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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以为自己会被丢进红莲业火里烧成灰。但是一片绯色的衣摆揽过了她,窜入鼻尖的是一股淡淡的扶桑花香。意识到自己正扑在对方胸膛上,梵音呆若木鸡。“站稳。”凉薄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梵音发誓她真的很想站稳,但是被这一声唤回神后,腿脚软得不听使唤,她整个人都跟煮软的面条似的往下滑。她怕站不稳触怒这尊煞神,条件反射性的伸出两只爪子抱住了他那看上去韧度极好的腰。他脚下的红莲台就这么小一点,她若是掉下去了,就真的只能成为一抔灰了。“你……”他一脸错愣,白皙的耳朵尖还有些泛红,似乎想斥责什么,张嘴却吐出一口血来,随即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那双上挑的狐狸眼却是凌厉逼人的,染血的唇瓣,殷红得妖异,红衣华发,似天上仙,似忘川鬼,似九幽魔,似雾中妖。梵音没敢看他的脸,授课的长老果然没说错,长得好看的妖,无论男女,都是会蛊惑人心的。辞镜知道自己灵力即将耗尽,没再浪费时间,广袖一拂,滔天的赤焰撤去,红莲业火一点点涌回了地底,只剩一地焦黑显示着方才这里被火海烧灼。他脸色苍白得厉害,可能是方才使用红莲业火触发了什么旧伤,只是身形一个趔趄,倒在了梵音身上:“扶本座去扶桑树下。”梵音:……?他对自己会不会太过信任了些?就不怕她趁他重伤,杀了他夺取妖丹什么的?这些念头只在梵音脑海里一晃而过,她老老实实扶着辞镜往扶桑树下走。这家伙看着清瘦,但压在身上死沉死沉的,她想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便道:“那骨妖挺厉害……”辞镜瞥她一眼:“区区女魃,便是本座重伤在身,一根手指也能碾死她。”梵音手抖了一下。还好她读过书,不然真得被这家伙误导,以为女魃是什么小喽啰。女魃乃黄帝之女,远古时期的女战神,在黄帝诛杀蚩尤一战中居功甚伟,然而因受了重伤,无力回天。她周身燃着大火,所到之处,旱地千里,惹得人间民不聊生,最终黄帝下令,将她驱逐到了赤水之北,相传女魃就是含恨死在了赤水河畔。若方才那具女骨就是女魃死后所化的骨妖,那现在跟条死狗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哎嘛,好沉,脚软手酸,开始发抖了。辞镜看她一眼:“你怕什么?本座又不杀你。”梵音停下脚步喘了一口粗气,道:“我这是累的。”辞镜:“……”梵音从乾坤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辞镜脑门上。辞镜劈手就要撕下来:“你把什么东西贴本座身上了?”梵音赶紧一巴掌呼开他的手:“别撕,是失重符。”拍完梵音才反应过来,这是只来历不明的厉害大妖啊,又不是她以前养的那只狐狸。梵音养的那只狐狸,一直挺野的。给它按水盆里搓澡它会咬人,那撕心裂肺的小模样,仿佛是谁玷污了它清白一样。有时候梵音只有白面馒头,她自己都能吃,狐狸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养了这么久,梵音发现那只狐狸不吃生rou,也不喜欢吃鸡,它只吃rou包,还必须得是新鲜出炉的。狐狸经常伸爪子刨这刨那,梵音看到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到狐狸爪子上。狐狸挨了打,会奶凶奶凶的吼她两声,然后找个角落把自己团成一团,等梵音买rou包去哄,才哼唧两声勉强原谅她。一想起那只磨人的小狐狸,梵音心头还有点空落落的。不过也很快回神,知道自己现在是自身难保。她怂怂抬头望去。辞镜却也没再发作,只把脸扭做一边,似乎是觉得那失重符贴着很丑。有那么一瞬间,梵音觉得这只妖,挺像自己养过的那只狐狸。她很快打住了自己这荒谬的想法,毕竟一个是只灵识未开的幼狐,一个是只修行了不知多少年的大妖。贴了失重符,梵音再扶辞镜,几乎就没用什么力气。到了扶桑树下,辞镜手提大黑斧对着扶桑树横劈出一道黑色的弧光。扶桑树没倒,反倒是出现一个漩涡状的结界入口。梵音后知后觉这斧子能破开结界。无怪她先前明明是在妖界大门处,一斧子劈下去却突然掉到了这里。劈完结界,辞镜倒是把斧子递给了梵音。知道这是人家的法器,梵音没好意思接,连连摆手:“这是你的法宝……”再次催动灵力让他身体状况更糟,他倦怠瞌上眼,只道:“一把钥匙而已,先帮本座收着。”能破结界,可不就是钥匙么?也是这时,梵音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因为她看到辞镜头顶窜出一对毛茸茸的红色耳朵,一只竖着,一只半耷拉着,时不时还抖动一下。梵音:“!!?”作者有话要说: 耳朵!rua他!☆、第3章这是重伤显露出部分兽形了?那双耳朵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辞镜似乎发现了什么,侧头看过来,目光有点恶狠狠:“你看到了?”妖素来不会轻易展露看到自己原形的。怕被杀人灭口,梵音果断装傻,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懵逼脸:“什么?”辞镜狐疑看她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无事。”梵音偷偷的轻舒了一口气。不过那双耳朵……是狼,还是狐狸?或是猫?对于这只妖的本体,梵音心中好奇得跟只猫爪子在挠一样,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穿过结界时,面上一阵清凉,仿佛是穿过了一张水膜。一个巨大的湖泊出现在梵音眼前,湖中红莲接天,却不见半片荷叶,一眼望去仿佛是一片火海。临湖建了一座竹楼,那竹青色的楼阁,在一片令人窒息的红里,透着几分诡异。“轰——”紫色的电光撕裂的天穹,一声雷鸣震得整片天地都在颤抖。辞镜看了一眼天际,原本黑沉的眸色又慢慢变成流火一样的赤色,他阴郁开口:“这几日你就呆在竹楼中,踏出竹楼,死了休怪本座。”言罢咬破食指,指尖在梵音眉心一点,梵音眉心多了一点窄窄的暗红。梵音只觉得脑门一痛,她用手捧住脑门:“你对我做了什么?”“让你成为本座的人。”哈?这只妖在说什么胡话?梵音正傻愣着,却见辞镜已经踩着红莲一步步走远,他身上的红衣几乎是和这片红莲融在了一起,只余那一头飞扬的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