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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过了今晚,她便再也出不去了,她不能为了自己的自私让女儿和她一般永远的困在这里。禹彧抱着她坐下,手拂过的地方渐渐幻化出一方琴,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三两下便成了曲调。喜乐听着身后传来的琴声,是她熟悉的,可她没有回头,前方笛声的牵引越来越强烈,而身后的琴声似是和它对弈,两个声音你来我往斗了一段,慢慢的合在了一起。她一直走一直走,不敢走太快,怕灯熄了,也不敢走太慢,怕灯内的油燃不到她走出黑暗。一路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连风的声音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是渐渐地,她听到了风声、水声、花开的声音、果子落地的声音、小孩子的哭声、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欢天喜地的锣鼓声、人说话的声音……“乐乐,你终于回来了!”是了,这是看见光的时候她听到的唯一的声音,似浅叹,更似释然。会是那个吹笛子的人吗?会是那个爱她她也爱的人吗?手里的灯忽然就不见了。可周围已不是暗无边际的黑色。闭上眼睛前,她想:她只需要找到那个人,找到那个和她爹爹娘亲一般爱她的人就好了。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数学大概都还给老师了,还有一章番外,会在晚饭前更第269章番外新生冥界依旧鬼来鬼往,迎死送生,一派欣欣向荣之气。奈何桥头,一名白衣男子,总会在每天的子时到卯时,一夜吹奏笛子到天明,然后离开,等再一次的夜晚降临依旧立在桥头。无论天阴还是下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间断过。熙熙攘攘的鬼,可热闹好像把他隔离在了外边,他像是没有听到,心无旁骛地吹笛到天明。冥界的常住人民都爱极了这赏心悦目的一画,况且冥界本就是晚上更加热闹,大伙儿总是会忍不住驻足静静站着听一会儿,亦或是花上银子在附近的茶馆酒楼包下一个雅座,听他一夜的笛声。他不与其他的鬼交往,甚至没有言语,大胆的姑娘曾试图靠近他,却是无果,被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吓得溜了,可他的脸根本不吓人,俊逸得连冥界第一美男白起都自愧不如,即使不笑已经是倾国倾城了。孟婆依旧风华绝代,心不在焉的给排队要前往下一世的鬼分配着那颜色丰满味道更加丰富的汤,只为让他们忘记往生能重获新生。将最后一份汤汁送出去,她甩了甩衣袖,木了的一张脸对着还在排队的鬼摇摇头。众鬼并未因为排了好久的队而没能轮到自己而抱怨,也没有瞬间散去,而是静静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孟婆舒了一口气,飞上了奈何桥桥头,坐在了栏杆上,一只脚翘起,红色的裙角被风吹得不断翻飞,似是一抹抓不住的血。她抬头看看天,黑沉得厉害,恐怕是暴雨将至。虽常年熬制汤药,可她的一双手依旧白嫩,指头的豆蔻那红色和衣服、和忘川两岸的曼珠沙华一样的妖冶。没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噼噼啪啪的好不快活。本该热闹的街道倒是安静了不少。排队的鬼这才散去,却没着急离开,而是择了最近的房檐下站着,等着。孟婆只是任由雨滴落下,好半晌她的身上未湿分毫,只不过那红色的衣角翻滚的更厉害了些而已,如滔天的红浪,和忘川的河水融为一体。果然,当子时到来,那一袭白衣如约出现在了雨幕里。他的头顶悬着一把与他衣服浑然一体的白色的油纸伞,雨水从伞的四周落了下来,未能近他的身。他旁若无人地走到了奈何桥的另一头,白色的笛子似是和他本为一体的。悠悠的笛声传了出来,和着那雨声似有若无的倒是另有一番风味。众鬼虽然还进行着各自的事,却是默契的放轻了动作,怕惊扰了那乐声,更怕惊扰了那个吹奏的人,扰了一方如画的景色。孟婆也和众鬼一般,一边看着忘川汩汩的河水,一边聆听者那笛声诉说的情意。她阅鬼无数,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来冥界多久了,见过那么多的鬼,生前是人的,生前是仙的,生前是畜生的……无论他在到来这里前是什么,她只要一眼,便能看破,可是对面的人,她看了几千年,依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他们只说过一句话:遇见想要遇见的人,是他说的。她想,这该是个看不出原型的魂魄,连那漂亮的眉目都极淡极淡,淡的近乎虚无,唯有那眉宇间的忧伤,是浓墨重彩着笔的。笛声一如既往的温温脉脉,连那大雨似乎都被打散了一些,落下的速度变得缓慢而虚空,不再激烈。天空惊现一道闪电,劈得整个的冥界亮堂堂的。也在闪电的光闪现之后,原本柔情的笛声忽然变得极具攻击性,一声声铿锵有力,似兵器,是最利的兵器,毫不犹豫的开始短兵相接,听得众鬼心都跟着揪起来了,直勾勾地盯着那吹笛的人。忘川的水,在笛声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前头的浪朝后边扑了过来,如此三次便扭转了多少年来一直往西流的忘川之水的态势,几乎是压倒性的,忘川的水改变了方向自西向东流淌,巨浪腾起又落下,落下又腾起,速度快的让众鬼根本没看清,只不过那忘川河边的曼珠沙华,绿色的茎上没有叶子,红色的花瓣抖动得厉害,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惊吓,不停的抖动着。就连那曼珠沙华架出的奈何桥,也在不断往下陷落,又被新的曼珠沙华给补上了。笛声态势不减,甚至更加凌厉,如出鞘的宝剑。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等笛声和缓下来,众鬼的意识才恢复。似是尽力了一场生死之战一般,背水一战,赢了,身心俱疲。他们看不见吹笛人的表情,不过却能从曲子的和缓程度想到那人的眉目此刻该是极其温柔的。又是一夜,吹笛到天明。众鬼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排队,等着夜晚那一个时辰的轮回的机会。鸢枭刚推门进屋,白起后脚就跟来了。白起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把杯子掼在桌子上,尽管脸上有些憔悴,可眉宇间却是神采飞扬。鸢枭慢悠悠坐下,拿着手里的笛子把玩。“成了”,白起摊开掌心,没有纹路的掌中有一盏小小的灯,透明的玻璃罩子里,是红色的花,红色的火焰跳动着。鸢枭把小灯放在掌中,一瞬不瞬看着,就像是极其珍贵的东西一般。“她有三世的轮回,人间过三世”,白起收起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