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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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桑?”鬼鲛的声音忽远忽近,模糊不清。 头很疼,这是鼬醒来时感受到的第一件事,仿若浸泡在水中的句子徒然清晰了起来,分不清是耳鸣声还是蝉鸣的响声,大概正是头痛的原因。 “鼬?清醒了吗?”伴随着鬼鲛担心的声音,鼬被扶起背坐在床头,反应迟缓的接过盛满了水的杯子。 水缓解了焦渴的唇,鼬的声音还有些暗哑,“做得有些太过了……” 算不上指责,何况如今的情况,主要是他滥用药物造成的。 为了这双写轮眼,不得不将五脏六腑也当做燃料,直到灼烧殆尽,在他的死期来临之前,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你对自己还真是严格啊,”鬼鲛没等鼬的请求,就自行拿走了水杯,又顺手为他披了件外套,“刚睡醒还不能吃东西,不过等下很快就会饿了吧,想吃点什么?说起来我昨天才知道这店里还有卖三色丸子……” “我睡了多久?”鼬忍住了轻咳,呼吸平稳。 “……虽然你敏锐的部分我也很喜欢,”鬼鲛做完一切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已经三天了哦。” 这就不能说睡觉,而是昏迷了吧。 等鬼鲛带着食物回来,就只坐在墙角看着他吃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任务,晓,之后的计划,全是些无关痛痒,早就知道的事。 关于鼬的身体,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他看着当初的小个子长大,也看着少年如何一步步走向末路。 在半夜时会被撕心裂肺的咳嗽吵醒,然后为那红艳的双唇擦去血液,偶尔鼬会颤抖的顺着手指吻他,过于直白又急切的渴求,他明白鼬为什么这么做,因为疼。 性爱总是最简单容易的止疼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鼬就对止疼药免疫了。 “味道还可以吗?”鬼鲛盯着鼬张合的唇齿,软糯的丸子并不适合从昏迷中苏醒的人,应该吃些更好消化的清粥,但对一个预定了自己的死亡的人,那些都无所谓。 “嗯。”鼬短促的点了点头,他有些预感,此刻也许会听到些不想听的话。 然而鬼鲛什么都没说。 留给鼬休息的时间并不多,他们需要尽快赶路,以弥补之前错失的时间。 浴室的水哗啦啦的响起,很快就将玻璃上布满一层水雾,鼬站在水龙头下闭上眼睛,任由水冲刷过身体。 温热的水总是能抚去旅人的疲惫,他任由自己泡的久了一些。 浴室的门忽然打开,冷空气随之而来,鼬恍然醒悟自己洗了太久,连忙关停了水,“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他没回头,鬼鲛的手未经同意就伸向了他的腰间,与刚泡热的肌肤形成明显的温差,冰得他颤了一下,“呜……” 声音却并不仅仅是因为触碰,鬼鲛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浴室的门已重新合上,温度似乎又因此重新升高。 水汽冲散了大部分味道,鬼鲛凑到他湿透的发间,鼻息尽是浓厚的洗发水味道,盖住了鼬本身的体味,鬼鲛不喜欢这味道,对于鼬来说太艳了。 然而鼬顺从的侧头,露出洁白的脖颈,跃动的血管随着呼吸起伏着,鬼鲛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逼得鼬发出一声呜咽。 尖锐的牙齿很快就见了血,鬼鲛才松口,从容的舔掉渗出的血珠。 鬼鲛总是喜欢做之前咬一口,仿佛是什么仪式,但是这让鼬养成了习惯,就像他此刻明明被咬出了血,下半身却为了将会发生的事,颤巍巍的有了反应。 