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1
手中的虹瑕却只剩剑鞘。随着剑一起奔向村口的,是一身白衣的辞年。细筹谋勾指誓重逢第三十四章·细筹谋勾指誓重逢这一阵惊天的动静,直把竹溪村的村民全都惊到了村中。大榕树下,呜呜泱泱围着一群人,可他们都有分寸得很,安慰小虎的,照顾小虎父亲的,自觉维持秩序的,谁都不敢越过贺栖洲一步。这位白衣道人,此刻就成了一座天然的屏障,似乎只要有他在,竹溪村必定风平浪静,无灾无忧。“贺道长……不不,贺大人,那边的……当真没问题吗?”竹四嫂抱起小虎,哄了好一阵,可算将他的眼泪止住,此刻她探出头,悄悄询问道,“好多妖怪啊……”“应该是没问题的。”贺栖洲笑笑。“应该??”一听这话,竹溪村众人目瞪口呆,纷纷祈求道,“别应该啊!人命关天啊贺大人!这哪能应该呢!”贺栖洲一摊手,让他们看自己手中的剑鞘:“我只是推测,应该没有问题,毕竟就算有问题,我也帮不上忙啊。喏,我这手上就只有剑鞘,真有什么问题,你们指望我,还不如指望竹姑娘呢。她好歹还会射箭,我没了剑啥都不会,一会你们记得保护我啊,我要是回不到长安……”竹溪村众人一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竹小六反应快,他一拍大腿,结巴着:“木、木剑也可以!快给贺大人找一把来!”大家一听,又转头要回屋里给他找剑,贺栖洲叹了口气,懒散道:“本大人今天就想看戏。”“啊?”一听他这话,众人便又不敢动了,只见他不知从哪摸出个小板凳,一把放在榕树前,抱着那剑鞘就坐了下来,手里也就还缺把用来磕的瓜子了。竹溪村人看他不愿出手,又看了看村尾与竹青打得热火朝天的辞年,一时愣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贺栖洲撑着脸,懒懒道:“各位是当真想帮个忙?”“是是是……”一听他开了腔,村民们赶忙围了上来,殷勤得不得了。贺栖洲点点下巴,啧了一声:“办法也不是没有,但看各位过去那么讨厌狐大仙,这法子恐怕为难你们,我一向是个讲道理的人,强人所难的事情我从来不做,也不屑于做,还是算了吧,咱不如一人一张凳子看看戏,你们看……”言罢,他伸手一指,辞年正与一只竹青打得难分上下,他绷紧了手臂,趁着竹青躲避的空档,猛地一剑刺穿了竹青的胸膛,眼见这只竹青倒下,辞年的剑锋丝毫不停,紧接着一个斜挑,将他侧后方想要偷袭的另一只竹青斜斜劈作两截,一招一式,格外干脆利落。“虽然狐大仙是个妖怪,平日里又偷懒耍滑,但好歹还有两把刷子是不是?我细细一掐算……”贺栖洲捻起手指,随意掐了几下,“至少还能撑他一刻钟!”“一刻钟!?”众人又一阵惊呼,竹四嫂脑子转得快,她赶忙凑上来,讨好道:“贺大人,您有话直说就是了,这为了村子……不不不,为了能保护您,咱们怎么也得照着办!大伙说是不是!?”“对对对!我们一定照办!”竹溪村人的话头从未如此齐整,到让贺栖洲都差点笑出了声,只见贺栖洲重重叹了口气,又缓缓抬起头,将围着他的一众老小打量一番,道:“当真不勉强?”“不勉强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贺大人尽管说……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贺栖洲轻笑一声,指了指一旁新修成的小土庙:“看见这玩意没?”众人一叠声的应道:“看见了!”贺栖洲把手一挥:“烧香。”“烧香?”本以为贺栖洲要给他们出什么天大的难题,谁成想就这么简单?一行人又是一愣,竟似听不懂他的话一般。贺栖洲微微一笑,道:“这是座庙,庙里供着狐大仙,那狐大仙现在就在不远的地方为你们斩妖除魔,你们不得表示表示给他烧香啊?记住,心诚则灵,谁要是有一点歪心思,拖了狐大仙的后腿,他一个支撑不住,那这村子……”说到这,他脸色一黑,道:“可就没了。”众人一听这话,急得火烧火燎,原本聚集的人群在片刻内四散分开,各自回了家去,贺栖洲打个哈欠的功夫,他们又飞快地冲了出来,这会不一样了,每个人的手里都抓了一把供神的香,奔到跟前了,才发现这庙没设香炉。人们赶忙蹲下,试着把香往地上戳,可这毕竟是被全村人一人一脚才出来的实土地,哪能这么轻易就戳穿。众人急得焦头烂额时,刚刚被救下的竹小虎,从自家后院里摸出一个沾了灰的小小香炉。“用这个可以吗?”小小的孩子把手里的香炉举得老高,村民们回头一看,竟喜出望外,赶忙把香炉拿来,一人一下拍净了上面粘着的灰尘,更有甚者,都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细细将香炉擦了一遍,唯恐哪里少了一分虔诚。火折子烧起,引燃了众人手中的香,他们恨不能三跪九叩,将手中燃起的黄香一个接一个地插在了香炉里。贺栖洲看了一眼,笑道:“真是为难各位了。”村民们一听,赶忙摆手:“这是哪的话!不为难不为难!”“那就好。”贺栖洲缓缓起身,正赶上辞年将最后一只竹青斩杀于剑下。小狐狸一身白衣,立在初秋的风里,那漂亮的眼睛一眯,剑尖缓缓挑过碎作一地的竹枝,确保没有了漏网之鱼,才彻底松了口气。他提剑转身,却看到小路尽头,围在贺栖洲身旁的村民,全都对他投来了崇拜的目光。这目光实在陌生的很,让辞年脚步一顿,都不知自己该不该往回走。贺栖洲带着笑,缓缓走向他,剑鞘与剑再次合二为一。辞年拿着剑,脑袋里全是疑问。贺栖洲却道:“走吧,去后山看看,是什么让竹青跑出来了。”他俩一走,竹溪村民也跟在后头走,贺栖洲一回头,他们立刻露出殷勤的笑,这阵仗让辞年很不习惯,他偷偷凑近几分,低声道:“他们为什么老跟着你,又为什么老看着我,他们吃错药了吗,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贺栖洲轻笑一声:“能有什么不对,走吧。”因为之前的变故,后山的竹子还未彻底转青,这层层叠叠的落叶,让不少第一次涉足后山的村民看得心惊。两人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目的地。让山中竹青突然发狂的不是别的,正是泽牢盘踞已久的竹清潭边剩余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