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耽美小说 - 食梦实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赫然径直走过来时,还是默默的让开了。

为达目的不计手段的惯性思维在面对江赫然时,甚至不会生成那些阴毒的想法,就连以制服为前提的乌七八糟的绮念里,想得都是江赫然在他身下因为愉悦而求饶。

樊天得到了他应得的“滚”字,像个隔栏探监的家属似的,为江赫然留下食物,刷了一波负好感度后,悻悻地走了。

饲养关系逆转了过来。

然而该是主子的依然是主子,很不好养的那种。只能远观,不能近身,看多了还容易挨骂,离近了肯定会挨打,养好伤之后的攻击性更甚,并且十几天如一日的挑食厌食。

新晋饲养员有天被掀了一身汤水后火大的摔门而去,断了他主子的粮。

但有的野生动物生来桀骜不驯,被圈养后会有严重的应激反应,不食投喂,直至饿死自己。用熬鹰的方式驯化江赫然显然不现实,不过两天,樊天就带着饭菜与道歉,加上江赫然听得都要产生免疫性的威胁,将关系维持回先前。

因为黑桃“叛变”的事而受牵连,被软禁在总部的女人,看着反倒是过得最滋润那个,笑着问樊天,脸上的伤是被哪只“猫”抓的。

樊天冲着坐在办公桌上的女人冷声:“下去。”

江赫然亲手折回的玫瑰枯萎在了花瓶里,凋零的花瓣散落在桌面上,以落点为归处,不可逆转的萎靡。

弥赛莉亚在樊天警告的眼神中,收回企图触碰花枝的手,无聊道:“组织里看的过去的那几个男人我都睡够了,我要申请外出放风。”

樊天处理着积压的工作事宜,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你可以用黑桃的尸体跟他们交差。”

“不不不。”弥赛莉亚有情有义道:“他好歹跟在我身边那么久——而且他在床上特别凶悍,我中意他,也愿意为他避这个风头。”

“不过说起来,我的甜心实际上可是你的手下,因为他的失误,害我被盯上,你不给我点补偿么?”弥赛莉亚以约饭局般随意的口吻,明示道:“我倒是一直想跟你做一次试试。”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许再找别人,我会满足你。”

樊天以没兴趣为由,打发走了女人。

明知自己没立场,自食其果,可樊天仍忍不住觉得委屈。

樊天伏在江赫然的办公桌上,手指在江赫然无聊时用刀划出的桌面刻痕上,一道道的抚过,想着江赫然烙刻在他心上的,向他郑重表白过的一句句的爱语。

“你也是骗子。”

他怎么能忘呢,他最初欣赏的就是江赫然狠绝的性格。

第28章我也想你了

樊天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江赫然的眉心被子弹洞穿。

血色的羽毛在他的梦里缭乱地纷飞,覆盖住了那张苍白讥笑的脸,挥不开,驱不散,梦里人也瓦解成了羽毛的碎片,他如摘星般拼力去收拢,摊开的手掌里只有满手流动的猩红。

樊天从噩梦中惊醒,心有余悸的摸向床铺的另外半边。

那里没有躺着他梦中的情人,男人拿起移动设备,触亮屏幕,画面内,壁灯下昏蒙的地下室里,沉睡的人胸口正照常起伏着。

“别离开我。”

樊天把设备揽在怀里,自欺欺人般仿佛这样就抱到了江赫然。

江赫然饲养了许多危险的宠物。

如一樽装饰花瓶般有着漂亮花纹,总是憨憨地挂在江赫然身上的蟒,有天游到了樊天的脚边,撑起头颅,毫无征兆的咬住了男人的小腿。

大型蟒带勾的尖牙扎进rou里,被攻击的人能清晰的感受到刀片般的尖牙随绞杀般的咬合,像是要将rou撕下般的吞噬。

这条蠢蟒大概不会有为主子报仇的觉悟,樊天以动物的兽性,察觉到这到这条失去饲养员照顾的蟒蛇是在饥不择食的进食。

饲养江赫然的樊天,捎带着饲养起了这些宠物。

自从江赫然失踪后,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狮虎兽,“大小姐”的脾气一日躁过一日,在樊天身上江赫然的气味变得越来越淡后,吃着樊天的投喂,转头又冲着樊天无差别的吼着。

原来“白眼狼”也不是那么好养的。

再养不家的“白眼狼”,长久的相处下来,也是认同陪伴的。

残暴到会捕食同类幼崽的巨蜥,瞪着阴毒的小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分辨为什么总不见先前的那只人类为他献上食物。

江赫然的宠物都在或多或少的惦念着江赫然,江赫然曾在与樊天短暂的相爱中,对他说过许多遍的“想你”。

樊天现在终于懂得思念的感觉了。

樊天将那条名叫“弹簧”的蟒蛇,带给了江赫然。

“你的蛇想你了。”樊天迎着江赫然厌恶的视线,将盘在他身上的蟒放下,“我也想你了。”

蟒很不给面子,吐着信子感受着周遭的环境,对他的主人“嗅”而不见,他的主人亦像具行尸走rou般,对屋中多出的活物视若无睹。

樊天单方面的维系着看似正常的相处模式,“晚餐想吃牛排么?”

“我要看鹤井。”

“他如果醒来我会告诉你的。”

“我要看鹤井。”

“筹码”需要他续命,江赫然同样需要“筹码”支撑他活着。

“我们一天没见面,你能不能别一直提别人——你都不想我吗?”

“想啊。”江赫然不带情绪地说:“我现在有更多的时间想你——想你出车祸,想你被枪杀,想你怎么还不死。”

樊天的心口闷生生的疼了一下。

“我要是死了,你和你在意的人也别想独活。”樊天偏执地说:“你永远都别想甩开我。”

“不需要你提醒。”江赫然似笑非笑道:“否则你以为我是怎么忍你到现在的?”

“江赫然,激怒我对你没任何好处。”

“好处?”江赫然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你和我认识这么久,我可曾贪图或是管你讨要过什么好处么?”

江赫然唯一贪图过的只有樊天这个人,然而也只是曾经。

“别生气。”樊天主动低头认错,“我不想和你吵架。”

江赫然亦懒得和他废话,背身喊“滚”。

许久后,去而复返的男人为他送来了食物。从味道判断,应该是煎rou。

樊天在烹饪方面很没天赋,简单如用全自动面包机烤面包也会烤糊,如果江赫然在掀翻餐盒前,能多看盘中卖相尚可的牛排一眼,会看出樊天在这餐上耗费的心思。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的不领情与对喂宠物一样饲养的反胃。

又过了许久,或者仅仅片刻后,屋门处再度传来声响。

被圈禁在地下室里,感知不到日夜的更迭,时间如固化的枫糖,苦闷被无限延伸,感知不到光阴的流逝。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