对此鬼鲛一向不吝惜,他总是会优先鼬的感受,手指粗糙的指腹也成了趣味,在反复的摩擦中变得越发黏腻。 简单粗暴的快感,鼬弓起腰手指紧抓着鬼鲛的手臂,似是抗拒,又不肯多发出一个音节。 他另一只手试图随便抓住什么,却因为光滑的墙壁而滑落,鬼鲛揽住他的手臂就成了唯一的支撑,最后终于弯下腰,整个人像挂在鬼鲛身上一样,在过于迅速的快感袭击之后,喘息着回过头,瞪了鬼鲛一眼。 这实在是没什么威胁可言,也不知道是因为热水还是刚才的动作,红透的脸上除了嗔怒,便只剩下眼中特属于性事的风情。 简直是火上浇油,鬼鲛推搡着让他扶住墙壁,刚才作怪的手指也黏糊糊的,权当做润滑。 说实话浴室并不是什么适合的地方,湿漉漉的墙壁滑的根本抓不住,但没等鼬回头抗议,屁股上就突然的被打了响亮的一声。 鼬一声不吭的安静下来,身体以违反他意志的反应,迅速的燥热起来,明明只是手指而已,后xue贪婪的吞吃着,近乎热切的欢迎更多的侵入。 很快鼬就不得不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鼻息也热得不像话,鼬想大概是浴室太热了,背上没擦干的水珠断断续续的滑落,狭小的空间让人缺氧,他有些头晕目眩。 手指很快就换成了别的东西,炽热的roubang不许抵抗,强硬插入已软得一塌糊涂的后xue,鼬如缺氧般的喘不上气来,短促的抽泣着等待整根的挺进,最终xiele劲的喘息着难以平复呼吸。 他并不喜欢后入的姿势,身高的差距会导致他不得不踮起脚来,只脚趾踩在湿滑的瓷钻上,在每次用力的挺动下根本站不稳。 可鬼鲛又只肯握着他的腰,上身只能随着顶弄而无力的摆动,湿漉漉的长发晃动着黏在脸侧,水顺着下巴的弧线滴落下来,痒痒的又顾不上去擦。 太热了,鼬的脑子被快感搅成一团浆糊,难挨的低下头去,手指用力的抓在白色的墙壁上,急促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分外刺耳。 “鼬……”鬼鲛放慢了速度,紧贴着后背再次舔舐着鼬的脖颈,随即是耳垂,然而紧接着的索吻,鼬扭开了头。 就像是报复一样,鬼鲛毫无预兆的加快了速度,rou体碰撞的响声全然压过了抽插的水声。 但很快鼬便压制不住,颤抖着发出更像泣音,“慢、慢点……” 令人羞耻的碰撞声刺耳的回响,然而鼬已顾不上那些,浑身松软的差点摔下来,被鬼鲛及时的抱紧,那点体重完全不影响鬼鲛的动作,可是高潮后的身体实在经不起折腾,每一下顶弄都能让鼬发出更多的泣音。 “鬼鲛……”鼬断续的喘息着靠在他怀里,说着不成句的话,“射、在……我里面……呜!” 非常有效的话语,鬼鲛忍不住加快了速度,一口气释放在鼬的体内,半天才平复下呼吸,半是抱怨的说道,“……真是的,太狡猾了。” 任务结束后的修养时间仓促结束,鬼鲛既看不下去鼬硬撑身体的样子,又无法阻止他继续任务,干脆包揽了所有的任务目标,反正对他来说也算不上麻烦。 若是真正的一对一或许还有风险,但他有鼬在为他做计划,那么就肯定是必胜的结果,他需要做的只不过是相信鼬的判断,仅此而已。 结果也正如鼬所预料的一样顺利,无论多少次任务成功,鬼鲛总会为此而感到自豪。 活动了一番手脚,鬼鲛愉快地用卷轴收好尸体,“这样就又能再休息几天了~鼬先生。” 可惜他回头看到的鼬,正坐在一旁休息,一脸睡眠不足的疲惫,说实话鬼鲛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发烧了。 好似没听见他的话,鼬放空自我眼神看向不知名的远方,当鬼鲛尝试着重复了一遍,这才回过神来,“辛苦你了。” “好敷衍呢,刚才是走神了吗?”可惜熟知他的反应,鬼鲛立刻不满的抱怨起来,“最近是不是走神的次数太多了点?” “没什么……”明明是年长的一方,鼬不禁笑了笑,说话做事却总像小孩子一样任性,该说是单纯还是什么,“我只是在想之后的计划。”