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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长歌把玩着他的衣襟,低低道,“我还在想你方才问我为何觉得仓促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做过一个噩梦,正是关于长河郡一役。我记得在梦里,长河郡战火纷飞,如火如荼,可是满城的玉兰花却开得极好,就像,就像是闺中少妇们等着丈夫平安归来时一颗颗殷殷期盼的芳心。”玉兰……殷殷期盼的芳心。时陌就默默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本来呢,梦境是做不得准的,但我觉得我这个梦却甚是有几分道理。你想,玉兰花开的时候正是大地回春之际,粮草也更加充足才是。西夏和北燕都属苦寒之地,粮草格外珍贵。选在春天远途征战岂不是比在冰雪未消的寒冬更好?”长歌泰然自若地胡扯一番,洋洋洒洒,最后一句点明主旨道,“所以我认为,长河郡一役是有些仓促的,实在不懂慕容城和李元嵩为何就选在了这样一个仓促的时间。”她这边忙着各种生拉硬拽好问出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不见抱着她的男人眸底一片笑意,偏他嗓音里却是一片沉凝:“嗯,你这番一说,还真有些道理。”“是吧?有道理吧?”长歌喜悦地仰头看着他,“那你说,是为什么啊?”“可能因为我吧。”见她这么不容易,他都舍不得再逗她了,终于顺势给出她想要的答案。长歌眼睛都亮了,直直地看着他。“李元嵩这人虽有一身神勇,却甚是迷信,日常但凡有个决策,他都要去问一问钦天监。”时陌含笑凝着她,道,“长河郡一役原本就是慕容城筹备已久,的确是定在二月玉兰花开之际不错,如此说来你的梦境竟果真有几分玄机……但我却等不及玉兰花开,于是便着人买通了钦天监,让钦天监上疏西夏王,将战事提前。西夏王手中既有了寇光,慕容城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长歌心中叹服这人竟是用这样的法子将战事提前,既叫人惊叹,又叫人觉得简单。但转念一想,这世上最好的计谋,其实都不会太复杂。她心中兀自震撼片刻,才想到另一个问题:“你是如何买通钦天监的?这种当红的宠臣不好买通的啊。”他闻言笑了:“我还未谢谢你将杜崇这个钱袋子给我送来。”长歌恍然一笑。好吧,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当红的宠臣应当也抵抗不住首富金钱的诱惑。“但是你为何等不及?”长歌又问,她忽然想起那一日,她正被时照的局所困,别无出路,长河郡一役的战报就仿若及时雨一般出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心中蓦地一动,若有所悟,就听他轻叹一声:“自镇国公交回兵权的消息传来西夏,我就猜到背后布局之人是时照了。时照是个藏得深的,这个时机,他理应不会出手,他若是出手,必是要同我抢你,我怎能让他如愿?”长歌心中震动不已。上辈子,他以江山和性命护她、成全她。这辈子为了她,他又在暗处翻云覆雨,让西夏与北燕五十万大军为他所用。可其实,眼下并不是他回来的时机。时陌方才有句话说的应当是他自己的切身体悟吧——时照是个藏得深的,这个时机,他理应不会出手。夺嫡之争,时照不占优势,越早暴露死得越惨。而时陌,他只会比时照更不占优势。她依偎在他胸前,叹道:“你如今过早暴露出了本事,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益。”他搂着她,喟叹:“可是长歌你告诉我,若我没有本事,何以回朝正大光明地求娶你?”他一声叹息底下藏着的何止千言万语?更有九死一生。长歌睫毛一颤,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动情道:“可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是不可能的啊……”她低低哭道:“你要回朝就不得不崭露头角,凭自己一己之力回来。可偏偏你锋芒越盛,皇上越不会让你娶我的。他已经这样忌惮我父兄了,又怎会再让我嫁一个惊才绝艳的夫君?这根本就是个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局面。”他笑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不要鱼,也不要熊掌,我只要你。长歌,你愿意嫁给我吗?”※※※※※※※※※※※※※※※※※※※※啦啦啦,求婚啦~今天双更,明天也双更,明天见哦~关于剧情,你们有什么想法要和我说啊,你们是喜欢看感情戏,还是权谋戏?来告诉我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青翠微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酒9瓶;一点小欢喜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8章我不要鱼,也不要熊掌,我只要你。长歌的眼泪刷地又涌出一波。她忽然忆起上辈子自己临死前在他怀中对他说的话——嫁给你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不爱上你啊。想想她上辈子是有多狠心,才能那样对他?她几乎就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告诉他,她愿意。前世今生,对于爱他这件事,她都从来没有犹豫过。可惜她早已经习惯狠心了,当下,即使动情,即使哭泣,她在回答以前,心中仍旧迅速权衡了一遍,有了主意。于是再出声,声音就多了半分平静。“我愿意。”虽然是同样的三个字,可是因着迟疑的那几不可察的片刻,那里面的情绪终究是有了些微的差别。时陌抱着她轻抚着,含笑的深眸不见半分心思,只是柔声道:“好,你答应了,我便再无顾忌。”她心头一怔,下意识抬眸看他,却见他垂眸道:“睡吧。”长歌今夜情绪激荡,也实在无力多想,这就在他怀中闭上眼睛。不过片刻,睡意袭来,就浅浅入了梦中。隐约里,他似乎还没有睡,又抱着她亲了亲,最后又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她半睡半醒间没听清,也没有醒过来,之后周遭陷入了沉寂,她彻底睡着过去。东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长歌被时陌轻轻唤醒。她迷迷蒙蒙睁开眼睛,见床边的男人已穿戴整齐,一身的光风霁月。“我要回去了。”“回去?”长歌刚醒,脑子还迷迷瞪瞪的,下意识地问,“回哪里去?”她看了眼天色尚早,启程回京也不至于这么着急。他笑道:“我换个房间,以免天亮后闲杂人等太多,见我从你房中离开,有损你清誉。”长歌脑子艰难地转了片刻,才领会到“清誉”是个什么东西。没办法,她对自己已婚少妇的定位是从上辈子带回来的,实在太根深蒂固了。想着又有些失笑,生了兴致,她拥被坐起来,主动对时陌撩.拨道:“不怕,我如今出来打的是大理寺少卿赵修的招牌,就算损清誉也是损的赵修,损不到国公府去。”时陌闻言挑眉,当下驾轻就熟地反撩回去:“舍不得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