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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23了就更不能这样了,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沟通,你脾气这么好,都能吵起来,可以想象当爸爸的多过分。”许秋来忽地想起什么,同仇敌忾道,“是不是那个苏总又想给你当后妈了!”陆离情绪本来还低落得很,就这样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她只敢在心里想想的,倒还不至于为她吵。”“那你俩大过年的到底是闹什么嘛,年夜饭不好吃吗?”“就是——”陆离组织了一番语言才开口,没说许秋来的事,只讲了因为他早逝的母亲吵架。陆离其实不是一个有倾诉欲的人,他的情绪、状态更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消化和调整,这令他始终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旁人总觉得这冷漠的底气源于他内心强大、天赋异禀,不需要靠外在的肯定来强化信心、武装自己,所以叫他“陆神”。许秋来最初也将他放在神坛上,现在却越来越少被那种表象迷惑,她接触到的陆离,越来越接近他生动鲜活、凡人的一面。他在自己的领域无所不能无坚不摧,在他不擅长的感情世界里,却一直是个懵懂踟躇前行的新手。许秋来安静听着,他无声偏头。室外呆久了,女孩精致秀丽的鼻尖冻到发红,她用掌心捂着暖一会儿,闷到不行又抬头呼出一口氤氲的雾气。陆离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低落了,他停止了自己的话题,搂着秋来的肩膀,刚想说让她上楼去,不要着凉,然后就听身后楼道里有声音传来——“大坏蛋!不准抱我jiejie!”秋甜才瞧清两人,眼珠子瞪大,反应了一瞬,踩着毛绒拖鞋踏踏从楼道入口飞奔下来,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分开,强行插在他们中间抱紧秋来,仰头紧张道,“姐,你没事吧!”秋来被她吓得连滚带爬翻了个身,她平时脸皮厚,和恋人亲热被meimei看见了还怪不好意思的,“你怎么下来了?”秋甜感觉到jiejie的躲闪,忽然意识到事情可能并非像自己想象得那样是大坏蛋强迫、一厢情愿,心里的小柠檬一下被拧碎了,委屈到极致:“哼,我说你扔垃圾怎么扔这么久呢,鱼汤都熬干了!”“那我们回去吃饭。”秋来干巴巴拍拍她的头以示安慰,又回头问陆离,“你吃饭了吗?”答案当然是没有的。两个人的饭桌添了一双碗筷,许秋来菜做得多,三个人吃倒也没什么负担,饭后还多了个人收拾洗碗。于是这天晚上,许秋来坐在客厅看春晚,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厨房收拾。自从早上被jiejie说了一通之后,小卷毛虽然还是排斥陆离,但已经不如之前针对他了。jiejie掌心的擦伤还没好,她抬了张小凳子站在洗手台前洗碗,顺便指导陆离漂洗和擦碟子。“真是个大笨蛋,你做家务怎么还不如一个八岁的孩子。”陆离耸肩,“你讨嫌的样子可一点也不想个八岁的孩子。”第131章时针越来越指向十二点,秋来家没有守岁的传统,小卷毛在沙发上强行撑起眼皮,希望自己能撑到目送陆离回家去,未曾想最后还是拜倒在中老年□□舞团的催眠旋律中。秋来探头往窗外看,雪下得有些深了,屋顶和马路都堆起厚厚一层,这会儿想开车也根本回不去了。她调低电视音量,小声商量,“我们家只有两个房间,秋甜跟我睡,你睡她的房间好了。”秋甜的小床宽度只有一米二,带花边的被褥枕头,床尾还摆着她的小棕熊跟娃娃。考虑到小卷毛明天早上起来可能借鸠占鹊巢的理由找他大闹天宫,陆离做出聪明的选择,“我还是睡沙发吧。”“客厅地暖坏了,很冷的!”秋来努力劝阻,“那不然我跟秋甜睡她房间,你睡我房间好了。”那就更不行了,陆离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睡不下,怎么能让两姐妹挤着睡。到最后还是以他坚持睡沙发为终结,许秋来把压箱底的两床厚羽绒被抱出来。洗漱完之后,她顺手调高热水器温度给少爷热水洗澡用,陆离在某些点上龟毛得要命,今天先是捡了垃圾,又帮她收拾厨房和洗碗,肯定觉得哪里都黏糊糊不舒服,但是又不想给她添麻烦,估计就委屈自己勉强躺下去了。果然,许秋来远比自己想象的了解他,才从洗手间出来,就瞧人靠在沙发隔着卫衣挠胳膊,雪白的脖颈挠成了粉红色,未必是哪里真痒,就是心理不适。家里没有适合陆离穿的衣服,她干脆找了件从前跑马拉松送的白色T恤衫,再搭了条及膝的宽松运动短裤叠好交给他。“洗完换这个,去洗吧。”陆离把印着“第XX届阳光秋季马拉松”字样的文化衫抖开,看她,许秋来摊手:“别看我了,这是全家能找出来最大尺码的衣服了,我平时都拿来做睡裙的,你要是将就不了,那就别洗澡咯。”在不洗澡和穿许秋来的睡裙之间,陆离选择后者。许秋来关掉电视机,检查了家里的煤电水气和窗户,最后倒了杯开水冷在茶几上,盘腿靠着陆离一会儿要盖的羽绒被坐下来。客厅的灯光是暖黄调的,连没有暖气的客厅空气都仿佛染上了颜色。窗户玻璃外层冻起的薄冰,她隔着雾气氤氲的镜面往外瞧,隐约能看见有烟火在城市的天际线绽开,千千万万盏灯,每盏背后都是一个带着温度的家庭。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并不感到怅然若失。或许是因为洗手间里稀里哗啦的水声,沙发上搭着的男式大衣外套,也或许是因为一墙之隔秋甜均匀的呼吸,还有安静的雪落。许秋来还在恍惚,忽地听后边水声停了,陆离呆洗手间里奇怪道:“秋来,怎么忽然没有热水了?”“热水应该不至于那么快就用光了吧……”少爷没用过这种老式热水器,秋来只能隔空指挥,“你加点儿温度,水龙头往左边调。”“还是冷的——”话音没落,许秋来就听见里边传来闷哼:“怎么了?”“烫,好烫,烫死了……”一连用了三个烫,可以想见真被烫到了,老式小区的热水器没有温控,她和秋甜都会用,也用不着花钱换新的,这下才着急,恨不得代他进去cao作,“你快点先把水关掉啊,烫到哪儿了?”陆离手忙脚乱关了花洒,后背一阵刺疼,镜子被水雾模糊了,看不清怎么回事,用手随便划拉两下,隐隐约约只看见红色的一片,也不知道起没起水泡。“背上,好像红了。”少爷的皮肤娇嫩着呢,秋来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那快点用凉水冲,趁现在还来得及。”谁料陆离在里面又调来调去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