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鬼鲛对着自己用了个水遁,把身上的血污洗干净,晓袍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精壮的肌rou还未从战斗的余韵中松懈,咧着嘴走到鼬面前,“任务才刚结束,我这么辛苦你就不能有点别的表示吗?” 鼬迟疑了,少见的露出破绽,可真不像他,鬼鲛干脆伸手摸摸鼬的额头,恍然大悟,“果然是在发烧啊……” “低烧而已……”被宽厚的掌心覆盖,鼬低语又忍不住再贴近一点,鬼鲛的体温比他要低一些,此时贴在额头十分凉爽,“……唔。” 凉爽的手指从额头滑至脸颊,柔软的黑发散落其间,鼬舒服的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在鬼鲛抚过眼睛时,在掌心抖动着,勾起挠心抓肺的痒。 “鬼鲛……” 似是一声轻叹,也是某种信号,鬼鲛吻上那温热的唇舌,灼热的呼吸在过于贴近的距离喷撒在脸上,让气氛跟着一起急剧升温。 鬼鲛的吻一向粗暴,连呼吸也要掠夺般,不留余地的追逐着猎物,鼬推了他一下没能推开,只好任由他作乱。 “出点汗,会退烧快一些。”直到鬼鲛心满意足退开些,鼬的脸看着倒像是高烧的红,因缺氧而急促的呼吸着。 他的搭档身材娇小,又轻巧的还不如鲛肌重,一只手就足够举起来,即使抱在怀里也算不上沉重。 鼬的晓袍还穿在身上,维持着他所剩无几的体面,裤子却早就被脱下来,露出光洁的皮肤和细长的腿,神色困扰的跨坐在鬼鲛身上,“现在还是白天……” 开阔的森林里连遮挡都算不上,鸟雀虫鸣又时刻提醒着野外的不安全,而这些让鼬紧张的理由则让鬼鲛更加兴奋,“没人会来这里的,你做的计划万无一失不是吗?” 在晓袍遮挡住的股间,鬼鲛的手指早就在此作怪,熟练的找到鼬的弱点戳弄,直到鼬再说不出话来,只剩耳边灼热的吐息。 身体迅速的背叛了理智,即使在令人不安的野外,鼬不自觉的随着鬼鲛的手指摆动腰肢,他需要这个,立刻,马上。 可鬼鲛又停下了动作,后xue里留下一股令人焦躁的空虚,惹得鼬瞪了他一眼,然而鬼鲛一脸无辜,这不能怪他,鼬不肯做出回应,小鬼鲛也没进入状态。 鼬只好从鬼鲛身上退下来,撩起耳边的碎发,将那会在他体内作孽的rou块含在嘴里,比平时更加高热的口腔则是另一种不同的体验,鬼鲛堪堪克制住自己没挺腰。 有时候鬼鲛真的是难以评判,鼬上面的口还是下面的口更好,加上手一起动作的话,总是能在短时间内,就把他逼至射精的边缘,真是可怕的技巧。 或许是惩罚刚才的中断,明明鼬已经直起腰来,还故意又弹了一下guitou,力度不算小,惹得鬼鲛痛呼一声,反而颤巍巍又大了些,鼬气恼的红了脸,干脆不去看。 当然也看不见了,空虚多时的后xue总算慢慢将那根巨物吞吃入腹,总算坐下去之后鼬深深呼出口气。 无论做过多少次都难以适应的大小,被彻底撑满时带来的满足感冲击着大脑,低烧也让人理智模糊,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按捺不住,鬼鲛才刚顶弄了下,鼬就呜咽着软下了腰,没骨头一样瘫在他怀里。 体力不支的脆弱姿态让人心生怜悯,鬼鲛只好放缓了动作,高热的甬道带来难以抗拒的快感,连贴在他胸口的掌心都烫的能化开衣服一般,只是这样远远不够。 才刚加快速度,鼬就难耐的喘息出声,变了调的呻吟带着说不出的黏腻,“哈啊……啊……呜、别……” 像是把平时的抑制全部舍弃,听见自己的声音,鼬羞红了脸一味的索吻,宁肯将那些yin乱的叫声吞进去。 很快鬼鲛就在湿漉漉的吻中,意识到鼬真正的目的,他很少能见到对身体如此坦诚的鼬,明明腿软的站不住,还扶着鼬站起身,只能抓着树干来维持住不摔倒。 后入的姿势就无法再用接吻来掩饰,尤其是鬼鲛也不再限制自己,大开大合的干他,“每次这个姿势的时候,鼬先生都会咬得我很紧呢,就那么舒服吗?” 而鼬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近乎哭泣的呜咽着,手指在粗糙的树干上抓挠,“不……啊啊……太深了、嗯!” 