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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之时,郑贵人在望舒亭。”蓁蓁低声说出了实情。长歌双肩一颤,脸色一下子白了。夭夭不认同地看了蓁蓁一眼,返身去扶长歌,见长歌额头冒出了冷汗,连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王妃,不要紧张,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长歌缓缓抬起头来,一双黑瞳静静看着夭夭,轻道:“一件或是意外,频频发生……还是意外吗?”夭夭茫然不解:“但,但这……与咱们有何相关?咱们日日都在这方寸的屋子里,半步没有迈出过,外面天塌下来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吧?”长歌没有说话,目光静静落在前方虚空里。蓁蓁道:“是啊,奴婢也看不懂了,树倒、假山倒、亭子倒……若这些都不是意外,那什么才是意外?总不可能是有人将它们推倒的吧。”长歌无声轻笑了一声。……大殿之内,片刻之前的热闹欢喜消失不见,上下笼罩着无声的恐惧和瑟瑟。懿和帝与舒妃坐在上座,后妃一众站在一起,远远的看着禁卫抬上来的郑贵人的尸体,无不用丝帕掩着面,惧怕地别开头去。懿和帝起身走上前去,撩起白布淡淡看了一眼,又挥了下手,禁卫便将人抬了下去。尸体被抬走,受惊的后妃们仿佛才终于找回了些空气。她们急促地呼吸着,纷纷低叹:“太可怕了,天意难测……想想片刻之前,郑贵人还坐在咱们身边,同咱们吃酒玩笑……说是有些上头要出去吹风,谁曾想这就……旦夕祸福,天灾人祸,到来之日,真是谁也避不过。”“是啊,望舒亭是陛下为舒妃娘娘所建,里头嵌着舒妃娘娘的封号,代表着陛下对舒妃娘娘的恩宠情意,哪曾想才不过十多年,底下的假山便风化……”“也幸得舒妃娘娘和陛下未在里头,这或许便是郑贵人替舒妃娘挡了灾吧,竟还刚好是舒妃娘娘生辰之日,想来定是舒妃娘娘的福泽。”“……”众妃低声嘀咕,懿和帝一言未发,舒妃垂着眼,亦不置一词。直到不知是谁低低瑟缩地说了一声:“宫中频频发生这等祸事,先是贵妃娘娘和太子妃,紧接着又是太子侧妃,如今又到了郑贵人……可要请钦天监算一算,可是什么征兆?”怪力乱神之事,但凡起了个头,便可自然勾起人无尽的联想、揣测和恐惧。但众妃只是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具体恐惧什么,一名宫女神色仓惶地跌跌撞撞跑进来:“不,不好了,不知何故,池中的鱼全都死了——”忽然送到的消息,仿佛是给方才那名宫妃的揣测提供了最有力的证据,毋庸置疑的证据。于是刹那间,什么揣测、联想,都不必了。“定是上天借此在给予什么启示。”一名宫妃笃定地站出来说道。这刹那间,舒妃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当即斥道:“丽嫔,休得妖言惑众!每每国之将亡上天才会有所启示,如今陛下治下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上天须得启示个什么?”舒妃难得言辞如此咄咄逼人,丽嫔一时被喝住。舒妃又立即转头对懿和帝道:“陛下,湖石虽说会随着岁月风化,但当日工匠在其上造亭之前早已勘察过,绝不会仅存十数年就倒塌。妾以为定是有人蓄意要害郑贵人!如此联想,当日御花园中古树被白蚁所蚀,亦定是人为,绝非天灾,请陛下彻查!”“绝非?”丽嫔回过神来,低声提出不认同,“天灾人祸尚未有定论,舒妃娘娘此时如此言之凿凿,是否过于绝对了?”“还有这满池的锦鲤……方才咱们在池塘边不还好好的吗?多么好看,多么鲜活,又是吉祥之物,忽然之间全部死去真是令人心中不安……”丽嫔顿了顿,忽地,她眼中猛然划过恍然之色,“妾身忽然想起先帝在位时……”“丽嫔,你给本宫闭嘴!”舒妃猛地拍案而起。……“先帝是懿和帝的兄长,当年,懿和帝为取而代之,曾暗中在京中制造种种异象,令所谓的‘意外’频发,使得人心惶惶,流言四起……终于让满朝文武开始怀疑先帝并非皇家血脉,谣言甚嚣尘上之际,懿和帝趁机兵变,一举夺得了皇位。”长歌抬眼,平静地看着面前震惊的夭夭与蓁蓁。“那他们……”夭夭想到了什么,嗫嚅着嘴唇。长歌点了下头,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可是陛下故技重施?”蓁蓁皱眉问。长歌摇了下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去,懿和帝想来并不大想记起来。”“那是……太子?”长歌轻点了下头。※※※※※※※※※※※※※※※※※※※※感谢在2019-12-1223:14:07~2019-12-1523:34: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冰宁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宁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08章望舒亭坍塌的动静堪比地震,而接踵而来的谣传,其传播速度也不遑多让。东宫内,时景接到内线复命,志得意满,与太子妃相视,后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回禀的内侍退下后,时景往近身侍卫递去一个眼色,后者当即心领神会,不动声色跟了出去。“殿下此计妙极。”太子妃掩唇一笑。此时,对外宣称卧床养胎的太子妃一手撑着后腰,一手轻轻抚着凸起的腹部,正在太子书房中徐徐踱着。她容色瑰丽,毫无憔悴之态,自不敢招摇外出,所以怀孕妇人应有的活动,她也不得不局限在室内方寸之地。她一面踱着步,一面道:“一来,纵然秦王不在京中,慕长歌失了保护她的羽翼,但有舒妃日防夜防,强行刺杀也未必能成功;二来,慕长歌既在宫中,若殿下继续派刺客行刺,或暗箭、或下毒,则无异于是在挑衅父皇的权威。殿下高明,从长计议,徐徐图之,舒妃定然做梦都想不到,她日日夜夜忙着去保护慕长歌,却忽略了她院中那些死物。以强酸泼蚀太湖石,短短一月,便见了成效。只是可惜,不过死了一个郑贵人,若今日望舒亭里的人是舒妃,岂非一石二鸟,一劳永逸?”时景闻言,淡淡道了一句:“若舒妃在里面,父皇怕也在劫难逃。”太子妃一怔,眸光微转,笑了一声:“殿下事父至孝,是妾身疏忽了。”“若是……”太子妃拖长着尾音,话锋一转,“父慈子孝,若是父皇也能回应殿下同等的父爱,那便好了,殿下也不必如此艰难。”时景瘦削的脸蓦地紧绷,隐在阴影中的眼睛更显阴郁。“好在殿下算无遗漏,总算也挣得了今日局面,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了。”太子妃徐徐踱步至书桌前,刚刚染就的丹蔻夺目逼人,她轻轻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封以火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