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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喊原名阮风立刻怂了,不甘心地哼一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陆文松口气,都怪他多嘴惹得老婆和小舅子吵嘴,便转移话题道:“对了小风,你去参加好剧盛典吗?”阮风点点头:“去。”瞿燕庭说:“我也收到邀请了。”“那你去吗?”陆文期待地说,“你如果出席,我们就能一起走红毯。”阮风也道:“就是,哥,这些年我都没跟你一起出镜过。”瞿燕庭本就在犹豫,经他们轮番游说变得动摇,或许从他让于南先别推、和志愿者求取意见的时候,内心的倾向已经很明显。要不……尝试一把?反正陆文和弟弟都在身边,没什么可怕的。瞿燕庭吸了口气,抛下顾虑答应道:“好,那一起去吧。”晚饭后,阮风要给黄司令剪指甲,满屋子追着猫跑,最终和陆文围追堵截抓住了。陆文抱着猫坐在阳台的小沙发,等剪完后和黄司令来了张自拍。他把照片裁剪一下,登录微博发送,文字随便写了句:成功俘获朋友的大橘。玻璃门里面是卧室,陆文瞥见床上多了只阮风专用的枕头,今夜床位紧张,人家兄弟团聚,看来没有他容身的位置了。瞿燕庭灌满喷水壶来浇花,道:“怎么愁眉苦脸的?”陆文说:“小风住这儿,我今晚不能跟你睡了。”瞿燕庭玩笑道:“那你赶他走。”“我哪敢,人家又不常回来。”陆文挺会找根本原因,“我看都怪你,堂堂个大编剧就住两室一厅,好了吧,来个亲戚都住不开。”瞿燕庭没反驳:“那你等会儿回紫山?”陆文想了想,说:“回南湾吧,有些日子没见过我爸了,看看他是否别来无恙。”两人说着话,客厅里划过一声尖叫,阮风攥着手机冲过来,咋呼道:“陆文哥!你为什么要发黄司令照片啊!”“怎么了,侵犯它肖像权了?”陆文打开微博,对铺天盖地的评论见怪不怪,点开热评却惊呆了——这猫真不是阮风那一只吗?沙发也像阮风的沙发!朋友的大橘,男朋友?并蒂莲双双杀青后在爱巢一起玩猫?诸如此类的评论越来越多,陆文进阮风的主页翻了翻,原来对方晒过好多黄司令的照片……猫、沙发、植物架、背景的窗户,用网友的话就叫“实锤”。陆文和阮风交换眼神,他们俩在瞿燕庭的房子里,用瞿燕庭的猫,一不小心营造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的效果,感到很羞愧。两个人并立在一起,微低着头,和当初在6207受审的画面如出一辙,瞿燕庭心累道:“装什么可怜,给我解散!”阮风借口洗澡逃进浴室,陆文抓起外套说:“时间不早了……我回家看看老父亲。”瞿燕庭也就狠了五秒钟,送他到门口,挖苦地说:“出门小心被拍,别被曝光了你们并蒂莲的爱巢。”关门前,陆文声明道:“……文瞿星才是真的!”司机来得很快,陆文钻进车厢,沾着一腿黄司令的毛回了南湾。道闸抬升,远处的楼亮着光,玲玲姐闻声出来迎接。陆文下车踏上坡道,问:“我爸休息了吗?”“还没。”玲玲姐说,“在游泳呢。”东楼一层是恒温室内泳池,陆文这阵子忙得没空锻炼,便换了衣服过去。深蓝的池面滚着水花,陆战擎在中央的池道自由泳,肌rou线条紧致流畅,完全不像中年人的状态。陆文脱掉夜袍,没试水,直接一跃扎了进去。他的游泳是陆战擎教的,四岁,被一只手掌托着瞎扑腾,稀里糊涂地学会了。除此之外,射箭、足球、骑术、高尔夫、飞行原理,大部分男孩子感兴趣的东西都是陆战擎教给他的。父子俩也曾亲密地相处过,是从什么时候渐渐变得生疏?因为他不爱学习、三分钟热度,又或是青春期叛逆?陆文思索着游完一圈,触壁钻出水面,甩了甩头。陆战擎靠着另一道休息,然后双臂撑上池岸,一纵身离开了泳池。陆文转身趴在岸沿上,说:“你这就不游啦?”陆战擎披上浴袍,在岸边的躺椅上坐下,倒了杯冰镇威士忌,道:“你回来干什么?”“这是我家,回家还用理由?”陆文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内回荡,“爸,我也渴了。”陆战擎从冰桶里拿了瓶气泡水,顺手一丢。陆文接住拧开,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他没话找话:“爸,你看我的网剧了么?”陆战擎道:“看了两眼。”陆文没质疑真伪,背后一池波光粼粼,和灯光交织晃得他的出神,嘴唇无意识地张合:“我演得还可以吧。”陆战擎“嗯”了一声。“被你肯定真不容易。”陆文说,“幸亏网剧的成绩不错,否则我不知道还敢不敢回来。”陆战擎道:“脸皮那么厚,有什么不敢的。”陆文傻笑一声,语调却很认真:“其实我一直想做成一件事证明给你看,想狠狠挫你的面子,谁让你总是看扁我。”“是你能干出来的事。”陆战擎把酒喝光,“你现在办到了?”陆文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快/感,而且我发现,原来我心底最期待的是你能认可我,能不丢人地跟别人说,我儿子怎样怎样。”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陆战擎忽然问:“晚上去哪了?”陆文没有撒谎,说:“瞿老师家。”陆战擎又问:“去做什么?”“吃饭。”陆文回答,“本来还想过夜,他弟弟在,我就走了。”再一次陷入沉默,周围只余轻微涌动的水声,哗啦,陆文撑上池岸,走到陆战擎旁边的躺椅坐下来。他展开毛巾擦拭,闲聊似的说:“爸,如果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会接受吗?”陆战擎攥着杯子,陈述的口气问:“什么意思。”陆文说:“你当初反对我唱歌,我不听,后来反对我当演员进娱乐圈,我也不听,我总是不按照你的期望去生活。”实际上陆战擎一直在妥协,陆文垂首擦头发,他此刻不怂,但嗓音有些闷:“假如我做出更违背你意愿的事,你会不会哪天大爆发啊。”陆战擎道:“你又惹什么事了?”陆文明白对方在避重就轻,在用寻常的口吻掠过他的暗示和坦白,可他不想配合,哪怕被再挨一顿揍、被踹水里,都行。“我惹了一个人。”陆文说,“估计这辈子都会搭给他。”浴袍洇湿了大片,贴在身上有些发沉,陆战擎的手指摩挲酒杯凹凸的花纹,而后缓缓松开,像犹豫而不舍地放手了一只雏鹰。他起身离开,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