偏偏鬼鲛还深顶了两下,把鼬最后的坚持也破除,“喜欢我这么干你吗?” “……啊啊!”拔高了语调,鼬几乎被钉在那可恶的roubang上,嘴巴只会大口的喘息,口水分泌的太多快要流出来,即使如此鼬也顾不上了,只要再多一点点,他就能上天堂。 鼬过于快速的高潮出乎意料,突然的紧咬让鬼鲛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艹!” 但对于鬼鲛来说还是太早了,高潮后敏感的身体经不住连番的顶弄,鼬颤抖的双腿近乎痉挛,站也站不住,只能被迫的承受,巨大的roubang搅动着小腹,除了令人头晕目眩的快感以外,似乎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鬼鲛……停下、不要……鬼鲛!”在连续不断的冲击之下,鼬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哭喊着求饶的声音却被无视,正在兴头上鬼鲛根本不理会他的话,“不……” 泪珠不断的落下,但比起来更加让他羞耻的是,代替jingye的尿液失禁,洒了一地的腥臭,还断断续续,半天才滴尽。 哪怕在紧要关头,鬼鲛也立刻闻到了气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自知闯了祸就干脆更加变本加厉,这次做完怕是得禁欲不少天。 有时候鬼鲛自己都难以理解,他和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当初叛逃时他以为一切都如镜花水月,没有意义。 可他本已经无所谓的人生,似乎因为鼬的存在,而多少有了那么一点意义。 鬼鲛说不清自己第一次被鼬救下性命时,心情有多意外,明明他们都是会对同伴下手的叛忍,而鼬却下意识的救了他。 即使鼬时候一脸谨慎的分析了救他的必要性,鬼鲛也多少久违的感受到了被人在意的滋味。 鼬是个好孩子,从一开始相处下来,鬼鲛就知道。无论是在血雾之里,还是在这全是叛忍的晓,像鼬这样温柔的人,都显眼到像是黑夜之中闪烁着的星,格格不入。 鼬的演技真的很好,如果不是因为日夜相处,了解到了太多细节,恐怕连鬼鲛自己也不会相信,那个杀死了自己的一族,传说中的宇智波鼬,会是个连照顾好自己都不会的小少爷。 有些事是本能,譬如在危险中救下他的性命,在意一些他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细节,对于某些糟糕的事陌生到根本连想都不会想。 那根本不是个做坏事的主儿,讲起道理来倒是头头是道,看起来不像叛忍,倒像是火影候选人,根正苗红。 他老爱调笑鼬这些小事,逗弄这个严谨的同伴,是他为数不多能用来取乐的方式,而鼬也成功的以令人惊叹的方式,迅速堕落成了恶人。 要不是鬼鲛看着他是如何转变的,大概也会相信,鼬和他作为叛忍的形象近乎完美匹配,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大多数时候鬼鲛选择配合表演,偶尔以试探他的纰漏为乐,倒不是非要证明自己看破真相,只是鼬不动声色的努力圆谎的样子,真的非常可爱。 对,不知何时起他开始觉得搭档很可爱,尤其是摆出一本正经的姿态胡说八道的时候。 其实真相还是谎言,于鬼鲛而言都无所谓,鼬的实力是真的不容置疑,他最开始玩笑般的叫鼬先生,那时候鼬还是个很在意尊卑的好孩子,别扭了好久才学会了不理睬他,可鬼鲛叫着也已经习惯了,也再没改口,于他而言,鼬先生已成了只有他会叫的亲密称呼。 说到底他们只是叛忍,活一天赚一天,很多事便没有细究的必要,鬼鲛也没有什么原则可言,相比之下,他只愿在意现下正在发生的事,比如说鼬在甜食方面意外的诚实。 好吧他其实还是挺开心,鼬会选择性的让他了解一些真相,哪怕只是譬如喜欢吃甜食这样微小的琐事。 就像一直投喂的野猫,有一天终于肯在吃东西的时候让摸一把,不过很快他就真的摸到了鼬。 