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凌]雪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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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堂口越近,横过鹿颈的口子就被重力坠得越大,于宥驾车前没有固定好鹿身,一路驶来,到底是在进过看守线的那一刻漏下一片鹿血。 谢无病带人过来拾掇好,于宥也处置好了鹿——皮子摊在架上,鹿的四蹄分作两侧斜挂吊栏下,于宥正看着堂里的兄弟剔鹿rou。 味道有些腥,谢无病皱起鼻子,躲进房间里,于宥扔下几句嘱咐,跟他走进去。 “陆焰不在?”于宥问道,若是希开尔汗在,看到那一片鹿血定要有几句赖皮说法。 谢无病反应了一会儿,他一直记不住希开尔汗的汉名,“与他们的圣女发音甚像,同个小女郎似的”,初知希开尔汗汉名时,谢无病是这般评价的。“去找小红了,”谢无病回答道,“说是明天回来。” “小红?” “就是红野,早些时候跟进地室里的,凌雪阁出身那个。” 于宥的胳膊肘捣过门口架上的一个铜盆,待盆倾斜,则弯腰在盆底水里洗手,小声嘀咕:“怎就与他好上。” 谢无病躺在摇椅里笑:“就说你管得多,他与谁好,跟你有什么干系?难怪师伯要你净心。” 于宥噘噘嘴,显是不太认同谢无病的话,又道:“红野是个哑子,我瞧着他,嗯……他叫人看了瘆得慌。” 谢无病打了个哈欠,阖眼假寐:“多少时候以前,旁人看你也瘆得慌,我还不是不怕么。” 于宥向门外泼掉盆里的血水,又自桶中倒一盆干净的换上,坐到谢无病身边给他打扇,叹气道:“我没有在与你说笑,那个红野,他……” “哎,”谢无病话音一转,翻身抱怨道,“做什么说别人,我不爱听。” 于宥搁下扇子,好笑道:“那我说说你?” 谢无病掩耳盗铃地重重打呼,装睡。 “想我了没?” 红野眨眨眼,他不习惯说话,但希开尔汗知道,这眨眼的意思就是他想了。 希开尔汗碰碰红野胸前的碧色机关扣,为他拧正,又给他整理围巾,裂成碎帛的赤巾妥帖地窝在红野颈边,希开尔汗满意极了,端详片刻,伸手为红野掖头发,这会子正起微风,红野的刘海儿略乱着,希开尔汗拂去他鬓边的,贴过去蹭他发凉的腮帮。 “哎,”红野说话了,是笑着说的,“陆焰,你怎么……你和球球一样。” 球球趴伏在希开尔汗脚边,听红野叫它,忙“喵”一声回应。 红野将球球抱到希开尔汗的腿上,就这么搁着,和希开尔汗一起,左右开弓地撸猫,摸得球球摇头摆尾,看上去舒服得很。 摸了片刻,红野收回手,球球跳到他们中间,卧在两人腿侧的夹缝里给自己舔毛。 “陆焰!”红野失声道,“你看它!你看!它舔毛了!” 希开尔汗口中答是,眼睛只盯红野。 以敏锐为人称道的感知力在希开尔汗面前从未出现过,红野对希开尔汗的视线毫无知觉,两眼弯弯,看着球球:“我见过它给铁锋舔毛,就像你刚刚……嗯……”红野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笑,再接道,“像你帮我整理衣裳,你还压我的头发,就像它和铁锋。” 希开尔汗也笑起来,“你可比铁锋好看多了。” 红野撇嘴,低声埋怨道:“说什么呢,铁锋又不丑。” 希开尔汗朗声道:“是不丑,就是黑了些,还好有球球在,它都要把铁锋舔成白的了。” 红野看了看球球,摇头说:“我们太白的豹子,清一色是小黑蛋,根本不太白……陆焰,听说在西边的大雪山里,有白色的豹子,叫雪豹,你见过吗?” 希开尔汗迎上红野亮晶晶的眼睛,答非所问:“雪豹是白底黑花的,不是纯白,而且,那是西南雪山,离我家很远。” 红野遗憾地小叹一记:“这样么,连你也没见过。” “我若没有见过,怎知道它们不是纯白,”希开尔汗眨眨眼,绿莹莹的眼珠狡黠地转动几下,“小野,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看。” 红野四下张望,确定无人,才歪头去吻希开尔汗的嘴唇,希开尔汗的身量比红野大一圈,两人但凡接触,希开尔汗都是低着头的,红野得拨开他披散下来的金发,捧住他的下颌方亲到稳妥,这么看便像红野挂在希开尔汗的怀里。两人亲了片刻才分开,希开尔汗抱紧红野的腰,接近其耳畔低声道:“小野,你是不是很喜欢亲我?” 