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父亲
无良父亲
一口气将那小半杯酒喝了个干净的南舒晴,不一会儿便面露酡红之色,双眸也蒙上一层薄薄的氤氲水雾,却依旧明亮,毫不躲闪地与宋矜榆进行对视,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妩媚风情,像是带着清香的柔风一般吹进人心里,让人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宋矜榆不出意外地先落败移开了目光,开始缓和气氛,冲一旁的南兴顾搭起话来,“南先生,你这女儿倒是聪明伶俐,培养得不错,才刚毕业吧,以后也打算让她从政么?” 南兴顾被问得一愣,有些怀疑宋矜榆是不是在问他要人,转念一想宋矜榆哪是轻易能被美人计收买的人物,还是谨慎一些,实话实话道,“宋市长说笑了,舒晴刚研究生毕业,家里就这一个听话的好苗子,当初在大学学的管理,也是指望她未来能够将家中事业接管了去,她自己也对这方面感兴趣,暂时还不做考虑。” 南舒晴听了这话疑惑又好笑,她倒是才知道那家伙要将家里事业交给她,这话要是让家里那更年期老女人知道,不得气死。想到这里,南舒晴心情都愉快了起来。 “哦?那刚刚说的她以为我为榜样目标,是空口白话了?”宋矜榆又开始为难人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要是想为难谁,那就会开始鸡蛋里挑骨头,吹毛求疵,捉住可诟病的点将人家折磨得满头大汗。 “这……”南兴顾哪能料到宋矜榆突然在随口恭维的话上较起真来,不会真想要人吧,他求救似的看向南舒晴。 南舒晴收到父亲的眼神,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开口了,转向宋矜榆时神情就自动变换了个模样,一颦一笑都无比温柔得体,“学姐希望我从政么?” 她只是发问,但身体却不自觉偏向宋矜榆这边,俩人的手臂只差一指即可触碰上,宋矜榆这才惊觉南舒晴不知何时坐到自己身边的座位来了。 “学姐要是希望我从政,我听学姐的呀。”南舒晴语气十分乖巧,寥寥两句就将在俩人之间流转的暧昧感曝露了出来,并且一副任由宋矜榆拿捏的柔弱模样。脸上开朗灿烂的笑容如百合般纯洁美好,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宠爱之意。大了她整整九岁的宋矜榆更是无法克制心湖泛起的层层涟漪,将脸上的眼镜扶了又扶。 原本现在的工作就是南舒晴与家里闹掰搬了出去,又是刚毕业,便随意投的简历,结果就到了现在的公司,虽说公司条件并不差,但以南舒晴的学历和能力能有更多的选择,只是南舒晴那阵子心绪不宁,烦躁不安犯了懒,便呆了一阵子,而后的转机便是公司被收购,她留意到了俞初庭这号人物,勾起了她的野心,将人拿下后离开的心思也没生出来了。只是南兴顾一直颇有意见,想方设法想让她回去。 宋矜榆没接过话茬,但也没抵触南舒晴若有若无的靠近,甚至于南舒晴给她倒酒,她也同样没拒绝。结果就是一杯接着一杯,南舒晴后来都不需要多费口舌,只要她斟满酒递过去,宋矜榆通通接下。一时间让南舒晴都摸不着头脑,想不通宋矜榆是跟什么较上劲了。 其实宋矜榆并不是在较劲,她只是不得不用酒精来掩盖自己在失控边缘徘徊的内心,或者说,借着酒精给她或许会犯下的错找个理由。她记不清禁欲多久了,久到一直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而导致信息素出现了问题,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过易感期。所以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她对眼前的女孩,若不是好感度颇高,根本不可能产生欲望。 南舒晴的打算是把人灌上头了好说话,父亲的麻烦也容易解决,结果她眼神暗示了几十遍,南兴顾都视若无睹,就是不说正事,只顾着溜须拍马地给人灌酒。 到最后宋矜榆直接醉倒在桌面上,南舒晴才怒不可遏地开口,“你把她灌得这样烂醉还怎么解决合同违约逾期的事,别想着下次再让我来,我没那闲情逸致陪你演双簧。” “先别说了,帮忙把宋市长送去楼上酒店房间休息。”南兴顾催促道。 南舒晴闻言又是疑惑又是烦闷,他南兴顾明明是典型的唯利是图的黑心商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心了。 结果她发现她还是低估了南兴顾的无良程度,当南兴顾试图将她一起关在酒店房间时,她震惊了,“南兴顾,你还配做父亲么,卖女儿这种勾当你都做得出来!” 南兴顾无奈辩驳,“好歹你也是我像个小祖宗似的好吃好喝伺候长大的,说得这样难听做什么,我是在为你寻良人,你就当顺便帮你老父亲我解决个麻烦,我看宋市长对你也有意,你以为能约着她见一面是很容易的是么,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你好好把握就是。” “你现在装什么慈父,你那私生女就小我三岁,还是你宝贝初恋情人生的,你敢说不是在我妈还没去世的时候就勾搭上了?我可不敢跟她比。”以往的积攒的怨气让南舒晴又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胡说八道,你跟星染都是我亲生的,哪有什么偏爱的说法,再者你meimei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好歹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叫那么难听做什么?人家从小到大都乖乖叫你jiejie,贴着你黏着你,只有你从始至终没给过她好脸色。”南兴顾最难断的就是这两姐妹之间的问题矛盾。 “jiejie?出了那事情你还认为她把我当jiejie?你还替她说话也是够让我恶心的,反正那个家,有她没我。” “行了行了,不是说好不提那事了吗?而且人也送出国了,以后你想回就回,那里始终是你的家。”南兴顾对口中的“那件事”仿佛格外避讳,甚至rou眼可见地变得烦躁不堪,从兜里掏出烟点了起来。待平息情绪后又软着声音说道。 “你帮爸爸这一次,今天我在酒桌上说的话都作数的,只要你回来,家里事业日后就由你继承。” 说的是让她继承,实际上还不是因为那人当初坚持学的音乐,而且财产还不是有那母女俩的一份,她有什么可高兴的,那小建材公司,她还不稀罕呢。 心里虽嫌弃,但是南舒晴面上没有继续拒绝,她自有打算,像南兴顾所说的,只要她今晚呆这一晚,帮他忙就只是顺手的,日后或许还有很多事情可以顺手解决了,毕竟这可是宋市长,人人都眼馋的香饽饽。 而且通过今天的事她也更加明白,人只能为自己活着,没有人会真正为她着想,也没有人会无条件提供她庇佑和依靠,这世上,只有得到足够多的权势和财力,才能拥有足够多的安全感和话语权。 (看到大家突然增多的珠珠和收藏啦!木头非常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