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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来的辞年,笑着叹了口气:“这是谁家大小姐啊,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辞年刚想抹一把汗,顾忌着脸上的妆容,只能轻车熟路的从贺栖洲怀里摸出帕子,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别提了……抓个贼还被人看着了,要不是我跑得快……”“你要是再跑快点,从那屋脊上摔下来,那整条街的人可都看着你了,指不定明天连皇上都知道,上元灯会,有个姑娘好不威风,从天上摔下来了。”贺栖洲拉过辞年的手,敛去了笑容,“下次不许这样。”辞年赶忙摇头:“不会了不会了!”“走吧,刚刚不是还羡慕人家有花灯吗?咱们也去路边挑一个。”长长的大街旁,各类摊贩叫卖着,这入了夜的长安,竟能比白天还要热闹。辞年跑了这一圈,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茶楼里真没吃什么东西。他沿着街边的小摊绕了一圈,吃了一圈,见到什么都想尝尝。贺栖洲就老是跟在他后面,充当这个踏实肯干的钱袋子。吃饱喝足了,辞年总算逛到灯摊了,这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一见他俩过来,立刻迎上笑脸,道:“哎呀,二位郎才女貌,当真绝配啊!我家的灯,在这街上是出了名的,既结实,又漂亮,什么花色都有,买了提在手上,怎么晃都不着火!”辞年本想再去别处看看灯,听他这么一夸,竟迈不动脚了。他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贺栖洲,那人只是笑,一副你高兴便好的模样。辞年回过头,在摊子上挑选起来,那老板看生意有望,继续道:“姑娘这一身红衣可真漂亮,也挑个红色的灯吧!”他抬手一指,辞年顺着他的手看去,这铺子虽然很小,却在顶棚底下挂满了花灯,在老板指向的一个角落里,堆满了红色的花灯。那些灯还没点亮灯芯,只是静静挂着,辞年看了半晌,突发奇想道:“老板,有没有梅花的花灯?”老板一笑:“哎呀,有!姑娘来得是时候,梅花五瓣,五福临门!还有最后一个,我给您摘下来!”辞年得了花灯,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他提着灯,轻轻晃了两下,那花灯就像一朵明艳的红梅,缀在他的裙边。贺栖洲见他这样高兴,笑道:“喜欢吗?”“当然喜欢了!”辞年又提起灯,轻轻晃了两下,“这灯真的晃不灭,老板没骗人。”贺栖洲道:“那摊子的灯确实不错,有几个好看的,年年都极为抢手。”“年年……”辞年听了这话,道,“道长年年都来逛灯会吗?”贺栖洲点头:“是啊,这样盛大的节日,错过岂不是很可惜?”辞年道:“那……是不是年年都有人同你一起呢?”“噗嗤……”贺栖洲咳了两声,“是啊,年年都有人同我一起。他在前面吃,我在后面看,灯也不买,迷也不猜,就一个劲的吃,从这边吃到那边,从那边吃到这边,吃到收摊了都不肯走。”辞年听得一愣一愣的,竟没猜出这究竟是谁:“啊?”“秦歌啊。”贺栖洲笑笑,替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不然还能是谁,你真当这京城中有谁家小姐瞎了眼,能看上我这么个怪人么?”“你才不是怪人呢。”辞年也跟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咦?”“怎么了?”辞年一脸疑惑,用手摸了一遍,又摸了一遍,指尖触到的只有簪花,和轻微散乱的发髻……他摸了好几遍,疑惑道:“我那只簪子呢?”贺栖洲闻言,赶忙将他带到灯火明亮些的地方,两人找了许久,才发现辞年最喜欢的那支红梅簪没了踪影。那簪子虽然不贵,确实他特意为了这身衣服挑回来的,也算得上是他的宝贝了。贺栖洲道:“你细想想,是不是扔在哪了?”辞年认真思索了一阵,道:“我们今日出门,到了茶楼,那时候簪子还在呢……”贺栖洲道:“然后你就飞出去抓贼了。”“对……抓贼……那簪子,簪子……”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簪子一定是落在那个巷子里了!我追贼人,一路追到巷子里,还打了他一顿,一定是那时候掉的!”话音未落,他便拉起贺栖洲的手,推开一层层的人潮,冲着小巷奔去。那巷子并不远,若是脚程快,不过半刻钟就能赶到。两人紧赶慢赶,冲出了人堆,辞年刚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守在巷子口的青衣人。这人怎么还在这?辞年顾不得许多,拉起贺栖洲就要往巷子里钻。那青衣人见他过来,一脸兴奋:“贺姑娘!可算等到你回来了!”贺姑娘?贺栖洲看了看辞年,后者正咧着嘴,露出一个颇为尴尬的笑容:“那个……”“贼已经被官差押走了,我在巷子里捡到了这个。”青衣人笑着迎上来,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辞年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他丢失的簪子么!“噢,果然在这,多谢。”贺栖洲接过簪子,替辞年簪上,笑道,“有劳仁兄了。”青衣人一见贺栖洲,面露惊喜之色,他笑道:“哎呀?贺兄,你也带……带……meimei出来逛灯市呢?”贺栖洲一愣,定睛看了他一会,才恍然:“哎呀,是你啊!”青衣人笑笑:“对,是我啊,那个忙得脚不沾地的礼部侍郎。”月上柳梢空错良宵第六十章·月上柳梢空错良宵街上人太多了,实在不好说话,所以这二位朝堂上认识的大人沿路买了两包糕点,找了个近水边的亭台,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辞年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坐在一旁的栏杆上,双腿跟着花灯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两人寒暄了一阵,贺栖洲道:“都见了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仁兄怎么称呼呢……”“啊……这倒是,我都忘了介绍自己了。”那青衣人一愣,也跟着笑道,“在下徐问之,礼部侍郎,前些日子为了冬至的事常常往钦天监跑,那当时实在匆忙,所以未能与贺大人详谈,没想到今天,竟能在这灯会上偶遇。”“我这不是带着……”贺栖洲轻笑一声,“带着这位贺姑娘,出来逛逛嘛。”徐问之道:“这位……是贺大人的meimei?方才有贼人偷了钱袋,那贼练过腿脚,又熟悉地形,一下子就跑得没了影,要不是她英勇无比,将其截获,恐怕这钱袋是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