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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三皇子的铁拳捏着他衣领子,扯不出来。三个人抓成一团,推搡来去。“咚”的一声响,一只油纸包从韩皎怀里掉出来。三个人同时停下动作,低头看向地上的油纸包。三皇子:“这是什么?”韩皎:“茶叶。”三皇子:“上面为什么有永昌药铺的字样?”韩皎想要抓起药包开溜,三皇子却先他一步捡起了药包,闻了闻,眼神凶恶地看向他:“你是特意给我九弟送药来了?”韩皎彻底放弃了生的希望,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平静注视三皇子:“没错,九皇子殿下挨打,臣难辞其咎,虽此礼菲薄,也寄托了臣一片心意。”“你又想来九弟跟前献殷勤!”三皇子一瞪眼:“那篇策论不够你沽名钓誉的?还拿这劳什子来猫哭耗子!给爷麻利地回你翰林院去!以后不许你来看他们!”说完便狠狠将那包药材扔砸在墙角。韩皎没回答,陡然一抬手,广袖擦得空气猎猎作响。三皇子竟然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往后仰了一下,以为他要动手。却见韩皎只是神色冰冷地交叠双手,对他作了一揖,而后腰杆挺直地转身,走去墙角,弯身捡起地上的药包,起身用手掸掉灰尘,塞回怀里,冷着脸扬长而去。“小白先生生气了……”谢安小声说了句。三皇子回过神,怒道:“他还敢生气!沽名钓誉的小人!也就是故意卖弄文笔,想在九弟面前露脸,结果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三哥。”谢靖听不下去了,气呼呼地小声争辩:“韩先生没有卖弄文笔,他是个很实在的人。”三皇子瞪了他一眼:“你又知道?”“我当然知道!”谢靖低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叠文书,递给三哥:“这是我从父皇那儿抄来的洪范策论,先生给九弟写的那篇,您看看,这里头可没一句是虚浮之言,都是句句都落在实处的驭民之策。”三皇子不屑地冷笑一声,“嗖”的从谢靖手里夺过那叠策论,带着满心嫌恶一目十行,随时准备开骂。然而,转眼看到第三页,三皇子的脸色变了。他侧头看了谢靖一眼,低头又看了一页。因为开头看得太快,而这篇策论纲举目张逻辑递进,前面看不明白,后面会联系不上,三皇子只好又回到第一页细看。看着看着,校霸神色里渐渐露出几分学渣的谦逊钦佩之色,三皇子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找不到桌椅,只好走到院门前,往门槛上一坐,仔仔细细看起来。谢安也坐到三哥旁边一起看起来,还好奇地发问:“为何说想达成自己的目标,要先摸清属下的需求呢?”谢靖立即来了兴致,给弟弟讲解:“这就是儒家君子之道了,子曰……”“屁!”三皇子抬眼瞪了书呆子八弟一眼:“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策论前面纲领就说了,摸清每个人的需求,让自己的目标尽力囊括每个人的利益,这才能让每个人都使出七成以上的力气拼搏,否则人再多也是一盘散沙!”谢靖一愣,仔细回想纲领部分,恍然大悟:“原来‘驭下者夺欲则胜’那篇讲的是这个意思?三哥解得妙啊!”三皇子露出得意之色。谢安不合时宜地拆台:“那还不是韩先生写得妙!”三皇子一瞪眼!谢安立即怂唧唧缩起脖子。“这算什么?写得一般般而已……”三皇子鼓起勇气吹牛逼了:“就这水准,哪有他们吹得那么好?哥也能……也能写得出来……”“真哒?”谢安立即对三哥露出崇拜的目光。谢靖也来了精神:“咱还没见过三哥写的策论呢,先生那儿还存着么?咱找来看看吧?”“别!”三皇子当即喝止。被吓了一跳的两个弟弟:“怎么了?”三皇子意识到失态,清了清嗓子,淡定道:“你们年纪太小,暂时看不懂哥策论里的奥义,先读一读这姓韩的写的就好,浅显易懂。”“噢——”谢安点点头:“那咱们多大才能看懂三哥写的策论?”三皇子想了想,拍了拍学渣弟弟的脑袋:“再过二十年罢。”*韩皎很生气。万恶的封建社会简直不把知识分子当人看。他用心写篇策论,居然被说是沽名钓誉献殷勤。他用得着跟大boss那献殷勤吗?送包药也说他献殷勤。这可是他借钱买的药。就庶吉士那点工资,这笔巨额开销,够他吃糠咽菜半年多才能省出来。居然就给他扔了。气死了气死了。韩皎低头又擦了擦怀里那包药。亏他当年追连载的时候,还挺喜欢三皇子。这校霸在原著里虽然暴躁,但是个拎得清的人,只是最后死得有点惨,也是为了救弟弟,很有点英雄气概的。今儿这第一次碰面,韩皎简直幻灭了,校霸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恶霸。还不准他见大boss。这是最让他生气的。这包药岂不是白买了?十多两银子啊。希望boss的伤慢点好,他得找机会再去送。作者有话要说:谢夺:???你究竟是心疼药钱还是心疼爷的手?但愿老八老十兄弟俩本着求真务实的精神把三哥早年的家庭作业刨出来跟韩先生的策论对比一下,阿门。校霸老三:别!第12章傍晚回到家,一踏入厅堂,就瞧见老爹端坐在正北圈椅里,双目囧囧注视他走进门。母亲本来在一旁陪弟弟嬉闹,见韩皎回来,神色立即严肃起来,弯身抱起阿墨,走去后堂了。韩皎一愣,这阵仗很像是他捅了什么大娄子,父亲准备家法伺候的节奏。“爹?”韩皎茫然喊了声,都没敢落坐,老老实实站在韩老爷面前,预备听训。“九皇子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说?”父亲神色严厉地开门见山。韩皎一脸惊讶。这件事居然都传去大理寺衙门了!官员们的八卦程度真是突破了他的想象。“噢,这已经是前日的事了。”韩皎尽力表现淡然:“说了怕您和娘担心,这事儿在圣上那里已经说明白了,儿子不担责。”“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就打算这么瞒过去?”韩老爷满脸难以置信。他总觉得儿子自从考中进士后,性情变了许多,他仔细观察了很久,又觉得儿子习性喜好并没有异样,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好像就是比从前成熟稳重了许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是同僚们绘声绘色讲给韩老爷知道的。换作从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