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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还没咬她来吃。她转开头,小声说:“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孔珠粒,一会儿回来,你不要乱跑哦。”她不能再看了,怕自己见它还没吃饱一个心软把全部的存粮都给它,她必须得留点以防万一。她洗净手,接碗水放在它面前:“你渴了就喝水,我出去一会儿。”小蛇舔一口水。嗯,比饼干好吃。等它喝完小半碗水,水祝已经出门了。它伸出信子感知她在外面遇见罗珊,两人进了孔珠粒的房间,里面没有蛇,安全。肚子有点撑。它用尾巴尖揉肚子,揉着揉着有点犯困。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万年来,都是它想睡才睡,从没有因为吃得太多而犯困。这不是好事,但眼皮架不住。它窝在盘子里,刚闭上眼,房门被推开。它缩了缩颊窝,陌生的味道。昂头,大叫:“祝祝——”声音刚传出,洞口的水祝立马提起裸露的双脚往声音的发源地跑。很近。转过弯,就看见小蛇趴在积雪里,身上盖了一层毛毛雪,嘴边十条大大的肥肥的鱼。它委屈巴巴地抬头:“我抱不动……”54粉红的蛇信子在雪里颤呀颤,就像在勾前面的大肥鱼,可怎么也勾不着一样。委屈得不行。水祝蓦地就笑出声来,她蹲下去抱起小蛇,擦干净它身上的积雪,藏在怀里用体温温暖它冰凉的身体,捡上雪里的肥鱼捧回去。来回三转,十条肥鱼才全部搬运回去。她留下两条,将剩下的全部埋进岩洞外的冰雪里储藏。水祝被罗珊的大吼吓一大跳,她挪开一根指头看见她那张漂亮的大脸,顿时松口气,一口气还没呼得出,又被她手上的东西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嗝,嗝嗝嗝,嗝呜呜呜,嗝——”她卡住脖子,使劲后退,然而身后的墙搓得后背一阵阵疼。罗珊见她吓成那样,连忙把笼子放得远远的,走过去抱她。水祝缩着肩膀躲开。“哎哎哎,那我先提开,等会来找你。”她闻闻自己的手,有蛇腥味,也怪水水那狗鼻子这样都能闻到,“对了,要不要我帮你选一条一起提走?”张嘴全是嗝,水祝使劲摇头。“那我走了?”她点头。“倒计时五,四,三,二,一。惩罚开——”机械音被切断,转成慵懒的声音,“蛇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生物,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墙角的水祝?不喜欢一个亿吗?但你妈很喜欢哦。”被点到名的水祝努力将自己团成一坨,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浑身哆嗦得厉害。Nake似乎被她这副模样磨灭了兴趣,直接关掉声音。手.枪拔出的沉闷声惊醒呆愣的众人,站在原地的女生立即随手抓起蛇笼就是自己的了。枪上膛,黑黝的洞口对准水祝。远处的罗珊丢掉笼子,快速冲过去抱住她。水祝抬头,脑门正对枪口。她瞪大通红的眼睛望着刘律师,突然推开罗珊,扑过去一把抱住墙边的案几脚。“我,我选这,选,选它。”“呵。”Nake的嗤笑刚响起,就被水祝打断:“我、我……你没说必须选哪个。就、就它,我的每个细胞、细胞说就它最、最适合我……”她酝酿了几百个熊心豹子胆才敢说这么一句话,手心湿黏黏的全是汗。“噢,是吗,确定不换吗?那种蛇养不出蛇味哦,你会被淘汰哦。唔,你那么矮,做蛇孕器有点不够,那就送去实验室吧。”蛇孕气和实验室几个字一出口,手里提着小蛇的女生,忙换成稍大的蛇。水祝鼓起勇气看案几上的盘子,小小的点心盘里蜷缩着被她捏过颈子的那条小蛇,身躯瘦小得堪比小泥鳅,三角头还没她四分之一手掌大,蛇皮干枯得像龟裂的河床。奄奄一息地盘出两小圈,搭着头睡觉,干扁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毙命。她记不清,但又记得特别清楚。她抓过它的脖颈,它没有动。如果她不怕,如果它不咬人,如果她的勇气再大点,她可以,应该可以掐死它,或者踩死它,只要它想跳起来咬自己。“在游戏中,如果你们的伙伴出现任何死伤,你们将承担相对等的惩罚。”Nake漫不经心地补充道。要是盘子里奄奄一息的小蛇死了,她会怎么样?还能不能回家,能不能见到爸爸mama,还有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哥哥meimei……他们会不会想她,会不会在打电话没人接的时候报警来找她,会不会又大骂她被骗了……心情陡然难过,全身因害怕而绷到极致,被紧紧抱住的案几脚在她手里摇摇晃晃擦得地板“嗞啦嗞啦”响。她突然一头撞在墙上,额头痛得她咬牙,她张嘴吸气,鼓起巨大的勇气说:“不换,我就要它!”盘子里的小蛇换一侧躺,心想它看错眼了。原以为她敢抓它,是多勇敢,结果就一小怂包,还是个结巴的小怂包。它打个哈欠继续睡,可小脑袋换来换去都不舒服,真不知道它以前的几千几万年是怎么在盘子里躺过来的。它烦躁地歪头看小怂包的肚子,那里软得很,它爬过两次,就是睡的时间太短了,一个盹还没打一半,她就醒了。盯着盯着,小脑袋不由自主地往那边挪,刚搭出盘子,那小怂包突然转过身来,吓得它咻地收回脑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幸好它身短头小,没惊起大动作引她注意,不然又是大哭大叫,吵得它睡不着。下巴蹭蹭干扁的肚子,它后知后觉有点不对劲:它缩什么缩,不是她怕它么?“水水,要我帮你端吗?”罗珊已经把笼子提上楼洗干净手又下来。水祝蹲在墙根,一眼不敢抬。大厅里的蛇笼被提走了,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某个地方又钻出来。蛇是关不住的,更何况Nake还是最喜欢玩这套的人。好半响,她问:“端去哪?”“不是房间里吗?不是说要形影不离嘛,通俗点就是同吃同住啊。”水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同吃同住?怎么、怎么可能?“欸,要不你放我房间,”说着总觉得周围气氛变得诡异,她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或者,咱们找个厚实点的口袋把它装起来锁在箱子里。”最毒妇人心,它听过,但不理解。当它连同盘子被倒进里三层外三层的口袋时,它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好端端地躺床上睡觉不行,非得跑下来凑热闹。两人提着口袋上楼,走廊上挤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