没有什么俗套的告白戏码,确切的说,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鼬将其定义为互帮互助,他不可置否。 但事情也是从那时起变坏的,鼬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糟糕许多,让鬼鲛怀疑自己到底被瞒了有多久。 无论真相如何,至少鬼鲛能察觉到鼬并不想治好病,唯一让他坚持下去的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 不想死和不能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可说到底他们什么都不算,鬼鲛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说服鼬,他们只不过是在叛逃后偶然凑到一起的人,连同伴都称不上,即使有一天互相杀死对方,也不会感到意外。 仅此而已。 鬼鲛能做的,不过是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而不去打破它,探索着鼬默许的范围内,以配合表演。 人生从来都是场并不精彩的戏剧,而每个人都有谢幕的时候。 鼬越发的衰弱了,与油尽灯枯的身体表现相反,鼬的精神好了很多,大概是因为佐助杀掉了大蛇丸的消息。 在鬼鲛忍不住问他的时候,鼬解释说佐助的眼睛能救他,他所承受的所有的这些痛苦,只要换一双眼睛,这耗尽的身体就能重新焕发生机。 谎言,骗子。 但鬼鲛宁愿相信。 他们得到了一段很长的假期,斑对这场兄弟之战非常期待,任由鼬做好万全的准备,将身体修养回巅峰状态。 鼬为此租下了一套院子,他们停留在此,不再四处奔波。 即使知道这只是为了最后的决战,鬼鲛仍然会不可抑制的沉迷其中。 短暂的,单纯的生活,不去考虑任何别的事。 鼬半夜咳醒的次数越来越少,鬼鲛知道他在用一种副作用很大的药,那些副作用侵蚀尽身体之前都只会无声的潜伏,好像并不存在。 鬼鲛睡醒的时候阳光刚好洒满室内,令人迷惑时间究竟是早上还是黄昏,他睡得太久头晕,不远处鼬正坐在窗边,看向庭院的景色。 金色的余晖洒在他的侧颜,为那苍白的脸色染上些许暖意,精致的眉眼带着难得的放松,像是想起了美好的回忆,鬼鲛从来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索性也不猜直接问就是了。 然而这次他并不想问,甚至不想惊动鼬,就让这种轻松的时刻维持的再久一点吧。 夜色昏暗下来的时候,他听见乌鸦的鸣叫,那是归巢的讯号,鬼鲛敏锐的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他只进过厨房一次,就被鼬忍无可忍的赶了出来,原本鼬是不在意饮食的人,可现在兴致勃勃仿佛要去赶一场盛宴,甚至有心思来做料理。 以往每次鬼鲛想让鼬改善一下生活,鼬都会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鬼鲛站在厨房门口,看到围着围裙的鼬一脸认真的在尝试汤的味道。 为什么现在是时候了,鬼鲛不愿去想。 被突然从背后抱住的时候,鼬吓了一跳,仍然稳稳的放下了汤勺没有洒出一滴,由于他的原因,鬼鲛也在这里陪着他修养,确实是无聊了些,鼬有些歉疚。 “再等一会儿,就快好了……”鼬试了一下挣脱不开,为这幼稚的抗议略为无奈的笑起来,“鬼鲛。” 然而鬼鲛并没有就此松手,而是就这样保持着姿势,手探入围裙里面,在钻进裤子时引起一阵惊慌的混乱。 “鬼鲛!”鼬的呵斥也同样没起到作用,“你在干什么……还在做饭啊,唔!” 安全的住所,弥漫着令人满足的食物香味,鬼鲛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不安,鼬并没有发出任何信号,他只是想这么做于是强硬的做了。 不去考虑后果,灶火还在燃烧,鼬不愿意便有的是方法拒绝,厨房里唯一的武器就在他手边,只要拿起菜刀鬼鲛就会为他的冲动付出代价。 