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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习惯还是偏着蒙古那边。府里的厨子再好吃,那也架不住天天在家里吃。再说推忠又是个好玩的,可不见天就在四九城里闲逛,山海楼自然也就入了达尔罕郡王世子的眼了。虽说四九城里达官显贵满地跑,但郡王世子这样的也不是随便就能撞见的。既然进了山海楼,陈玄枳自然找着由头跟人勾搭上了。在陈玄枳看来,这位蒙古世子心性还不错,尤其虽说好玩儿但又从不乱玩,身边那么多人捧着,也从没去过什么脏地界。连在山海楼里听个小曲儿都正正经经的,说白了就是个家教挺好的孩子。陈玄枳不知道这里边还有别的关系,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面子都没给推忠留着,在他嘴里推忠就是个看着挺聪明,其实有点儿傻实在一小孩儿。陈玄枳说话办事都算有谱,等他一走胤祐板着脸从里间出来,坐在玉玳身边好半晌,才决定让玉玳也见见推忠。“令仪啊,待会儿人到了之后你就大大方方的看,要是屏风后边看不清楚你千万让丫鬟出来说一声,嫡额娘再给你想办法。”胤祐张了嘴点了头,玉玳自然得安排起来。这回不像上回在寺里,不可能再让人面对面的打一架,就只能是在东院里正堂拿屏风隔了起来,让令仪在里边往外边看。“福晋,这事能行吗,王爷那儿不会生气吧。”今儿一大早胤祐就出门了,说是说有事其实还是借机躲出去了。胤祐不在玉玳把令仪和伊尔根觉罗氏都叫到东院,令仪倒是干什么都行,就是伊尔根觉罗氏总还有些担心。“怕什么,这是令仪一辈子的大事,待会儿你也得好好看,这回可不是之前去书房坐一坐那么简单,行不行的不说非要定下来,但也不是遛着人世子玩的。”玉玳这话没错,推忠是个性子好的,之前上门来都能算是晚辈给长辈请安,但考量了这么久,到今儿就不能玩笑了。毕竟人家也是郡王世子,还是世袭罔替的郡王爵位,没比自家差到哪儿去。“行,奴才都听福晋的。”说别的许是没用,但是说到是令仪的终身大事,就算是打在伊尔根觉罗氏心坎上了,当下便稳了心神,不再犹犹豫豫,只等推忠上门来。推忠早上天没亮就醒了,起来收拾好自己,把管家准备的礼儿来来回回对了三四遍,确定没少东西,确定不失礼之后,就带着奴才上门来了。人来得早,门房把人迎进门来都直咋舌,这会儿人就到了那岂不是比王爷上朝还起得早。说实在的,原本令仪是不怕的,毕竟见也见过了,打都打过了,看一眼又算得了什么。可架不住推忠这不着调的玩意儿非要作,上次虽说穿得显黑了点,但好歹还是个正常模样,今儿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还是怎么的,反正他一进门一屋子人都蒙了。玉玳看着眼前打扮得跟个新郎官一样的推忠,好悬没一口茶全喷出来,到好歹掐着自己大腿给忍住了。但隔着一个屏风的令仪就没玉玳那么好的功力,刚从屏风缝里边打眼一瞧,就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乐出声来了。她一笑不打紧,但架不住外边推忠耳朵尖,一听声儿就知道是谁,脸唰一下就全红了。这下衬着身上曙红色的袍子,简直成了个红球儿。玉玳看着推忠这样心就软了许多,原本能受得了胤祐那挑剔作劲儿的人就不多,推忠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能忍下来就代表起码心是诚的。今儿甭管打扮得多好笑,但看着脚上全新的皮靴,就知道人孩子是真把今儿当回事了,好不好看的另放一边吧。胤祐之前当了那个挑剔人儿,玉玳今儿就只能是宽和着来。推忠坐在下首低着头也不敢正眼瞧玉玳和伊尔根觉罗氏,玉玳问他什么就老老实实答什么,只差没把自己底裤什么颜色都给抖落出来。令仪笑过之后稳了稳心神又继续往外边瞧,撇去这身打扮不说,推忠怎么看也能称得上个好字。尤其嫡额娘问的话,他基本都能很快就答上来,答不上的也都老老实实说不知道,总之挺招人好感的。原本说好了行不行的里边到点儿给个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入了迷,反正屏风后边一直没传出来什么声音。推忠是个知情识趣的,觉着郡王福晋话慢慢变少了,就主动起身找了个由头说得先走。只不过临走时,犹豫再犹豫到底把藏在袖筒里的小盒子拿出来,说是给大格格戴着玩的,说完就把东西往桃子手里边一塞便跑了,也不管后边屋里传来的哄堂大笑。“行了,出来吧。我这前边嘴都说干了,咱大格格还没瞧够啊。”等人走了,令仪才红着一张脸从屏风后边出来,再是大方的姑娘到这会儿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令仪还能待得住没被羞跑,就算不错了。“嫡额娘,这也没瞧几眼,哪有您说得那么久。”令仪这话一出来,玉玳和伊尔根觉罗氏就知道这事算是成了。若是不中意,别说这么久,就是多看两眼那都受不了。既然这事成了,自然就得等胤祐回来拿主意。胤祐在外边一转悠半天,上午去了衙门,坐在工部衙门也心不在焉的。罗衍看着主子问三句话都不一定回一句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有事儿,但胤祐不说罗衍也不多问。可这么呆坐着也不是事儿,到了晌午边上,就找了个由头把人拉到山海楼吃饭去了。山海楼里照旧人声鼎沸,胤祐靠在包间的窗台边往下瞧,下边正当间的台子上是唱曲儿的小姑娘,要不是罗衍清楚自家主子是个什么人,这般直愣愣的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呢。“去,拿些银子赏下去。”胤祐看着唱戏的小孩儿,就不由自主想起家里自己闺女,其实说起来眼前唱曲儿的跟令仪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他看着坐在后边替小孩儿拉胡琴的老头儿,不知怎么的就心里泛酸。这父女两个在山海楼搭台有些日子了,虽说不得已让孩子早早的抛头露面挣口饭吃,但老汉护闺女还是护得紧,这么久了别说动手动脚的,就连多一杯酒,小丫头也没跟客人喝过。小孩儿长得不错,若是当爹的起半点儿歪心思,大概早就被人给收走当妾室去了。现在还能安安稳稳赚口饭吃,也算当爹的心里疼女儿。许是这份情意打动了此刻务无比脆弱的淳郡王,一赏就赏了人小半年都赚不着的银子,喜得父女两个朝着胤祐这边不住的磕头。在衙门没意思,到山海楼听曲儿也没意思,坐了没多会儿总算是坐不住了,这才出了山海楼溜溜达达往回走。府里到底什么情况胤祐也不敢让人回去打听,这会儿进了府门回了东院,一进门看着玉玳喜笑颜开又带着点点无奈朝自己笑的模样,就知道这闺女算是许给别人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