞才刚睡醒,整个人都呆呆软软的,他坐起身来,眼神放空,过了几秒钟,环住魏骁的腰,轻轻将下巴搭在魏骁的肩膀上,说,“你快点好起来吧,家里有好多活儿要干,我有点累。”魏骁笑笑,抚摸着他的发丝,说,“好,我快点儿好,以后不受伤,也不生病。”他们俩在一起的这些年里,算下来是魏骁照顾周景辞更多一点,一来是因为魏骁心里的大男子主义作祟,二是因为他比周景辞大了一点儿,小时候把周景辞当做弟弟,后来长大了、成熟了,想法却没变,总觉得周景辞就合该他照顾。如今,受了一次重伤,做了一场手术,两个人的身份却彻底对调过来。刚开始他很不习惯,受不了周景辞日日为他忧心,为他忙前忙后,后来稍稍习惯了,心里却还是疼的。魏骁让周景辞跨坐在自己大腿上,两个人肚皮贴着肚皮,以最紧密的方式,牢牢贴在一起。他抚摸着周景辞的后背,哄道,“我知道景辞这些天都很辛苦,以后我什么病都不生,什么伤都不受,再也不让你担惊受怕。”周景辞趴在他肩膀上,点点头。魏骁一贯是他的守护神,从小到大都保护他,照顾他,仿佛守护他就是魏骁最终要的事情,是魏骁超出身体本能的第一要义。可周景辞没对他说过,比起看魏骁虚弱地躺在床上,他倒宁愿被伤的人是他自己。他把头深深埋在魏骁胸口,说,“我好想你。”魏骁笑了一下,“抱着还想?”周景辞闷声说,“嗯,抱着也想。”魏骁亲亲他的发丝,“那怎么样才不想?”“做ai,做ai才行。”第112章客厅里,穿越了一个世纪的落地长钟拖着悠长的强调响起。待钟声停止,周景辞才意识到这话究竟有多放肆。他的头更往下埋了几分,任凭魏骁捧着他的脸,怎么在他的耳边轻声哄着,让他给自己看看,他都不许。太丢人了,实在太丢人了,怎么能突然说出这种话来?饶是他们最浓情蜜意时,周景辞也少有主动求爱,更何况他们如今隔了一年的时光——他怎么就一个不留神,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呢?外面风卷落叶,萧萧瑟瑟,可屋里却暖和温馨,外面的萧索分毫不能侵身。大地一片寂寞,可紧紧相依的两个人却是那么安宁平和。魏骁知道周景辞脸皮薄,也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