但鼬到底没有那么做,默许了他的动作,在他粗暴的扯下裤子的时候弯下腰去。 鬼鲛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向来话多,也没什么话能表达此刻的苦闷,鼬的纵容出自歉疚,不带有任何别的意义。 没什么前戏的插入太过粗暴,鼬不适的发出痛呼,娇弱的令人疼惜,鬼鲛揉捏前胸的手忽然停在了鼬的心口。 温热的身躯,有力跳动的心跳,鼬柔声细语的问他怎么了,一切都好像一场随时会醒来的梦境,但月读并不是让人做美梦的技能,鼬才是那个营造假象的人。 如果鼬死了,他有资格悼念吗? 纤细的腰肢在他手中,好像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折断,连贴身的衣服在鼬的身上,都显得过于宽松了。 鬼鲛甚至不敢抱紧他,即使他知道鼬并没有脆弱至此。 他们做的很安静,连沸腾的锅都显得更为吵闹,直到烧干锅的糊味呛得人咳嗽,鼬才有机会俯在案板上喘息着平复呼吸。 鬼鲛最后射在了里面,考虑到还要收拾之后的烂摊子,鼬皱起眉想教训鬼鲛一顿,可回过头看到鬼鲛的神色,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决战的日期如约而至,鬼鲛跟着鼬一起赶到了宇智波旧时的废弃基地,远远就能看到刻着宇智波族徽的巨大石碑,在此时静寂的如同墓地一般。 来之前鼬特地和他对练了一下,美其名曰练练手,幻术中却告诉他,绝在暗中观察。 于是他笑着对鼬说,等你恢复全盛期再来战个痛快,他看到鼬笑得志得意满。 不愧是月读的主人,多好的演技。 宽敞的废弃基地倒是个适合战斗的地方,鼬在唯一的石椅上坐下,阖眼仿佛在思考接下来的战斗。 鬼鲛知道他只是累了,必须保存体力,即使知道绝在偷窥,他还是没忍住问,“鼬先生有考虑过失败的可能性吗?” 鼬睁开眼,缓了会儿眼神才聚焦到他身上,面对他这仿佛挑衅的说法轻笑一声,“如果我死了,你不是就自由了吗?” 自由,是指遇到鼬之前,那段无意义的人生吗? “你曾说人只有到死时,才能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鬼鲛看着这具已然空壳的身体,“现在你觉得呢?” “还不到时候,鬼鲛,”鼬的目光悲悯,像那些寺庙里供奉的菩萨,“远远不到时候。” “哼。”在口舌之争他向来说不过鼬,到现在鼬还是不肯让他一回,鬼鲛向后退开了些,“……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鼬闭上眼沉默许久,再睁开眼已是惊人的冷漠,鬼鲛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确实有件事要麻烦你,如果佐助带了同伴,只让他自己进来。” “……好。”鬼鲛转头离开,再没回头看一眼。 我死以后,你就自由了。 不要为我的死难过。 别来救我。 鬼鲛离开那座坟墓般的废弃基地,穿过深林,守在唯一的路口,森林足够遮挡住他的视线,不久后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张和鼬像极的脸,不一样的是年轻而稚嫩,不加遮掩的锐利。 “能从这里过去的只有佐助一个人,”他跳到佐助一行人之前,扛着鲛肌神色镇定,“这是鼬先生的命令……” 随后佐助毫不犹豫的放弃了队友,错身而过时鬼鲛也不曾回头。 鲨鱼总是靠杀死同伴来活下去,也许只有到他也死去的那天,才能知道自己的本性吧。 在水牢术中他召唤出鲨鱼,鬼鲛想起和鼬初见时的模样,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将会发生的一切。 人果然会在死时才了解到自己的本性,鬼鲛满足的闭上眼,鲨鱼冲他张开嘴,转瞬间水牢术便染成了血球。 可能会被教训吧,他来的太早了,不过这得怪鼬,把他惯的脑子都不好用了。