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0
地说,“没啊,也没不许你说。”在周景辞那个角度看去,魏骁像极了一头耷拉着脑袋却还要扯着嗓子的熊,他忍俊不禁,说,“凶什么凶,声音这么大。以后你别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魏骁心中好大的冤枉,他现在哪里敢给周景辞脸色看?他连忙拉住周景辞的胳膊,拽了两下,“我什么时候给你你脸色看了?”周景辞看了眼周围的人群,本不想与他吵吵这些,结果魏骁却不依不饶,在耳边好是聒噪。周景辞摸摸自己发红的耳朵,硬着头皮说,“以前啊,以前你总是拉着张脸,凶巴巴的。”魏骁的脸色变了变,显得有点儿受伤,几秒之后,无奈地承认,“是,我是凶。”周景辞拉着魏骁的手往外走,“你也知道你凶?员工不合你意,你就骂,就连一起“打江山”的老人你骂起来也不留情面,一点儿小事儿就炸,谁能受得了你?”魏骁眼神有点儿失落,他又看了周景辞几眼,给自己找补说,“可我对你不凶。”周景辞无奈地耸耸肩,凶就是凶,哪里还有对自己不凶这一说?魏骁看他这样,心中老大的不服气,急忙道,“你仔细说说,我什么时候冲你发过火?就算发火,我肯定也不是冲你发的。”他对周景辞向来只有疼爱,又哪里舍得凶他?周景辞叹了口气,说,“且不说你真对我发火的时候了,就说你平时吧,你沉着脸,超人吼,冲人骂,就算不是对我,我心里能舒服?你整天一身低气压,浑身带着刺,就算你本意不想刺我,也早就刺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周景辞说一个字,魏骁就觉得自己短了一寸,到最后,真当是抬不起头来。若放在以前,周景辞断然不会这么说他,他心里对魏骁一直是有怕意在的,哪怕魏骁与他再亲密,他也总是忍不住担心魏骁时时烧着的怒火。他这么爱魏骁,不想看魏骁生气啊。气多伤身,更伤感情。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察觉得出,魏骁在改变,他不再是那个“唯我独尊”、“飞扬跋扈”的人了,不再是那个“封建大家长”,在这段感情中,他慢慢变了心性。魏骁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事,能事事如他所愿。他必须得接受事情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魏骁的嘴张了又合,最后,他皱着眉头,低声说,“对不起,景辞,以前我不知道。”以前啊,他总觉得自己是对周景辞好,时时管着,事事护着,可那么多年里,周景辞在自己与旁人之间斡旋拉通,心里积累了多少委屈,又怎么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若非自己这脾气,周景辞又怎么会什么都憋在心里。周景辞低头笑了两下,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又是干嘛啊,这么紧张兮兮的,我又不是要翻旧账、兴师问罪。”魏骁还是低着头,表情有点凝重,拉着周景辞的手缓缓超前走着。周景辞摩挲着他的手背,叫着他的名字,“魏骁,你现在已经好多了。”周景辞这说话的语气,让魏骁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考试挂科的学生——当年魏昭念高中时,政治考试不及格,周景辞也是这么安慰她的:昭昭啊,你现在已经进步多了。魏骁身上像笼罩了一朵乌云,他说,“你这样讲,我觉得自己做得更差了。”周景辞叹了口气,脸上带着笑意,声音里也是,“你看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难哄?你脾气再不好,我不也得受着么?又不是因为这个才……”突然之间,周景辞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这句话他说得顺口,没过脑子,到最后,终于止住了,没能讲完。魏骁的表情也变了几秒,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两下,最后选择缄口不言。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走到了停车场,开车回到家。回家后,周景辞没换鞋就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抓着抱枕,说,“跟你提分手的那天,其实我收到了一段视频。本来我不打算跟你讲的,讲了也没什么意思,反正看也看过了,分也分过了,都是于事无补的事情。”周景辞用力抓着手里的抱枕,手上的青筋一条条蜿蜒着,他垂着头,将脸上的表情藏匿于黑暗中。魏骁蹲在他面前,神色有些慌张。什么视频,怎么会有视频?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他的五官颤了两下,小心翼翼地去碰周景辞的胳膊,“景辞,什么视频?你告诉我,是什么视频。”周景辞痛苦地摇了两下头,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魏骁都蹲麻了脚,他才抬起头来,用一种极其尴尬而难堪的表情面对魏骁。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说,“魏骁啊,你知道的,我这人脸皮薄,看点儿什么,干点儿什么,都容易害臊。”魏骁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关切的眼睛里,仿佛只塞得下他一个人。魏骁点点头,说,“我知道,景辞,我知道,”周景辞重重地叹了口气,他闭上眼,不想看到魏骁脸上的表情,缓缓说,“我活了半辈子,连簧片都没看过几次。”他说完这句话,魏骁心里一凉。当初失忆时,他就算再不着调,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允许谁拍下自己在床上的视频……怎么会这样……压了周景辞一年的心事,终于说出了口,片刻的尴尬过后,周景辞竟意外的觉得有些轻松。甚至,是隐隐的快,感。他早就不恨魏骁了,可他自己扛了这么久的事情,他希望魏骁能知晓。也许,这份视频的存在,从头到尾都不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们早该一起面对这份共同的羞辱。“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你做,爱的视频,还是你跟别人做的视频。”第116章魏骁脸色大变,他蹲在周景辞面前,浑身僵硬,指尖哆嗦得厉害,半天没能说出话来。这份屈辱从来都不止属于周景辞,还是属于他自己的。周景辞疲惫地倚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睛明xue,慢慢说,“魏骁啊,若是再来这么一次,我铁定撑不下去了……”这句“撑不下去”,意义是很多层面上的,这点,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魏骁抓着他的手,嘴唇抖了两下,喃喃道,“不会了……景辞,再也不会了。”若是再来一次,不光周景辞受不了,他自己也要疯掉了。魏骁好恨啊,他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哪怕是魏军,都没有令他这样过:恨到咬牙切齿,恨到抓心挠肺。不只是恨,还有鄙夷、恶心,以及心中隐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