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
想要。
陆家客厅是两夫妻依照自己的喜好,亲自设计的新中式装修风格。 从陆溪月的房门走出,便是一条走道,走道尽头,借用了苏式园林的窗洞,背面摆放了一束文竹,中古意境十足。 陆母和宋寒沿着走道往客厅走,宋寒随口问道,“阿姨,小明,现在怎么样了?” 陆母脚下一停,压低了声音说,“好多了,也快出院了。” 宋寒的手不禁意地插进身前白大褂的口袋,又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唉!”陆母长叹了一口气,“也差不多该去学校了。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军训已经错过了,学业总还得跟上。” 她说这话时,眼睛朝陆溪月房门的方向瞥了一眼,接着说,“小寒,来,我们去沙发上说。” “好。”宋寒点点头,藏在眼镜框后的眼睛神色不明。 他们坐在乳白软垫实木沙发椅上,身后沙发背景墙,两边各有纹理均匀的实木书架,将一幅淡雅清新的水墨山水图嵌入白色圆弧造型之中,文化韵味深厚。 此外,客厅左右空旷的墙面上,还挂有数幅洋洋洒洒飘逸字体的书法字画,皆是出自陆父之手。 可以肯定地说,陆父虽不是书法界最会会写的人,但绝对是商界数一数二的书法家。 陆母自茶水柜处端来一盏茶,茶香味飘香四溢。 宋寒点头致谢,陆母落座,难掩心中关切,拉着宋寒的手问,“月月……她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宋寒抬了一下镜框下沿,脸上是医生问诊时一贯的平和,“还不错,今天话比前几次多了,看起来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抵触提起小明了。” 陆母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心底的石头落了地,“那就好。不过这几天月月确实很乖,饭也吃的多了,药也很听话的按时吃。” “是吗?”宋寒点点头,眼眸微微转,像是思忖了一下,然后说,“既然这样,我的想法是增加看诊次数,争取早点让月月出来。毕竟长时间呆在房间里,对她的身心并不好。我打算以后每周三也来一次,不过,可能要晚上时间,因为周三下午我医院得坐诊。阿姨,你看方便吗?” 陆母笑起来,她极喜欢这位邻居家的孩子,从相识起,就觉得宋寒这孩子懂事又聪明,脾气也好性格也好,不骄不躁,不温不火,长相还出众,哪哪都好。 陆溪月这次被关禁闭,也是宋寒主动提出要给她做心理辅导,宽慰陆母并替她分担焦虑,她对宋寒心里只有感激。 “方便方便。就是麻烦你了,上一天班,回家还得加班。不如周三晚上下班直接来阿姨家里吃饭,让乔姨给你炖点汤补补,心理医生压力其实挺大,每天要接待这么多有心理疾病的患者,真不容易。” 宋寒客气地勾了勾唇,“哪里的话,我把月月当亲meimei一样看待,何况我们都是邻居,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陆母喜笑颜开地接道,“是啊,你能这样说,阿姨很开心。” “还有……”宋寒双手捧起茶盏,浅尝了一口,柔声细语道,“月月之前的药,也快吃完了吧?这次医院新进了一批国外进口的药,药效比国产的更好,而且吃的剂量也少。之前药开的太多了,月月吃的很痛苦吧?这回我给她开进口药好了,一餐只需要两三颗,味道也不会那么苦。” 提到这事,陆母的眉心微微紧锁,想到女儿每次吃药都皱紧的鼻头以及含在眼底的泪水就心痛不已,听到宋寒这样说,顿感欣慰,“那真是太好了。月月啊,她从小到大最讨厌吃药了。每次吃完,都要小明给她嘴里塞糖。” “……” 此时说到两兄妹的事,气氛却有些微妙。 宋寒也并未表态,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缓缓起身,“阿姨,等会医院还有一个讲座,我得先走了。等周三,我会再来的。” 陆母立即跟着站起来,将人亲自送到门口。 陆溪月背靠着木质房门身体慢慢地一寸一寸往下滑,直到跌坐在地板上,双手捂着眼睛,轻声涕泣。 泪水沿着她的指缝滑落至下颌线,“啪嗒”滴落在地板上,泅成一朵小小的花。 陆家的房门隔音效果还算不错,因刚才陆母和宋寒是在陆溪月门口的走道里说的,她隐约听到了前面那几声交谈。 mama说,哥哥差不多要出院了。 所以,这一个月以来,哥哥到底在哪里呢?他受伤了?还是……爸爸mama将他送进了精神病院?不!不可能!爸爸mama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儿子这样做? 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不是也让自己的女儿吃那些药了吗?