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总想以上犯下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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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结果的程意绵愣在原地,面前一个个得意洋洋又不作为的嘴脸,不用问就知道,他们选择了官官相护。 也对,在一起共事几十年的关系,背后链条会被几秒钟语音和一张照片捍动? 她太天真了! 希望破灭,徐莱跳下去的那刻谁也拦不住,她像只断了线的风筝,跌进一念之差的深渊中,即使摔在救生气垫上逃过生死劫难,她的尊严和未来也粉碎了。 程意绵走出资产监督局的大门,背后伸缩门撞在墙上发出刺耳声响,她盯着离开的救护车,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愧疚。 回头看了眼工作不满一个月的单位,正巧撞见打扫卫生的阿姨将那堆碎成渣的手机清理,倒进垃圾桶。 辞退来得措手不及,领导一句话,赔偿范主任的名誉损失和半个月工资抵平。 正义?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根本不存在。 她背着自己的包包,习惯性走向公交站。 上车后摸摸口袋,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饮恨西北,又往包包夹层找零钱,却只翻到两个一毛硬币。 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委屈,她差点哭出来,跟司机师傅道了句对不起,转身下车不耽误一车人的行程。 一个小时的公交通勤时间,打算顺着印象中的路徒步回家,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经过大转盘,她发现自己迷路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会塞牙缝,这句话她可算深有体会了。 没有导航,好不容易遇到几个过路人,他们异口同声说不知道华浦苑在哪个方位。 程意绵瘫坐在喷泉旁边的椅子上,临近十一点,公园连个打太极的爷爷奶奶都没有,本周上班的第一天,清清冷冷的街道像是对她的讽刺。 她哭了,反正四周无人。 就当是宣泄,祭奠那部为了正义牺牲的手机。 “什么破单位,眼睛一个个长到天上去了,欺负人还有理。” 包里最后一片纸巾用光,湿漉漉地躺在掌心皱成一团,纠结要不要展开擤个鼻涕,远方突然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 洪亮有力,充满磁性,甚至……压抑着落井下石的兴奋? 他在叫她的名字: “程意绵。” 第7章 以上犯下 视线被泪水模糊,程意绵抬起头揉揉眼,看到最不想见的人用手机对着自己抓拍丑照,火气更旺了: “怎么在沪城,到哪儿都能遇见你。” 陆聿北拍了几张,见她是真的生气,收起笑脸上前。 他弯腰看看,确定挂在脸颊上的泪是真的,认识这么久,难得问出关心的话: “你怎么了?” 程意绵仰起头,阳光穿透树叶的光照得刺眼,她缓了会儿,语气很冲: “自己不 依譁 会看啊。” “就是看到了才问你怎么了。” 程意绵侧着身子,懒得搭理他。 另外一半椅子被重量压下发出咯吱声,不想被死对头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她讲话有些咄咄逼人: “你闲得没事干了吧,不去工作来这里看我笑话。” 他的回答很简洁:“路过,顺便。” 程意绵哼笑:“顺便来看我笑话?” “不是。” 明明回答的是前半句,却被她理所当然误会成后半段。 陆聿北想解释,又觉得解释之后两人肯定会再吵一架,就没这个必要了。 那辆熟悉的宾利雅致停在不远处,司机站在副驾驶旁边守着,随时待命。 看上去还真是茫茫人海中偶遇的顺便。 过了一分钟,他打破静谧: “工作不顺?” 程意绵转头,没有回答。 陆聿北猜到答案,“一份工作不如意就再找别的。坐在这里哭的性格,不像我认识的程意绵。” “你很了解我吗?我跟你很熟吗?”程意绵抹了下眼泪,哭红的眼眶和鼻头出现在那张不甘的脸上,竟显得娇俏可爱,“陆聿北,我现在想静静,请你不要打扰我。” 习惯了她这种态度,陆聿北反而觉得放松,“那个姓范的后来为难你了吗?” “问这个干嘛?” 问了又不能利用职权帮忙揍人。 再说,他们关系不好,陆聿北肯出手帮忙,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程意绵垮着一张脸,郁闷焦躁堵得心口快炸了。 陆聿北:“他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没有人喜欢听外人站在评判教育式的高度讲话,除了给伤口撒盐,对她没有任何益处。 更何况是在伤心落魄的时候。 陆聿北声音微沉:“还以为那顿饭过后,姓范的会介意我的身份,给你一个面子。” 头一次正儿八经听他解释,程意绵迟钝了好久,明白过来他是用自己的方式警告范主任,别什么人都欺负。 憋着饭局被为难的那股气,因他的话顷刻间化为感动。 程意绵很大度,对他的偏见相应减少一分。 怕她误会,陆聿北补充一句:“毕竟相识一场,帮同校学妹是应该的。” 藏青色手帕缠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手背上的纹路清晰撩人,连指甲盖的月牙弧度都那么赏心悦目。 这位陆学长太有傲人资本了! 陆聿北漆黑如墨的眸光定格在她身上,往前递了几分: “我没有带纸巾,你将就着用这个擦眼泪吧。” “谢谢。” 蚕丝触感柔软像棉花,想必价格不菲,程意绵竟有些舍不得用了。 转过脸偷偷瞄他,静下心的相处跟以往不同,如果他是温柔大度的类型该多好,她绝对第一个心动倒追。 很快她就被现实否决。 “直来直往的性格在职场上很容易得罪人。” 这句话成功戳破她眼里的粉红泡泡。 程意绵有时候觉得,这人每次开口精准踩中自己不喜欢听的话,他们上辈子绝对有仇。 “你不知道事情真相,别在这里教训我好么。” 抖开手帕,擦完眼泪再擤鼻涕,动作一气呵成,把气撒在没有感觉的死物上。 陆聿北因为她的不顾形象微微皱眉。 刚经历过糟糕的事,恰好有人送上门当出气筒,程意绵也就顺理成章把从前的种种拉出来: “真不知道我跟你有什么仇怨,大一军训第一天你就逮住我罚站。” “不是你交头接耳扰乱队伍节奏,有错在先吗?” 难得他没有忘记,可以接上话,但事实并非如此呀。 “我只是饿了,问同学离结束还有几分钟。就被你不分青红皂白拉出来罚站,还是顶着那么毒辣的太阳。” “……” 陆聿北无话可说。 “你有没有数过军训期间罚了我多少次?” 陆聿北很无辜地看向她:“没有。” 程意绵掰着指头跟他算旧账: “十五天的军训,你罚了我四次!” “有……么?”他不确定,“我记不清了。” 四年前,在炎炎烈日下,一万五千余名新生穿着迷彩服,分散在学校一南一北两个cao场,军训到中午,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 靠近cao场跑道的边缘,程意绵站姿笔挺,纹丝不动,被晒得丢了魂儿,浑身冒烟。 十二点一到,队伍解散,陆聿北代为他们班级的军训教官,喊住她: “下次再交头接耳打扰别人,罚站时间加倍。” 程意绵狠狠瞪他,然处于下风,不敢回嘴。 军训第五天,休息十分钟的间隙,同宿舍的魏菲分享给她一块亲嘴烧辣条,撕开包装刚塞进嘴里,魔鬼教官陆聿北通知他们集合。 趁他走到自己看不到的盲区,程意绵偷空咀嚼两口,在人转身看过来时又含着不动。 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咽下去后,她却低估了爆辣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