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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开始,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提早了。阿蛮把自己的身形彻底隐匿在黑暗中,因为对方把仪式意外提前变得更加谨慎。血湖的夜很安静,除了远处逐渐嘈杂起来的人声,阿蛮这一边只有安静的昆虫鸣叫,所以那一声踩断树枝的声音变得特别明显。阿蛮皱眉低头。树下站了一个人,背着一个看起来很重很巨大的工具包,从她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这人包的严严实实的防护服。那个人似乎被自己踩断的树枝吓了一跳,拍拍胸口,自言自语:“没事没事,别怕别怕。”阿蛮:“……”这声音太熟悉了,他用的还是中文。这该死的简南为什么会在这种该死时候出现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他看起来完全不知道几十米远的灌木丛外正藏着一群带着刀枪的偷猎人,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低着头不知道在树下翻找什么。阿蛮看向远处。偷猎人渐渐的多了,有人点起篝火,有人已经开始布置狩猎场,远远的运输装备的卡车也逐渐的能从密林中看到车灯。为了隐蔽,偷猎人的运输车都藏在血湖后面的屠宰场里,她藏的这棵树是卡车必经的地方,为了拍到素材,她特意选了这条路,灌木丛茂密,到时候想要拍近景的时候也可以借着卡车的掩护走到近处。她以为这是拍照的风水宝地。现在看起来,这更像是简南的葬身地。偷猎人不会主动杀人,但是简南这样特意凑上来的人,杀掉他会比杀掉一只鳄鱼还简单,这地方抛尸太容易了,丢到血湖里,尸体浮起来之前应该就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阿蛮啧了一声,在卡车开过来之前,从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又安全又凉快只是多了点虫蚁的树上跳下来,动作迅猛无声的在黑暗中扑向简南,捂住他的嘴,把他拽进了墨西哥柏木后面的灌木丛中。卡车的车灯沿着密林小路慢慢靠近,阿蛮一声不吭的扯掉了简南身上显眼的白色防护服,把简南那个巨大的黑色背包用脚踹到了角落,自己直接压在了简南身上,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钳制住他的两只手,两条腿交叉固定住他的腿。真瘦。阿蛮在百忙之中又啧了一声,一定是因为挑食。简南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嘴里唔了一声,然后马上就被他身上的那个人恶狠狠的威胁:“闭嘴。”中文。女人。“啊唔!”简南眼睛瞪得更大了,阿蛮在他圆不溜秋的眼睛里居然读出了惊喜。阿蛮十分无语的用捂住他嘴巴的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卡车已经越开越近,车声隆隆,他们藏身的灌木随着车声抖动,简南在阿蛮身|下不太自在的挪了一下。阿蛮的反应是更加凶狠的压住他的腿,用十字绞的方式锁死了他的双腿。简南不动了,也动不了。他的衣服和防护服都被阿蛮撕破了,后背被地上的石头硌得生疼,压在他身上看起来小小一只力气却巨大的阿蛮肌rou崩得很紧,呼吸轻到几乎没有,一张涂了迷彩的脸只剩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瞳。眼瞳里面,没有情绪。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阿蛮让简南也跟着放轻了呼吸。***因为夜路也因为密林路况复杂,卡车开的极慢,煎熬了几分钟后,那辆卡车晃晃悠悠的停在了刚才阿蛮藏身的那棵树下——距离他们的灌木丛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阿蛮眯眼,从腰间掏出了匕首。卡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放倒两个人并不难,弄晕他们拖到密林深处,等其他偷猎人发现少了两个人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偷偷摸出血湖全身而退了。但是现在多了一个简南。出血湖的路只有一条,必须经过现在正在做祭祀的偷猎人群,她用膝盖想都知道简南肯定没办法逃出去。她瞪他,却发现被她压着的简南一直在用眼神示意她看他的脖子。他脖子上挂了一张工工作证,因为防护服被扯烂现在正乱七八糟的缠在脖子上,阿蛮空出一只手翻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有很醒目的OIE字样,底下是一行英文全称。国际兽疫局的工作牌,印的是另外一个和简南差不多岁数的亚洲人的人脸和姓名。简南开始冲她拼命眨眼。阿蛮不动声色的把捂住简南嘴巴的那只手抬起来遮住了简南的眼睛。这家伙来的时候带着工作牌,偷猎人不会没事找事去攻击国际兽疫局的人,所以他也算是有备而来。他是在提醒她除了用匕首还有别的方法。她才不想用他的方法!阿蛮小心挪动把简南露出来的一点点白色的防护服塞到了自己身下,仍然压着他,并没有放松对他的钳制。那两个下了车的人拿着手电筒在密林里漫无目的的看了两分钟,年轻的那个咕哝了一句:“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应该是穿防护服的简南。阿蛮气得又瞪了他一眼。“今天晚上会起雾,除了我们有谁会找死来这种地方。”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劳,晃了一圈就关了手里的手电筒,掏出家伙开始尿尿。年轻人的手电筒又在灌木丛里来回探了一圈,嘟嘟囔囔的开始解皮带拉拉链。“最近来买鳄鱼皮的人越来越少了。”年轻人小解声音急,水声哗啦啦的几乎要盖过他说话的声音。“还会更少的。”疲累的中年人在血湖的夜色里抖了抖身体,“这地方越来越毒了。”他们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开始生病,一开始只是皮肤瘙痒,到后来慢慢的演变成眼睛发炎,咳嗽,到了医院也查不出原因。“你说……”年轻人压低了声音,“那个鸡瘟,会不会传染人?”附近村庄有几个闲汉吃饱了没事干捡了一些瘟鸡敲诈兽医,结果钱没诈到多少,反而惹回了瘟疫。国际兽疫局的人来来回回好几趟了,附近四五个村庄的鸡全军覆没,村子里天天飘着掩埋焚烧和消毒水的味道。“国际兽疫局的人说不会。”中年人系好皮带,叹了口气,“但是谁知道呢……”这个鬼地方的水已经毒到只是沾到一些就会发半年皮疹的程度了,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病呢。“贝托那边……”年轻人把声音压得更低,“还是想继续做这个么?”中年人这次没有回答。阿蛮透过灌木丛,看到中年男人已经转身上车,剩下了年轻人在在灌木丛边,看着狩猎场发了一会呆。“走了!”驾驶座上的中年人扯起嗓子喊了一声。“万一是真的有人呢?”年轻人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