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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滚,我不想听你说话

    

你滚,我不想听你说话



    “师傅,可有破解之法。”

    “不知江先生问的是什么破解之法,如果是婚姻破裂之解,还需尽心维护,但过程尤其艰辛。如果是多男争一女之解,很简单,江先生退出即可。”

    “师傅——”江绥宴刚要开口,就被沉昭礼打断,“矫厉所得,非天成,是什么意思。”

    “靠强求来索取,违背人伦天理,乃矫厉所得。人为过多干预,则背离事物自有之道,上天难以成就。”

    上坐之人启唇轻语,声音浑厚有力,宣告着一个残忍而不争的事实。

    “师傅,您是不是算错了,我们两个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且,多男争一女,纯属无稽之谈,您看能不能为我们二人重新卜一卦。”

    江绥宴眼睛微眯,但随即镇定下来,这老和尚算得尤其准,不过隐喻颇多,他有把握能圆过去。不过算卦这种东西,求得本就是个心安,结果怎样对江绥宴而言并不重要,但是他怕沉昭礼多想。

    闻言,盘坐在塌上的老人呵呵一笑,旋即道:“江先生,靠强求而来的东西,终归无法长久,靠隐瞒而来的感情,能善始非善终。”

    江绥宴的脸色彻底黑下来,这老和尚是什么意思,是在警示和诅咒他吗。

    “师傅,这样吧,今天约莫日子选的不好,我和小礼择日再过来一趟,您看怎么样。”

    男人很快收敛了阴骛的表情,又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容,微笑着看着塌上的老人。

    “不用了,没意思。”

    还没等济恩开口,沉昭礼就甩开江绥宴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禅房。

    江绥宴匆匆和济恩告别,就出来追沉昭礼。

    “小礼,那个老和尚都是瞎说的,卜卦,不可能都是准的。一天有一天的说法,说不定下次再来结果不一样呢。”

    江绥宴赶上去拉住沉昭礼的胳膊。

    “他说的准不准,你不是自己心里最清楚吗。”沉昭礼甩开江绥宴的手,“一个月前你不是还来过一次嘛,算官运和前程,当时济恩师傅夸了你很多,说的都是好话,你信了。现在来算姻缘,说的话不好听,你又不信了?”

    江绥宴面色一僵,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小礼,我知道快要订婚了你压力很大,但是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不要给自己不好的心理暗示,行吗?”

    沉昭礼微微一哂。

    “我们这么多年?我们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靠着粉饰太平过来的吗,还是靠着权力和利益过来的。”

    江绥宴的脸色越发难看,他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控制。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沉昭礼说完就要走。

    “站住。”

    男人冷声呵斥。

    “沈卿酌都跟你说什么了?”

    沉昭礼脚步一顿,生硬的扭过身。

    “第一,他没告诉我关于你的任何事。第二,你管不着。”

    江绥宴快要被气死了,怎么突然就为了沈卿酌跟他生气,是沈卿酌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她了?她就不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什么叫我管不着,小礼,你在跟我订婚的前几个月,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江绥宴的眼里带着几分悲戚,怔怔地看着沉昭礼。

    “你当年陷害沈家、拆散我和沈卿酌的时候,你有考虑过我吗。”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江绥宴胸口忽然就上不来气,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江绥宴,我真是看错你了。”

    沉昭礼的脸色依旧很差,她抹了抹泪,转身离去。

    江绥宴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跑过去把沉昭礼抱在怀里。

    “这件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我们回去再说行吗,小礼……我们先回去再说行吗。”

    江绥宴今天来的时候封了整座山,现在山内除了他和沉昭礼,还有一些僧人,再没有其他人。

    寂静的庭院中只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小声啜泣的女人。

    “我们先回去,先回去……回去我跟你解释,跟你解释好不好,不生气了……”

    男人的怀抱带着冷香,宽阔而有力,声音沙哑悦耳,还挂着些卑微的乞求。

    曾几何时,江绥宴也用同样的语气问过她,问她沈卿酌对她那么绝情,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自己,自己对她不好吗,自己对她不够偏爱吗,为什么她的眼里总是看不见他?

    彼时沉昭礼还贪恋男人的怀抱,看着男人对她低眉顺耳,心疼之余还有点小小的雀跃。

    但是这些都是假的,假的不能再假了。

    “你滚,我不想听你说话。”

    话音刚落,沉昭礼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男人,转身向大门跑去。

    这厢,渡海小和尚突然接到通知,说接下来的祈福仪式和揭碑仪式不举行了,市长临时有事,要先走了。

    渡海和其他几个师兄师弟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东西都准备好了,怎么突然就走了。

    山路上,一辆豪华的迈巴赫普尔曼开得飞快,江绥宴却还是觉得慢,眉头紧锁,一边看表一边催连与开得“再快点、再快点。”

    沉昭礼坐在江绥宴的车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一边哭一边抽噎,喘息的声音里都带着悲戚和绝望。

    她上一次哭这么厉害,还是在沈卿酌要和她断绝关系的时候。

    江绥宴坐在沉昭礼旁边,胸膛起伏不定,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末了,他揉了揉太阳xue,拿出手机,发出去一条消息,让人帮他调查一下沉昭礼和沈卿酌这几天都去哪儿了,说了点什么,必须把这件事情给他查清楚。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清楚。

    从山上回来的时候,恰好碰上市区的晚高峰,江绥宴一个电话过去,让警局派车过来开路。三辆警车,17辆摩托车,一路闪光带警鸣,在市区以120码的时速开到了江绥宴家门口。

    “下车。”

    江绥宴打开车门,站在外面等沉昭礼。

    “我要回我家。”

    沉昭礼只说了这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给江绥宴。

    男人扯了扯领带,直接钻进车内把沉昭礼抱下来,抗在肩上进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