哥哥……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的痛苦。他会想她吗?他会不会也总是做梦梦到她。梦到他们如胶似漆的甜蜜,还有总是插科打诨地拌嘴和小打小闹。 这些画面,她在这个禁闭室里每天都会回忆数遍。 好想哥哥,想马上见到他,想和他接吻,想和他zuoai,想和他拥在一起,深深地骨血融为一体。 “呜呜呜~”她心口痛地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啃噬,残缺的心脏被咬的缺了一块,只余下无限的空虚。 “月月?”房门被人敲了敲,是陆母慈爱的声音。 陆溪月抹了一把眼泪,喑哑的回答,“怎么了?mama?” 陆母的口吻略带担忧,“月月,你没事吧?mama好像听到你在哭。” 陆溪月用手掌撑着地板站起来,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如常,“没有。mama,我在睡觉呢,我好困,我刚才都快睡着了。” 陆母这才放松下来,缓和道,“那你睡吧,要是醒来肚子饿了就敲敲房门跟mama说。” “好。” 陆溪月跌跌撞撞地跑到床上,抻开被子将自己爬进去,平躺着静静闭上双眼,两行眼泪自眼尾流至耳廓,冰冰凉凉。 睡意浅浅。 忽然,眼睑好像有什么风吹过,酥酥痒痒的,浓密的睫毛忍不住一颤,令她不舒服的用手揉了揉,然后侧过身来,继续睡。 睫毛又被人触了触,像绒毛轻抚而过,令人心悸。 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老在她眼睛上弄来弄去,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猛地睁开眼,眼前是哥哥因靠的太近而放大数倍的俊脸,哥哥的皮肤又白又滑,细腻到让女生都羡慕的程度。 他手里捏着从陆父书房里偷出的鹅毛钢笔,鹅毛的那端正对着陆溪月的脸颊,来回不停地轻扫。 陆溪月痒地推开他,气鼓鼓地说,“你干吗呀?” 晨起的声音又软又糯,明明是生气却让人觉得像是在撒娇。 陆半明下巴趴在她床前,把玩着手里的藏青色鹅毛,恹懒地说,“快起来啦,懒猪。” “你才是懒猪!”一大早就看见哥哥这么一张俊俏的脸在自己眼前,她心里像揣了一只活泼的兔子在蹦跶,“扑通,扑通。” 她羞地将被子往上拉,整个人都闷在被子里,声音瓮瓮的,“今天周末啊,又不用上学,起那么早干吗?” 感觉被面上压上一只大手,有一道带重量的阴影落下,陆溪月听到哥哥隔着柔软的蚕丝被对自己说,“叫你起来就起来,你不起来我可就进去了!” 他话刚说完,陆溪月就惊地连忙拉下被角,没想到正中他意,陆半明趁着这个空档哧溜一下,掀开被子,身体矫健地钻了进去。 陆溪月往另一边躲了躲,一双大手当即抓住她的腰,将她桎梏在怀里。她身上的秋冬睡衣随着身体的扭动往上提了一部分,露出腰侧及小腹白皙的皮肤。陆半明的手刚好掐在那一处,那儿手感细滑又柔嫩。 他使坏地拨动灵活的手指去挠,带着薄茧的指尖一缕缕地蹭过她腰上最敏感的几处部位。 “哈啊哈哈…….”陆溪月痒地像虾米似的弓起来,一边扭动着腰肢,一边身体向后移试图躲开哥哥穷追不舍的手指。 “呜~哈哈哈……别……这样,哥哥,好痒……太痒了……哈哈哈哈……呜~” 哥哥听到她的笑声,非但不停手,反而愈加得寸进尺地进攻。 “哈哈……哈哈哈……哥哥……求你了……” 到后来,陆溪月的笑声夹上了哭腔,她痒地难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不要了……不要再挠了……” 陆半明眼里噙着笑,一边挠一边问,“那你还起不起来?嗯?” “起……我起来,还不行嘛~哈哈……” 陆溪月都快笑虚脱了,刚才被挠的时候,她全身都紧绷,整个人拧着一股劲,还不得不生理性地发笑,何况还没有吃早饭,哪还剩什么力气。 陆半明不再挠她,两手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一下就把人拉到自己的身上。 陆溪月连挣扎都没有,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滩成一滩泥。 “过分。你明明知道我怕痒,还挠我。我现在笑的肚子疼,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下不了床了。”她鼓着腮帮子,忿忿地说。 “嗯?”他仰躺着轻哼一声,“你不怕痒我还挠你做什么?我有病?” 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陆溪月气地捶了一下他的胸,陆半明笑起来,宽阔的胸膛起起伏伏。 “你到底起不起啊!不起的话我可就真让你下不来床了。” “欸?”陆溪月刚睡醒脑回路还不在线,半天反应过来哥哥说的什么意思。 