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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连明驰也来参选驸马,皇上应该知晓此事吧?”点了点头,沐旭扬应声道:“儿臣看过参选名录,连明驰各项条件都符合,没理由拒选,只不过他是燕国送来的质子,参选也只是走个过场,儿臣总不能真将自己的皇姐许给他。”皇帝的这番态度,郭太后早已猜到,却明知故问,“那皇上打算选谁?”想要对抗瑞王,如今唯有依仗太后,是以沐旭扬未作隐瞒,如实道:“儿臣认为左相之子秦定远为人端方,仪表堂堂,适合做皇姐的驸马。”就猜他会选秦定远,郭太后了然一笑,轻转着手腕上戴着的祖母绿翡翠镯子,顺势说起自个儿的看法,“你没瞧见贺临风那势在必得的架势吗?他一心想娶你皇姐,好巩固他的势力,前几日参选的世家子弟,不论咱们选谁,贺临风都有手段将其剔除,若然皇上你选中秦定远,那么他便会成为贺临风的眼中钉,在大婚之前,他肯定会想法子将秦定远给解决了。”公开选婿,已然昭告天下,难不成他还敢动手脚?沐旭扬绝不会允许贺临风胡作非为,伤害秦家人,“倘若瑞王真敢如此猖獗,那朕定不饶他!”如今这局势,纵然小皇帝再有抱负也是有心无力,郭太后佩服这孩子的勇气,却也有必要跟他讲清楚现状,“不是哀家打击皇上的信心,瑞王他手段阴险,做事必然不会留下把柄,即便你明知是他所为,可找不到证据又能如何?到时候此事不了了之,最痛心的应是左相,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皇上也不忍心拿他的独苗去冒险吧?”他当然不忍看到这样的局面,但太后之言又让他生出顾虑,只因沐旭扬很清楚贺临风的性子,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还真有可能做出残害秦定远之事,可太后突然跟他说起此事,应是有其他目的吧?会意的沐旭扬顺水推舟,向她讨教,“那母后的意思是……”讲了半晌才终于说到重点,郭太后悠悠接口,表明自个儿的观点,“不论是秦定远还是陆修,贺临风都敢下手,但连明驰不一样,他乃燕国质子,而今人在咱们大越国,他的安危至关重要,但凡他有什么闪失,两国极有可能开战,贺临风不敢轻易对他下手,他担不起这责任!是以哀家认为,连明驰是最佳的驸马人选。唯有选他,这桩亲事才能顺利举行,更能借着燕国的势,打压贺临风的气焰!”默默听罢太后之言,沐旭扬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心思似乎都白费了,婚事可以赐,但贺临风还会搅和,要想大婚如期举行,并非易事,而太后的提议,似乎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但让皇姐嫁给一个质子,似乎委屈了她。思量再三也没个定夺,沐旭扬并未一口应下,只道需要考虑,至于家宴让连明驰参加一事,他倒没什么异议,遂准了太后的提议。出得宜寿宫,沐旭扬转向去往钟秀宫,顺道儿向皇姐摆明当前的局势,“现下有三人可选,左相之子秦定远,右相之子陆修。右相虽是瑞王的人,但陆修不与其父一心,若是与他联姻,一则可以离间右相与瑞王的关系,二则可以借助陆修套取对方的机密。但让皇姐去利用陆修,朕又觉得于心有愧,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论选他二人中的哪一个,瑞王都有可能插手此事,对付他们。”听皇弟这语气,应该还有其他的法子,于是沐昭晴又问,“那第三个人是谁?”“怡郡王,连明驰。”沐旭扬将太后的顾虑尽数转告,沐昭晴琢磨着太后之言,似乎很有道理,但她又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毕竟太后不是他们的生母,究竟是真为旭扬着想,又或者另有目的,实在不好断定。沐旭扬也觉为难,遂问皇姐是什么态度,“那日参选的,皇姐可有钟意之人?”“我是否钟意不重要,我也没心思想那些,嫁给谁对你有利,才是我最该考虑的。”皇姐为保他的皇位而毅然选择牺牲自己的幸福,如此坚定的态度令沐旭扬越发愧疚,他更加痛恨手无实权的自己,“但凡我能争气些,jiejie你也不必这般委屈自己。”“皇上千万别说傻话,”不忍见弟弟自责,沐昭晴笑着安慰道:“身为皇室子女,婚事本就不由自主,哪怕父皇还在,我也无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选,所以你千万别自责,唯有现下隐忍,找到靠山,做好万全的准备,你才有可能将政权收回,将来才更有底气保护自家人。”皇姐的鼓励如温风拂面,沐旭扬感激点头,将这一切默记于心,收敛悲情后,他才又开始讨论正事,“那依皇姐之见,究竟该选谁为驸马?”第八章琢磨了半晌,沐昭晴沉吟道:“左相本就站在你这边,即便我不嫁给他儿子,他也不会背叛你,但右相不一样,嫁给陆修若能获取有用的消息,那我愿意一试。”“可万一被右相或是瑞王察觉,皇姐你的处境便会很危险,”纵然陆修有利可图,沐旭扬也要顾及他皇姐的后路,“思来想去朕都觉得此法不可行,要不就按太后的意思,选连明驰?”考虑到他的身份,沐昭晴只道不妥,“他只是邻国质子,在我大越并无实权,无法给皇上带来什么好处,即便他日有机会回到燕国,他也不可能继承大统,我嫁给他对咱们大越并无益处,不做考虑。”“可陆家是狼窝,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姐你陷入危险之中,倘若你出什么意外,朕即使收回政权也毫无意义!”这孩子心地纯善,一心为她着想,沐昭晴心下大慰,不意与他当面争执,便道此事不急,待中秋过后再做决定。一时之间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沐旭扬只得作罢,还有几日可以考虑,但愿他能找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怡郡王府中,这连明驰早已听够琵琶琴筝之类的乐器,近来迷上了二胡,于是乎,请来一老者,坐于厅中拉二胡给他听,季开言此人好风雅,见状不禁蹙眉,私下问他为何不请一姑娘,好歹瞧着赏心悦目,哪料连明驰竟道:“小姑娘没被尘世浸染过,拉出来的曲子只有调儿,没有情,唯有经历过浮沉的老者才能奏出沧桑感。”听得季开言那拳头在袖中攥了几攥,终是藏着没亮出来,他喜欢怎么折腾都随他吧!毕竟这孩子关在王府八年,换旁人早抑郁了,偏他还能笑面人生,实属不易!这会子连明驰正身子后仰靠在软垫上,一手持着琉璃樽,另一条胳膊闲闲地搭在镶着翠玉珠宝的椅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