话音未落,红野即涨红了脸,好像又变回初识时刻那个哑子,他抖着嘴唇,但见是张口,却一点动静也发不出来。 “小野?说话啊。” “喜欢。”红野发声的音量极小,好在希开尔汗的听力在整片大漠都是数一数二的,红野的说话声音和他浮乱的呼吸声,混在一起,齐数挠在希开尔汗的耳内的鼓心儿。 “是吗,”希开尔汗宛然道,“我也喜欢亲小野,所以想到这个主意。” 猫儿“喵”一声叫唤,球球被希开尔汗跳下塔楼时带下去,紧接着是打盹的铁锋,大猫小猫凑在一块,呼噜噜地喘着气,等希开尔汗将红野也抱下来。 “走啦,小野,”希开尔汗不让红野下地,直将他托到马背上,“我带你去看。” 离堂口越来越近的时候,红野还真眺见一白色小兽,欢腾地围着门前的石狮子乱转,红野有些激动,靠在希开尔汗怀里紧紧攥着缰绳。 更近了才知道,那不是雪豹,是兜兜那小家伙,红野一打听,方知道希开尔汗离家后,于宥带回一头鹿,王戈和程朔风闻着鹿血腥气找来了。两人推开内院的门,果然,程朔风正帮于宥支烤架,忙得不亦乐乎。 “你们怎么来了?”希开尔汗问。 “我们啊……” 程朔风还没说完,便被一旁躺椅上的王戈截走话头:“不想开火,太麻烦,就带他蹭饭来了。” 程朔风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你还嫌麻烦,不都是我生火的?” 王戈伸了个懒腰,道:“你厉害,我不会,多亏了有你。” 程朔风闻言得意不已,转着手里的旺火蒲扇道:“真不知道你离了我该怎么办!” 王戈翻身,翻得躺椅响起来,他面朝另一侧,笑道:“好可怕,我都不敢想。” 他另一侧的躺椅也“咯吱”一声,谢无病坐起身,叫他们安静点。 难得都在,六人就着饼子菜蔬,又启了两坛酒,把一头成年雄鹿吃得一点也不剩。 余下不多的鹿血接在一个瓦罐里,于宥本想倒掉,程朔风却叫他回来。 “给他喝两口,”程朔风指指王戈。 王戈猛摇头:“我不!” 程朔风倒出一小碗,端到王戈面前,脸色不善:“你喝不喝?” 一旁的洗杯的红野见两人剑拔弩张,不由好奇:“冰实,这喝了有什么用?” 好友发问,程朔风抖动嘴唇张合几次,脸红不已,捏着碗边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太知道。” 本来吃饱了躺着就不舒服,还听了一耳朵闲话,谢无病没声好气地冷笑插嘴:“壮阳的呗!” 这两人的面庞顿时如他们身上的赤色校服般红,那天策讪讪搁下小碗,凑到苍云身边如霜打过的茄子;凌雪则是较之前更沉默,他拾起碟巾,茫然地擦洗方才盛放鹿腿的碗盘。 希开尔汗的绿眼珠将在场诸人挨个扫了一遍,遂垂下,俊朗的眉眼微微弯起,俨然是在偷笑。 天边甫一擦黑,程朔风就借口明日是晨岗,唤马带王戈离开了,那苍云像是没有骨头,坐在天策身后趴头弯腰,哈欠连天的,程朔风被他环着腰,耳边有带水汽的暖息,催促自己骑快些。 程朔风嫌丢人,正经告别也没撂下,夹紧马腹一溜烟跑没影了。 夜里希开尔汗说起这事,骑在枕头上学程朔风任驰骋,摇摇晃晃的,金发披开一背,“小野,他们两个真好玩,”希开尔汗眉飞色舞地模仿程朔风的样子吹口哨,红野伏在床里侧含笑看他,他却突然一脸凝重地扔开枕头,向红野扑过去,低声道:“奇怪……” 红野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躺舒服了才问:“怎么了?” “程冰实吹哨,他的赤兔来得很快,”希开尔汗道,“我的小野马却不理我。” 红野没有反应过来,只当希开尔汗说的是真马,“你的马?你不是不喜欢骑……陆焰!”末了,红野有些羞愤,什么小野马,说的可不就是自己么?“你、你说给我看看雪豹,我都没有看到,你还想我理会你?” 希开尔汗打着哈哈:“还不是时候嘛。” “什么不是时候?”红野的眉压着眼头,瞧着很凶,“你根本是骗我亲你!我原就觉得奇怪,你果然是骗我的!” 希开尔汗枕着手臂凉凉道:“你猜我是骗你,还心甘情愿地亲过来……” 这明教语气幽怨,活像是被红野占了便宜,他如个良家妇女被轻薄了似的,微微皱眉,噘嘴埋怨红野:“可是我也没有不让你看到呀。” 红野被他这无辜的作态难受出一身鸡皮疙瘩,偏生希开尔汗又伸手过来要抱,吓得红野缩起身子退开几寸,“希开!” 希开尔汗敛起笑意,垮下嘴角,左眼的疤痕都歪下几分,他问:“不叫我‘陆焰’吗?” 说着,希开尔汗拉下自己的衣领,扯露出大片胸膛,他又向红野勾勾手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