耳朵一下烧地就像天边的火烧云,“起啊!可是你这样我怎么起来嘛!” 趴在哥哥身上,整个身体和哥哥隔着睡衣贴的严丝合缝,甚至能感觉到大腿上,哥哥昂扬的巨龙跳了跳。 那里好烫!感觉快要将她的睡裤烧出一个洞来。 陆溪月的脸烧地更旺了。 可恶的是,这时的哥哥居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地一左一右地摊开,一脸无辜地说,“我怎样啊?我可什么也没做?明明是你把我压在身下,你怎么就起不来了?” “你!”陆溪月一大意,原来哥哥的手早就没搂在她腰间了,现在形势逆转,变成了她主动压他身上。 她不满地撑起上半身,哼了一声,就要起身。 陆半明狡诈一笑,手还是摊着,身下小腿一曲,偷偷地把meimei的腿给勾住压实,偏不让她下来。 陆溪月都支起半个身子了,腿心被哥哥这么一勾,没了重心,上半身重重地又砸回了哥哥的胸膛。 未穿胸衣的rufang软软地顶在陆半明的胸口,变了形状,两颗坚实的小果实隔着他的衬衣轻磨了一下。 他呼吸凝滞,喉结上下来回滚动。蓦然,手腿一齐使力,抱上陆溪月的腰肢,来了一个180度的扭转反攻将人摁在身下,胯下不受控制地朝她腿心顶弄了一下。 陆溪月只觉一阵翻天覆地,欸?怎么变成她被哥哥压在身下了,而且……刚才哥哥好像顶了她一下。 哥哥那里好硬。 陆半明的唇即可要压上来,陆溪月连忙用双手捂上嘴,声音沉闷着说,“我……我还没刷牙呢!” 陆半明的唇吻在了她手背上,原本蒙上情欲的眼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今天是打算叫醒meimei带她出去玩的,怎么叫着叫着变成这种局面了。再这样下去,两个人真的要下不来床了。 他无奈地呼了一口气,从陆溪月身上撤离。陆溪月感到身上炙热的体温离去,心里空落落,居然有些失落。 她果然还是想和哥哥发生点什么啊。 可惜哥哥此时也不恋战了,将她抱了起来,进了浴室,亲自伺候刷牙,替她洗脸,又贴心地帮她抹上水乳,然后拍了拍她粉嘟嘟的脸颊。 “好了,去换衣服吧!” 陆溪月却不怎么开心,神色落寞地站在浴室里没动。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陆溪月的嘴巴瘪了起来,又不好意思明说,只是绞着衣摆,后悔刚才自己干吗要用手捂着嘴啊,害哥哥失了兴致。 “哥哥……我刷好牙了。” “嗯?”陆半明拧上神仙水的盖子,转身见meimei还在原地,心细如发的他一眼就看穿了她此刻的用意,却还是故意装傻,“那还不快去?” 陆溪月脑子有两个小人在叫嚣,一个小人说,哥哥这么聪明,怎么连她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另一个小人却说,你就不能说直白一些吗?非要这样拐弯抹角。 两个小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言不合差点要干架,陆溪月也不知道怎么办,头脑发昏,浑浑噩噩地往卧室走。 就要走出浴室门口,一只手把她拉了回来,陆溪月脑袋里的小人正打得热火朝天时,她已经在哥哥的怀里。 她瞪大眼睛,看着哥哥的脸靠她越来越近,然后轻轻贴着她的唇说,“是不是要这个?嗯?” 对!就是这样!她知道哥哥肯定会懂的,谁让他们是流淌一样血液心有灵犀的亲兄妹呢! “下次想要的话,就自己主动一点,这次,就当免费教学。”哥哥低笑了一声,终于吻上她的唇。 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填补了内心所有的空缺,就像缺了一块的拼图被放上最后一块,通身舒爽。 不过,今天哥哥的吻只是浅尝即止,两根滑腻的舌头只是互相绕了几圈,哥哥就从她口中抽离,最后吻了吻她泛着水光的唇珠,额抵着额,他的鼻息落下来,轻声说,“好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出去呢。”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回味了一番哥哥刚才在她唇上留下的味道,而后抬起脸,洋溢着青春活力气息的笑脸,“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去约会么?” 陆半明伸手胡乱去揉她的头,“你想去哪里?” 如果是和哥哥约会的话,去看电影?还是去逛商场?或者去抓娃娃?哎呀,反正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去做什么都好。 她眨了眨眼,问,“哥哥,你想带我去哪?” 陆半明揉她发旋的手停顿了片刻,促狭地勾了勾嘴角,启唇说,“我?我想带你去看看菩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