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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江桓玉看着再次出现的信件,急得头晕眼花,除了连连磕头喊冤,竟一句旁的话也说不出来。“清明前选秀,让罪臣之女混入宫中,此时牵扯礼部与内务府,朕本想你们二部各自反省,查出问题,若能及时改正,倒也不必继续追究。该罚的罚,了了也就罢了。”话说到这,孟胤成突然抓起一旁的杯子,冲着阶下狠狠一摔,茶水已经半冷,但还是翻洒出来,溅在江桓玉几乎贴地的脸上,将他惊得一个战栗。孟胤成断喝一声:“谁知你这礼部尚书,为逃这小小的责罚,竟修书一封,威胁临安知府,迫使他伪造证据,将礼部侍郎徐问之的亲眷冤入狱中,只为了让他替你这堂堂尚书大人背黑锅!江桓玉,你把这礼部当什么,把朕的朝堂当什么?当你江家的山水庭院,想怎么摆弄怎么摆弄,爱怎么修剪怎么修剪?!”“微臣不敢!微臣……”江桓玉大呼一声,重重磕了几个头,傅独立在一旁,只觉得脚下都被他磕得微颤。孟胤成没等他说完,继续喝道:“你这信,写了便是写了,可你看看你写的什么?奉覃太傅之命,覃太傅?自己行差踏错,还要攀扯朕的太傅?他覃太傅,需要针对一个礼部侍郎?他疯了不成?”江桓玉一愣,险些哭喊道:“陛下……是臣一时糊涂!臣……”“陛下圣明。”他还未开口,身后便传来一声低沉的附和,江桓玉愣在当场,竟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心知肚明。不敢回头,也不必回头。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提及的覃太傅。覃魁迈出一步,从队列中站出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陛下,这礼部之事,老臣有所耳闻,但从未参与,平日里,这些小辈常与老臣切磋棋艺,偶尔攀谈两句,也是常有的事,满朝文武,都是为国尽忠的栋梁之才,老臣辅佐陛下多年,绝不是这等残害忠良之人,还请陛下明鉴。”孟胤成神色缓和几分,道:“太傅的为人,朕一清二楚,定不会冤了辅佐两朝的肱股之臣。”覃魁行了一礼,归回队列中:“谢陛下。”这偌大的朝堂,此刻却仿佛听不到一点声响。江桓玉跪在地上,仿佛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却好像连身后大臣的腹诽之语都能听清。他们一定在笑他……笑他攀附来,周旋去,最终只成为了黑白棋格间的……一枚弃子。“这书信来来往往,总会有所破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孟胤成冷声道,“为迫使徐侍郎就范,你不仅以太傅之名,威胁临安知府,见徐侍郎不从,你就连他家中的妇人都不放过,徐侍郎为人诚孝,被逼得大病半月,你真当朕一无所知,真当你这瞒天过海的计俩,可以为所欲为?!”“微臣……”江桓玉颤抖不已,哽咽道,“微臣认罪,是微臣怕担了罪责,逼迫徐侍郎顶罪!这信也是微臣写的!可……可微臣在得知徐侍郎父亲入狱后便已心生悔意,绝对没有再诬陷其母亲!请陛下明察!”“朕已不想听你分辨了。”孟胤成一甩手中的玉坠,极不耐烦地回到龙椅上,叹了口气,“江桓玉,你担任礼部尚书不过半年,到现在,你可曾问过同僚,这礼部究竟是做什么的,礼部有何规章?”“我……”江桓玉大脑一片空白,他跪了太久,这身子已经弯得几乎贴地。入京为官,实在步步惊心。从刑部道礼部,他本以为这迎合才是求胜之道。迎来送往,乐此不疲,背靠大树,只要会乘凉,就绝不会又饿死的那天。可到最后……他将苦笑藏在眼里,江桓玉终于缓缓直起身子,又重重磕了下去,大呼一声:“微臣知罪,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正文棋局定胜负渐分明第八十九章·棋局定胜负渐分明这一脑袋磕下去,竟是长长不起,直到江桓玉被殿外的侍卫架走,他低垂的头也没有再抬起过。满朝文武全都噤声,无人再敢多言一句。孟胤成背过手,拧着眉,深深叹了一口气,吩咐刑部彻查下去,必定让这位礼部尚书把知道的全都交代出来。可谁都知道,他不会再交代出什么了。弃一子,总好过满盘皆输。这礼部的天恐怕又要变了。“人就押下去了?”贺栖洲道,“现在呢?”秦歌道:“还能哪去了,刑部啊。哎你说……这江桓玉好歹是之前的刑部侍郎,这回进了刑部,这刑部尚书会不会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不会。”贺栖洲想也不想,“保他已经无用,刑部何必保他这一会,江桓玉这样的庸才,能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走一趟,也算圆他黄粱一梦。”他顿了顿,又道,“皇上可有继续追查这罪臣之女一事?”秦歌思索片刻:“皇上倒是没提了,直说礼部尚书的事务,由礼部侍郎暂时担任,若还有合适的……”贺栖洲摇头:“不会再有合适的了。”叶怀羽闻言,眼睛一亮:“徒弟,你这意思是……小徐大人他,终于要熬出头了?”贺栖洲笑笑:“是。”徐问之不在当场,他若是在,一定会被秦歌和叶怀羽的欢呼声震个半聋,然后被秦歌举起,往空中抛上好几个来回。受了这么多苦,忍了这么多的磨难,这位傲立雪中的徐大人,终于要盼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了。上元灯会,贺栖洲对徐问之的那番预测,可算要成真了。贺栖洲喜道:“徐兄在哪呢,你们可见到他了?”这一问,两人却都愣住了,叶怀羽作为监正,平日里无事不会上朝。而秦歌是上朝的,他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搜肠刮肚许久,他才道:“我……似乎没注意到徐大人。他上朝时该是在的,也许没有出声。不过陛下既然说了这礼部尚书让他暂代,这会他肯定就在礼部了,你要去找一趟?”这时候去礼部,倒不是不行……只是礼部如今又在风口上,贺栖洲跑这一趟,钦天监会不会被人牵连?他望向叶怀羽,想征询他的看法,后者却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到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后,这位监正大人才回过味儿,忙笑道:“懂了懂了!你随我进宫,这眼看又要到中元了,咱拿个章程,让你去礼部问问这中元节办不办!”贺栖洲笑道:“下官遵命。”宫闱一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