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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刘律师刘东往城堡里扫一眼,这两天他外出才回来,又发生什么事?佣人说:“有人密告230号房的水祝逃跑了。”“嗯?”刘律师从鼻子里哼出疑惑,“城堡里找过吗?”“找过,寻不到水小姐。监控录像里,凌晨一点五十五分她和239号的罗小姐到餐厅,后来只有罗小姐一人回房间,她从餐厅后厨房溜上了物资运输车。”“嗯,我知道了,你们进去吧。”刘律师抬手对回廊转角的摄像头打个手势,铁门旁廊下一扇隐蔽的金属门自动打开,两辆越野驶出来。佣人抬手拉车门,刘律师伸手挡住,他冷了脸:“城堡外的事务不归你们管,回去。”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人是在我们这丢的,我们有权把她抓回来。”刘律师凝眉,城堡内部基本生活服务由佣人管,主要权力还是在他们手里,这几年来,一向泾渭分明,今天怎么较起来?他转头扫视站在她身后的二十个佣人,人群中有人轻微张口对他说了几个字。他顿时沉下脸,扫在人身上的眼神变得凛冽。有几个人佣人后退几步,转身回了城堡,随后又有人陆续回去。为首的佣人依旧强势寸步不让,冷冷地问:“东哥,你要准备耽误多长时间?还是说,人找不回来了,拿我们去抵?”原本紧挨她身后的几个佣人打了退堂鼓,她们深知城堡外面的事确实不归她们管,手太长,不好。但现在被她这么一说,纷纷想起陆湘那件事,起因也是230的水祝。哪是什么杀蛇,不外乎就是一个受伤的废人被人利用去给别人让道换命。以蛇换蛇,保水祝安然无恙罢了。而现在又是水祝,这次真给她跑了,她们也不会有好下场。她们挺在那里,不退。刘律师突然笑起来,侧身让开:“好,你们请。”近十个佣人纷纷坐上车,越野顺着不宽的柏油路追赶前面的大卡。刘律师转身走进旋廊:“今晚是哪辆物资车?”“不是物资车。”紧跟身后的杨三说,“先生交代今后不再往城堡补充物资,今晚运走的是前几天的生食,运到左峰喂天坑里的蛇……”他话还没说完,前面的刘律师已经冲进地下室。“马上联系左峰黑浜,叫他立刻封路拦截车辆,不许任何车辆上左峰。”刘律师严厉又快速的声音从地下室传上来,“一门全体出动,每人注射100ml阿伏帞,立即出发!”阿伏帞,是蛇性药剂,注射人体后,可避免被蛇发现,不会被蛇攻击。他们寻常只注射5ml,就算去城堡外围的森林,也最多10ml。现在,叫他们注射100ml阿伏帞?这完全是要去万蛇坑的量啊。万蛇坑,光名字就能让人头皮发麻。但刘东是他们的头。杨三拨了无线电话,三十人立即注射100ml阿伏帞,拿枪上膛,狂飙大车。*水祝在箱子里被颠簸撞得东倒西歪,她死死用手脚拼命撑住,闷闷的空气里,血腥和腐臭夹杂,臭得脑痛胸呕,耳边“吱吱吱”的老鼠叫声,密集地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几百只老鼠围在箱子外面,守株待兔她这个猎物。大卡急速下坡,酸痛的手脚一时没撑住,被甩得一头撞在箱子上,疼得眼里冒金光。她刚想翻身坐起来,大卡又是一个拐弯,没有刹车,直接顺着弯道往上冲刺。水祝趴在箱底,晕乎乎地感受到这是在上坡。从海边到城堡,全程上坡,那么从城堡到海边,该是全程下坡才对,现在这是?她不确定地使劲感受,真的是上坡。下山,转弯,上山,按她有限的经验,这是上另一座山的路呀。她惊恐地爬起来,顾不得无处不在的老鼠,悄悄掀开盖子。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大胆地探出头,眯起眼睛谨慎地打量,整个车顶被油布裹上,周围全是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浓郁的腥臭和腐烂气息,堪比地沟垃圾。水祝凭借小巧的身体爬到油布边缘,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遮天蔽日的阴暗树丛在眼里快速滑过。真的是在上山。满车的腥rou,活生生的老鼠,这是准备运往哪里?“有些蛇吃生rou……”“我的黑曼巴啊,吃蜥蜴或者老鼠,有时候一天要吃四只,静静的花斑蛇都只吃一只老鼠……”佣人和罗珊的话陡然从脑海里闪过。水祝被吓出一身冷汗,后背阴森森地冒着凉意。不,不能上山,不管是哪座山,都不能去。她要去海边,回到港口。下车,下车,下车,她在心底不断叫嚣。然而车速太快,让她不敢下脚。她想电视里的人是怎么跳车的?腿一蹬就跳?先抱住头双腿弯曲跳下去再就地一滚?还是抱着头直接从车上滚下去?她又开始神经质地拽住头发拉扯,这个速度和高度,狭窄的柏油路,她会摔断腿吗?还有那后视镜,会发现她吗?正在深层次的思考中,从山下传来汽车鸣笛,嘹亮又悠远。如果是两辆运输车,不可能按喇叭,还是不断的长喇叭。那么只剩一种可能——佣人发现她逃了,在追。远处转角森林透来刺眼的汽车远光灯,白光霸道又急促地打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卡又在提速,毫无防备的,突然猛烈地大转弯——就是这时,后视镜的弊端,灯光的暗角。她凭一腔热血,抱住脑袋,纵身往路边跳,双脚触地瞬间麻痛,身体不受控制地砸在地上。她咬牙,侧身滚下路坎,像一颗铁球,“咕噜噜”滚进茂密的森林。尽管穿着厚衣服,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乱七八糟的石头、枝桠、树桩撞得生疼。水祝使劲闭眼都觉得世界在汹涌翻滚,不知道滚了多久,一腰撞在树干上挡住滚势。挡势过猛,她被树干连弹两次,又砸在树上,躺在枝桠乱爬的地里。浑身都疼,火辣辣地疼,骨头都被撞散架。但她不敢停,她拼着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树大喘气,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走。“嘭——”枪鸣声震耳欲聋。枪,枪,他们追来了,追上来了,他们有力气,他们会抓住她。不,不,不能被抓住,她要跑,必须跑,跑出这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