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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水水的份上,饶过你啊。”小蛇鄙夷。摇摇尾巴,正想跳下桌,却看见它家枕头一眼不眨,满脸痛惜地盯着那碗菜汤。苍绿的汤里,浮着几株茼蒿菜。单单看起来就极没食欲。那么难吃,它才不吃。然后,小蛇眼一闭,埋头进去,信子一卷,大口大口吞下,茼蒿入胃,它伸长信子使劲颤呀颤,颤呀颤。水祝赶紧给它倒水,抬手摸它的小脑袋,温柔地夸:“我们小蛇真乖,是个乖宝宝,真听话。”小蛇在水里洗信子,洗了又洗,把难吃的味冲掉,伸长信子甩她一脸水。它不是宝宝,是几万岁的爸爸。要不是看她种菜种得可怜兮兮,它才不吃,拿去喂猪都嫌弃。这是爸爸顾及女儿的心情。水祝摸摸它的头,把它放到肩膀上,和春柚柚一起收拾桌子。“珊珊,那碗饭你端去城堡门口,有女生拿种子和你换。”水祝指着锅边的一碗饭说,“对啦,你可以问问那些有种子的女生,愿不愿意用种子换饭,一颗种子一碗饭,不讲价。”“啊,这样我们就能种别的菜啊,要是有盐有辣椒更好了。”罗珊叫着,端着饭往下面跑。“珊珊!再装点土回来。”水祝扒着门对跑远的背影大声叫。“好!”水祝洗干净碗,擦着手,说:“柚柚,你回去休息吧。”春柚柚点头,把锅盖盖好,转身走了。水祝揉揉犯困的眼睛,从箱子里拿出种子,问小蛇:“有没有哪里可以安全种菜呀,再种屋里,我们就快睡不下啦。”“四楼。”想起她上不去,改口,“三楼。”三楼的房间全是空房间,是挺好,就是需要每天守着。水祝思来想去,觉得还行,她可以和罗珊轮番守。“水水!”门外传来罗珊的叫声。水祝走出去,罗珊不知从哪里找来大麻袋,拖满满一袋土上来。她忙跑过去让她放下。罗珊松开手喘气,重重的麻袋“嘭”一声砸在地上。“珊珊,我们种在三楼,每天轮流守,你看行吗?”水祝征询罗珊的意思。“行啊,我没问题。”两人合力将泥土抬上三楼,330房间,楼下是水祝的房间,以后没人守也能听见动静。她们往里铺上泥土,只留下门后可以躺人的位置。跑了四五趟,勉强将泥土铺上很厚一层。水祝撒下种子,留一块土种土豆,只能等晚上再添土加厚一点,方便土豆在地下生长。“今天珊珊守吧,我出去找黑曼巴。”水祝抹掉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我去啊,你休息,我去找。”罗珊拉住她。水祝摇头:“别争,我今早绕城堡大半圈,等会再去后面看看,城堡的结构就清楚了。你守着这里,还有楼下,也不轻松。”水水说得很不错,罗珊没有再争。水祝松口气,下楼给罗珊拿水和软垫。小蛇无聊地翻眼,等进了房间,它才说:“不用守,没人敢偷。”“为什么?”水祝疑惑。因为它可以叫四楼的森蚺守。但是它是那种强迫蛇的蛇吗?显然不是。“我神机妙算,知天机。”小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水祝默,跑上跑下那么久,提不起劲和它胡扯。她喝口水,又给罗珊装一壶,抬着板凳和软垫上楼。小蛇抿嘴,为什么不相信它说的话?它仰头冲四楼嘶嚎。松花石上的森蚺浑身一震,从瞌睡里惊醒过来,立起头,粗壮的身体将整个房间霸得满满当当。它回应:不干。它是森蚺,不是看家狗。小蛇又一声嘶嚎,带着点威胁的意味。森蚺钻出窗户,从栏杆往下面探了探,然后将自己的粗尾巴猛地扫下去,荡在330的门口。遮天蔽日的大蟒尾巴兀地扫下来,只见眼前一黑又一亮,粗粗壮壮的大尾巴将330的大门遮得一丝不露。罗珊被突然暗下的光线吓得从椅子上滑下去。水祝戒备地摸上镰刀。但那尾巴杵在门口,再也没动一下,可是罗珊还在门里。水祝急忙叫:“珊珊?没事吧?”“啊,没事。”罗珊回。她胆子大,但这蛇尾巴更大。小蛇嫌弃地将信子伸进水祝的耳朵。水祝被舔得一痒,忍不住缩肩,恼羞成怒叫:“别舔我!”“啊?水水你说什么啊?”里面的罗珊疑惑地掏掏耳朵。小蛇努嘴,继续在她耳朵里颤信子。然后,水祝听见它清凉的声音:“看门蛇。”没有感情的三个字,是在告诉她那是什么。水祝实在忍不住痒,伸手将它从肩上拽下来。小蛇只好收回信子,飞身跳在森蚺的尾巴上。“一二,开门。一二三,关门。”随着它的又跳又叫,森蚺的大尾巴缩上去又掉下来。见小蛇明目张胆地说话,水祝急了,生怕罗珊听见声音,赶紧把小蛇抱回来藏进衣兜里,谨慎地盯着里面,但里面的罗珊没什么反应。她小心翼翼用镰刀敲两下尾巴,大尾巴缩上去,水祝忙叫珊珊出来。又敲三下,大尾巴掉下来,遮住房门。罗珊看得震惊:“水水啊!这什么东西,太厉害了啊!”她照着敲下去,那尾巴就像自动门一样,开开合合。四楼的森蚺趴在松花石上叹气,它太难了。报应啊,它昨晚就不该嘲笑它。水祝抓住还想玩的罗珊,说:“珊珊,快去找黑曼巴。”“啊!黑曼巴!”罗珊收回手,蹬蹬蹬跑下楼。水祝望着那大尾巴,抱出小蛇摸摸它的头,小声说:“谢谢我们最可爱的小蛇。”小蛇傲娇地翘起尾巴摇啊摇。把它放到肩上,水祝也跟着下楼,从中午回城堡那道门出去,继续绕城堡走。*下午的太阳火辣,白皙的脸被晒得潮红,她忘记拿顶帽子,热得难受。她抬手扇风,加快脚步,看着不断涌出来又跑掉的蛇,叫着黑曼巴和阿呆。还是没有。燥热的微风变成凉飕飕的大风,太阳西坠,空气里残留的炎热的温度逐渐被大风刮得阴冷。水祝从热到大汗淋漓,变成忍不住拢紧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