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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尚前辈,你怎么一支箭都不射?”尚晚世笑笑说:“我就来凑人头的嘛,不急不急,让你们的箭飞一会儿。”简流的箭筒里有十二支箭,他抽出多余的那一支,算准时间朝离5号靶偏远的方向射去。按这个射速,等5号靶跑来时,应能中个七环。饶玄无聊,想逗一逗简流。也抽了支箭,凭空一发,看着随意,目标却万分强硬地直奔简流飞行中的那支箭去。简流本要中靶的箭,离目的地十厘米的时候,遭受饶玄半途袭击。两支箭交撞,发出他们细听得到的脆响,一起落在地上。简流望着笑得得意洋洋的饶玄:“大人,好玩吗?”饶玄故意浮夸地抖着肩膀:“好玩死啦。”简流指了指他的箭筒说:“那你就只剩十支了。”“你再借我一支玩玩。”饶玄长手一越,不客气地从简流的箭筒里抽出一支。这次他找不到戏弄的目标,看见海佑姿势优雅地发了一箭,便将海佑那支箭射了下来。海佑见饶玄一副“玩你理所当然”的样子,抿了抿唇,使出浑身解数让优雅留存在身上,不被怂态卷跑。雪弥调侃道:“怎么不去找他打架了?”海佑一脸苦相:“恶霸欺天,良民敢怒不敢言。”饶玄玩舒服了,再去望那些前后左右瞎跑的箭靶。忽听一道迅疾的嗖嗖声,耳边一阵风过,一支箭飞射而去,射中了8号靶正中心。第一个十环诞生了。饶玄扭头看去,发出这支箭的人,正是8号靶的主人,那个说只是来凑个人头,比赛完全不行的尚晚世。他亲亲切切地笑着,神态仍是谦逊的,甚而谦逊出“拿下第一个十环真是对不起大家”的模样。“你们队长说要来凑人头,其实很强?”楚莱目光诧异地盯着那牢固定在8号靶十环的箭,问正好驾马到他旁边的郑须辙。郑须辙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以前在无冕,队长的训练成绩一直是第一。”海佑心下颇欣慰:“哥哥从不让我失望。”“比个赛还流行给自己先抑后扬了?”饶玄打趣说,他跟简流说,“简流,咱们开始吧。”简流应“好”,从箭筒里取出两支箭,两支箭一起射去,全中5号靶心。几个人都是一惊,心底一致说:大神发威?“你两支,那我要三支。”饶玄要压简流一头。他按了三支箭在弦上,驾马追着4号靶过去。腿边蹬马,手已拉满弦,三箭一齐发去。全中4号靶心。身后一阵嘚嘚马蹄声,容诺追着跑在4号后面的6号,拉弦也射了一支去。这支却只打在二环上,没进五环内。“容诺,你还不行啊。”饶玄故意笑他。容诺哼了一声,被饶玄刺激,立刻拿出拼劲儿。果然被队长亲自刺激是有效的,拼劲儿使出来,上一秒二环,这一秒十环就来了。这一箭还稳,中靶心后结实地晃了两晃。简流又发了两支,一支九环,一支十环。饶玄还是三支齐发,这次却只有一支中靶心,另两支在九环上。皱眉“啧”了声,饶玄贬损起自己:“年纪大了,一拉弦手抖得跟鸡爪似的。”尚晚世屏住呼吸,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入了化境,怼起人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学到了。“你还剩几支?”饶玄又拉上三支箭,跟简流说,“我这三支发出去,就只剩一支了。”简流已又射了两支出去,再按两支在弦上:“这两支发出去还剩两支,差不多了。”这次他们一同瞄准自己的靶子发射。一前一后,三支中4号靶心,两支中5号靶心。最后一支,饶玄一刻不待地发出去,发挥稳住了,仍然中在靶心上。“我两支九环,八支十环。”饶玄跟简流报了自己的成绩。准备看简流余下两支的发挥。简流这两支要是都中靶心,那饶玄就输了。饶玄策马到简流身旁,伸长腿蹭了一下简流的小腿说:“我不想输啊,怎么办?”简流眼皮子跳了两跳,抬着弓箭的手兴许是受到影响,偏到了一旁。这两箭发出去,射中九环。简流三支九环,七支十环。以一箭之差,输给饶玄。饶玄怔愣两秒,忽大笑起来:“故意让着我啊?我还以为你会拼尽全力跟我拼个你死我活呢。”“跟你拼个你死我活,对我能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简流抬起手腕晃了晃,提醒他,他们现在可是“一体”的。饶玄笑声犹挂在嘴边:“是,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对谁都没好处。”容诺远远看他们有说有笑,表情愈发不是滋味。瞄着自己的6号箭靶,蓄满了力气拉弦。嗖一声急响,这支箭像燃了火的小火箭,快不见影穿过6号靶靶心,半截箭身穿靶而过,卡在靶中。马上所有人骤然安静下来,笑容消失了,呆呆看着6号靶上威力迅猛的穿心箭。剧组工作人员和拍视频的助理惊愕失色,起了sao动。“怎么回事?”“不是说那箭做过处理的吗?怎么还会这样?”工作人员连忙去关停开关。所有人望向容诺,容诺看起来,似乎自己也很吃惊。楚莱“哇”出一声说:“不愧是团霸,靶子都能给你射穿。”雪弥肩膀抖了抖:“可怕。我以后更不敢招惹他了。”容诺没融入他们的玩笑当中,他怔怔看着那支穿心箭,发箭的那只手,不受控制地颤着。工作人员去查看6号靶和那支穿过去的箭,琢磨不出哪里不对。只说:“质检人员疏忽了吧,这靶子软绵绵的,这支箭又太硬。不过容诺的力气,也真的是够大的。”他们调侃了两句,气氛复又活跃起来,意外所带来的愕然在大家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嬉笑。饶玄望见容诺刻意遮掩微颤着的那只手,眼内的光泽,被垂下的睫毛遮去光影。像是终于感觉到,容诺的不寻常之处。晚上。容诺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呆望自己的右手。这只右手,现在终于平静下来,不再不听话地颤抖着。在草原上,射出那支穿靶箭时,它就不听话过一回。海佑、楚莱和雪弥他们还有戏要拍,饶玄出去买饮料,房间里现在就他一个人。他独自一人,什么也没干,只是发着一场没有目的的呆。想着只有这个年纪的少年人,会暗自瞎想的烦恼。十七岁少年,被成年人漠视或取笑的烦恼,总兀自在心里疯狂地扎根蔓延。严肃地沉重过,像漂浮在天际的云朵,热情地欢愉过,像饮干一瓶烈酒,黯然心酸过。突然,脸上迎来一片冰凉。容诺“嘶”了声,飞速移开了脸,抬起头,只见饶玄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